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妳調查妳父親的事是否有新進展。」
「做什麼?」先是公爵夫人,現在又是他跑來,為什麼每個人都知道她的行蹤。
「我只是想知道。」
大批據說有問題的文件在電腦不普及的年代經過快要二十年已經整份遺失或是有些不完整。
他的父親原本只是個美國執業律師,認識英國貴族母親才有錢創立公司。
據說父親原本根本不知道母親的身份,在美國結婚後不久與母親吵架,母親負氣返回英國,父親追去才知曉她顯赫身份。
後來向其他四人坦承冒用修的身份變成公爵,花巨款雇用雪巴人上山,找回修的屍體,查出他背包裡放置慣常使用的人工淚液被偷換成有毒液體。
他和繼母沒有特別親近,不過他必須承認繼母雖然本來職業是音樂家卻很有商業天份,在他還沒有能力管理公司的時候將一切打理得很好。
也難怪她認為有資格把屬於她那一半的公司當成遺產給姪女夏洛特,公司不少資產是繼母的決策賺來。
一台車橫衝直撞接近她。
他在最後一刻拉開她。
她看了看四周,決定放棄任何清理現場搶救作品的想法,脫掉沾滿紅漆的長外套丟在地上,往展覽會場範圍外走去。
「夏洛特!」
「拜託,不要再說那種為我好的鬼話,你做得還不夠多嗎?」
很明顯是警告意味濃厚,並沒有要置她於死地。
她狼狽地坐在地上,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男人皮鞋。
「起來。」史賓塞命令。
正在與參觀者談話的夏洛特看見幾個戴面具的人快速接近把她的作品用硬物劃破還拿起來砸在地上。
她急忙上前阻止,附近的人們則是連忙躲避。
因為預算關係,她今年的展覽位置離主辦單位的攤位距離較遠,現場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又正好午休不在。
史賓塞斷絕她一切金錢和金援來源。
她知道他希望她去求他。但是她絕對不會去求他,兩人之間的糾葛難道還不夠多嗎。
夏洛特在平價藝術品展親自接待看展人士,以前都是她的專屬藝術經紀人出馬,她只需要躲在暗處看,必要時再出面與買家接觸。
「不關妳的事。」史賓賽冷冷回應。
「我當成你在莊園與那個女人在房間衣衫不整被我發現之後沒有解除婚約是愛我的表現。」公爵的未婚妻雙手叉腰以高傲的語氣和表情說。
「妳太抬舉自己。」史賓塞嘲諷。
而每年一度巡迴到倫敦舉辦的平價藝術品展即將開始,每年這個期間她總能賣出一些照片製成的畫。
史賓塞看著在他住處忙進忙出全身名牌服飾的女人,幾乎想喊停。
「妳不能晚點再來嗎?」
一道人影進入房間,掀開文件。
不久史賓塞披著浴袍走出浴室,不疑有他坐下來看喬詠倩帶來的紙張。
夏洛特寧願流落街頭也不願意找他。
她聞言稍感安慰,把手中的資料夾遞給老闆。
「你要的東西。」她看著老闆示意把那一疊紙遞給西明斯特公爵。
史賓塞遲疑幾秒才接下。
「詠倩每天都很漂亮。」
「把妹不要把到我公司裡來。」
「你對她有意思嗎?」西明斯特公爵了解的說。
最後路斯洛西爾和雷克萊博特、瀚丹拉希德、 理查帕金,不得不把完全看不見的修格斯汎留在較高處。
途中又因為大風雪四人走散,當時天已經全黑。
路斯洛西爾必須留下虛弱流血的登頂夥伴,獨自一人摸黑下山走到營地。
工作人員羨慕的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穿過走廊轉進門廳。
她安靜走進擊劍室,只見兩個帶面罩的男人舉著劍對決。
擊中要害的蜂鳴聲傳出好幾響,勝負已分。
「我老闆呢?」喬詠倩對著熟悉的臉孔微笑。
「在樓上擊劍室。」
「多謝。」
是,照之前所討論。
迴盪在室內的聲音突然停止。
「為何不聽完。」夏洛特冷靜地從窗邊轉身看他。
他抖著手,手指接近鍵盤,遲疑著要不要按下去。最後抵不過好奇心,還是按了下下去。
夏。
修認出是他叫了幾十年父親的那人的聲音,雖然錄音檔有些雜音。
「有新的事證?」
「的確有。你想知道的物證在那邊。」
公爵走近電腦,螢幕上開著的播音程式裡有一個錄音檔。
<h1>ch 5</h1>
他永遠都忘不了的一場噩夢,和他身上傷痕有關。
修格斯汎和紳士俱樂部的成員曾有每年登山聚會的習慣,某年一起挑戰有「殺人峰」之稱、海拔8125公尺的南加巴背峰,數天後接近頂峰,傍晚時分終於攻頂成功。
她沈默了幾秒:「我找到他以前的同事。」
「誰?」有他不知道的人嗎?
「你不需要知道,我也答應過對方保密。」
母親是個美麗的蘇格蘭女人。童話故事婚姻沒有童話故事的結局。
因此他不相信愛情的存在,也不需要愛情。對他來說那只是無事可做的人們發展出來的。
史賓賽聽他派出的人說夏洛特找人修復一個錄音帶,終於還是忍不住來到夏洛特的工作室看她。
他也知道繼母認為夏洛特的父母是被公司錯誤決策和陷害害死,連帶夏洛特也這麼想。
雖然他並不這麼認為。他欠夏洛特的只有情債沒有其他的。
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小心從來不提起她父母的事,或是讓她有機會接觸公司文件,當時員工大部分也早就退休。
在英國的幾年攝影師生活讓自信回到她的生活裡,她已經不是當初在澳洲妓院裡工作的她。
夏洛特走出開放空間的行人徒步區,走進馬路旁的人行道。
「小心!」他喊。
「原來如此。」夏洛特站起來冷笑回應。
「這不關我的事。」他立刻否認。
「你要把我逼到向你跪地求饒嗎?」
平價藝術展在半開放空間展出,現場又有許多樹木擋住不遠處