孤月慢吞吞地从他屁股里捡出了第五枚棋子,“他怎么有你电话?”
“公演之前,我陪您最后去的那一趟,我主动给他的。”杨冽尽量稳住自己的音调,坦然地解释说:“那天晚上我不是要去谈生意,没法跟着您去吗?不太放心,就给他留了个电话。”
孤月的手指夹着一枚棋子,在他屁股里转了半圈,棋子圆润坚硬的边缘刮过敏感的嫩肉,让杨冽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凉凉地说道:“你这算什么?保护欲?独占欲?看不出来,杨总心思不少。”
“……”孤月放开他,示意他重新跪趴好,自己动手,斯条慢理地在他后穴里抠挖,有一下没一下地从里面往外捡棋子,“你是怎么回事儿?”
杨冽知道,孤月是在问,他怎么知道阿曦告状了。
他当时反手锁门的动作,就已经将他提前了解到的信息坦白在了主人的眼前。
屁股里的棋子被压到更深处,前列腺被浅浅倒弄的感觉不算强烈却也无法被忽视,伴随着甬道被完全撑开的酸胀,让杨冽的眉毛拧了起来。
孤月的胳膊懒洋洋地从后面绕过杨冽的身体,是一个环抱的动作,只是手指却堂而皇之地捏在了男人早已挺硬的乳头上,顺手在厚实柔韧的胸肌上掐弄了两把,评价道:“嗯,这个手感还差不多。”
杨冽微微偏头,脸与身后的孤月离的极近,孤月的发丝擦在他脸上,细微的痒好像顺着脸颊直接勾到了心里,他抿了下嘴唇,吞了口唾沫,“……主人喜欢就好。”
主奴之外,究竟有没有那句“我爱你”,现在,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去彼此验证了。
——【番外·犯规·全文完】
杨冽像个溺水之人,哽住的呼吸憋到极致,本能终于迫使他猛地深吸口气,却过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将这口气吐了出来,他张了几次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轻地、珍而重之地,叫出了孤月那不被圈内人所知的名字——
“杨熠……阿熠。”
最后一个字尾音落下的时候,孤月矜持地在杨冽嘴唇上落下了一个奖赏般的吻。
“……”杨冽刚沾了个床边,吓得差点又跪回去。一时间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和孤月的哥都是他取经路上的妖怪,一个完全不知道他俩主奴关系的杨珝猝不及防地时时挖坑,另一个对他俩关系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杨凝想方设法地给他埋雷。
“真不是,”迎着孤月皮笑肉不笑的脸,杨冽头皮发麻地替自己辩白:“这事儿,我哪敢假其他人的手。”
“我当然知道不是,”孤月翻了个身,扣着杨冽的肩膀,把他压在了身下,微凉的发丝落在杨冽因为激动亢奋而格外燥热的身体上,他屈指在那根转瞬之间又再度精神起来的性器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躺在这儿?”
“以前也想,但没把握,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有把握了?”
“上次借着酒胆对您说了,虽然被您罚了,但您没有特别不高兴。”杨冽稳了稳快要起飞的心神,虽然声音还有点抖,但好歹脑子能思考了,“然后今天回来的路上,知道您因为我处置了阿曦,我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跟您再求一次。”
因为天台上主人的不满,他选了让自己最难捱的姿势来等待主人,孤月倒是也没让他等多久,十几分钟后,他将平板放下了。
杨冽默契地改变姿势,这才换成了跪趴,将屁股呈现在主人眼前,用手将臀瓣朝两边扒开,露出了已经撑到微微有些合不拢的后穴,里面一颗黑色的棋子若隐若现,“请您检查。”
他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情欲,有点烟嗓般的磁性,气息却极稳,孤月的手指抵着那粒棋子朝里面微微用力推了一下,引来杨冽一声压抑的低喘——这里果然已经被完整地填满了,被外力一挤压,再无处可去的棋子只好更加苛责被牢牢挤压的前列腺,牵一发而动全身地让杨冽微微颤抖起来。
眼前视线有点模糊,看不清孤月了,他欲盖弥彰地抬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看见早就放开他手的主人不太习惯地将自己手上的戒指转了半圈,一时间,不受控制地,又十分想笑。
于是他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看着孤月把玩着那个尺寸刚好的素圈,听着他的主人问他:“什么时候量的?”
“去年我爸生日的时候。您那次睡的很沉,我趁机偷偷量的。”
让人心跳如擂鼓的沉默中,孤月终于玩味地挑着眉毛,菲薄地轻笑了一声,悠然地漫声道:“冽,别人把你当1,你就真当自己是在娶媳妇儿了?”
“不,”杨冽吓了一跳,手里捧着的戒指盒子差点摔出去,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他心脏狂跳,舌头打结地连忙澄清,“是嫁,是嫁!您——”他顿了一下,嘴唇在轻轻打着颤,一眨不眨地看着孤月,因为仿佛就要呼之欲出的答案而激动到浑身发抖,“您要我吗?”
不给他打开盒子的机会,孤月施施然地把盒子从他手里拿回来,一边似是漫不经心地打开盒子,一边似笑非笑地说:“既然是嫁,就该有个嫁的样子。”
“是我犯规了,主人。”他下身还直挺挺地竖着,此刻却顾不上情欲和尴尬了,他轻轻握住了孤月光裸的脚踝,每一个字都在小心翼翼中透着郑重其事的味道:“但我不敢求别的,主人,我只是想,有一个被承认的,受法律保护的名分,这样,在您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您。或者,假如某一天,我因为什么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您能够名正言顺地替我签字。我希望您跟我在一个户口本上,因为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但如果再有意外,您可以以配偶的身份,理所当然地继承我的一切——”
无论再怎么治疗修正引导,杨东霆在杨冽心里留下的阴影这辈子都无法完全拔出抹去,孤月一直知道他心里对生活和未来始终压着一份消极,只是被他掩饰的极好,一般情况下难寻踪迹而已。
但这会儿,他藏着的消极与颓丧全部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带着翻出伤口血肉模糊的血色,猝不及防地让孤月的心里揪了一下。
关于编号……那是他当初刚落到孤月手里的时候,被东区奴隶统一排序的编号。
因为孤月从来没用过,所以他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串数字,就是大多数奴隶在月光岛的名字,每个被送来的契约奴隶也都有一个不同的编号,在约定的合同期内,代表着他们属于不同的调教师。即使在交货后,月光岛也会保留这个编号对应的奴隶信息。
这个编号,现在是在他毁掉了所有自己为奴痕迹之后,对他曾经身份仅存的唯一证明。
直到好半晌后,将杨冽屁股里的棋子都拿出来了,他才不咸不淡地评价道:“真是我纵容你了。胆子越来越大。”
孤月这个态度,杨冽终于有了一点忐忑,“主人……”
“记得我答应你做私奴的条件吗?”
通往天台的门开了又关,等孤月走了,杨冽才从地上站起来,转而坐在了椅子上,藤椅上染着孤月的体温,周围的空气里还带着一点没有散干净的冷香,杨冽用毯子罩住了自己,深吸口气,在随时有可能被人发现的天台,借着毯子的遮挡,在下面,把裤子半褪到了膝弯……
跟孤月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时刻把自己保持自己后穴的湿润,身体里面洗澡的时候刚清理过,这会儿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围棋——幸亏不是很多。
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杨总,回家夹着一屁股的围棋子,将天台的东西各归各位地收拾了,回房的时候,孤月正靠在床头拿着平板刷邮件。
“您早就看出来了,不是吗?”杨冽喘了一声,“我在想什么,您早就知道了。”
杨冽现在的态度,几乎已经是主奴之外的范畴了。
他看不见的身后,孤月目光幽深地看着他绷成一线的脊背,没说话。
杨冽竭力向两边扒着屁股配合着主人的动作,已经用力到了臀肉从指间挤出来的地步,但孤月明显不打算轻易结束这场小游戏,两根细长灵活的手指故意在他后穴里忽深忽浅地抽送抠挖,戏弄半天才肯夹出一枚棋子。
他被折腾得身上起了薄汗,颤颤巍巍地控制着自己的欲望,清醒地回答主人的问题,“回来的路上,俱乐部的老板忽然给我打电话,问我出了什么事。他说阿曦惹了您,您要求俱乐部辞退他。呃嗯……”
孤月的手指故意往里用力戳了一下,杨冽的声音倏地变成了一声隐忍的呻吟,险险地守住了差点释放的关口,兀自忍耐压抑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他说……嗯……说阿曦作为新秀正红着,还是希望您再考虑一下。”
孤月似乎笑了一下,忽然问他:“委屈么?”
杨冽摇摇头,从在天台被扇巴掌开始,他就知道这绝不是为那个阿曦挨的罚。
“您会为了他冒犯我而罚我?”杨冽声音里听不出紧张,反而也带着一点放松的、纵容的笑意,“不会的,您只会为了满足您的恶趣味而借此折腾我。”
直挺挺的性器被圈在手里随意把玩,孤月的手借着顶端深处的一点透明液体,在他敏感不已的小孔周围打着转。
杨冽忍的辛苦,粗重的喘息中逐渐透出了哀求的呻吟。
孤月让他坐起来,杨冽从来不是会给自己放水的性子,当初在车上不敢坐实的屁股,这会儿却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床上。
杨冽心中,酸涩的凄楚与满足的安定打着卷一起呼啸而过,他闭上眼,觉得这离奇错乱的一生,再没什么所求了。
即使这感情从强迫开始。
既然一切注定已经脱轨,那么,就不怕犯规。
杨冽惊喘一声,反手握住了孤月扣在他肩头的手——他带着薄汗的燥热手心贴着孤月温凉的手背,目光灼灼,感情也灼灼,“主人……”
孤月挑眉,形若有质的目光在奴隶没有一丝赘肉的完美裸体上转了一圈,如同领主巡视土地,猎人打量猎物,从头到尾地品评了一圈,眼神危险地好像在琢磨用什么样的方式给这个大胆的奴隶一个难忘的教训,半晌后,喜怒不定的男人却忽然笑了起来,充满玩味地要求他:“叫我的名字。”
杨冽呼吸一滞,下意识将人的手握得更紧,孤月端详了这个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奴隶片刻,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重重地蹭了蹭他干燥的嘴唇,终于难得正经收了笑,打消了杨冽的最后一点不确定,“奴隶,我给你一次放肆的权利。”
孤月原本只是觉得将杨冽所求应下来于自己也无关痛痒,这会儿却意外地觉得心情竟然也不错,“如果还是没求到呢?”
“那就再等下次……”杨冽说着,目光炯炯地对孤月笑起来,大概是戒指都戴上了的缘故,他大着胆子,难得地僭越,“不过我刚才……看您把戒指都翻出来了,就猜着,您可能……不会拒绝了。”
“杨凝拿过来的。”孤月“啧”了一声,勾勾手指,把跪着的奴隶叫起来,让他爬上了床,“你弟考试考砸了,学校让家长签字,他不敢找你,中午跑我们家蹭饭来了。就在饭桌上,当着我爸妈我哥我嫂子的面儿,把这玩意隔着饭桌推给我,说是他顺路替你来送礼。”
杨东霖岁数大了久病缠身,精神头不足了,有时候爱犯糊涂,上次生日高兴,好几种酒轮着让孤月喝,孤月能天天把人家儿子往死了折腾,却不忍心让老爷子不痛快,那天来者不拒地陪杨冽他爸喝了个痛快。
后来醉的人事不省,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人还昏昏沉沉地头疼欲裂。
杨冽趁这时候搞的小动作孤月是真不知道,这会儿一听,气笑了,“胆子大了。肖想我一年了?”
杨冽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他看着他的主人从里面拿出了略小的那一枚,好像是把玩一个小玩具一样,随手就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那一瞬间,他几乎跪不住了。巨大的眩晕感夹杂着狂喜直冲大脑,他大脑停摆,两只耳朵被兴奋激荡到仿佛不受控制的气血撞得轰鸣,一阵难以言说的庆幸与荣耀,裹着他方才无处安放的三魂七魄,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孤月把他攥着自己脚踝的那只爪子拉过来,杨冽反应过来,忙将手指伸直,孤月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将另一枚戒指也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主人,我害怕,”调教之外,与情欲无关,杨冽几乎没在孤月面前哭过,这会儿声音却糅杂了压不住的沙哑,他不由自主地更用力地攥着孤月的脚踝,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力气打得甚至让孤月感觉到了疼,“您就再纵容我一次,当赏奴隶一个安全感,行吗?”
床下,奴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主人,一字一句,并不卑微地替自己求道:“如果有一天您真的腻了,您可以随时结束,真有那一天,我不会、也不敢纠缠您。”
杨冽清楚孤月要听什么,孤月对于这件事心里也早就有了计较,他沉默地打量着他的奴隶,明明这么大胆放肆,可却又这么规矩懂事。他目光犹如实质,兜头压在杨冽的身上,此一次,杨冽硬着头皮顶着那逼仄的打量,用坚定的、充满渴求的目光,直直地看进了孤月的眼睛。
证明他的调教师是孤月,而他也属于孤月。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杨冽知道自己这会儿不太适合再用屁股对着主人了,于是揣摩这主人的心思,转身坐了下来。
看了孤月片刻,带了几分破釜沉舟的意思,拿着戒指盒下床绕过去,赤裸着身体,近乎虔诚地在孤月身边跪下了。
杨冽沉默了一瞬,“……记得,不谈感情。”
“那现在——”孤月斯条慢理地拖长了尾音,伸手将被放在两个枕头之间的黑色小羊皮面的戒指盒摸了出来,浑不在意似的,随手扔在了杨冽眼前,“杨总解释解释?”
盒子里有一对铂金素圈,照着他和孤月无名指的尺寸打的,他没敢在上面刻什么名字缩写,只在自己的那枚内侧刻了一个新月的图案,在属于孤月的那一枚的内侧刻了一串编号。
快年底了,东区的各种年度报表和奴隶训练进度雪片似的往他邮箱里飞,兼之还有岛上其他项目和工作的抄送,两天没看,就乱七八糟地在他邮箱里摞了一大堆。
他速度极快,手指滑动屏幕的动作几乎不停,偶尔才会惜字如金地打几个字回复,杨冽也不扰他,看了看被主人空出来的另一半床,并没有太守着奴隶的规矩,将衣服裤子都脱了,知情识趣地爬上了床,在他身边跪坐下来。
——这姿势在此刻,比跪趴难受的多。他的腿是叉开的,屁股因此悬空,甬道里那些被体温捂热了的棋子因此全都沉甸甸地向下坠,他必须更加专注地收紧后穴,才能保证已经将他填得满满当当的棋子不会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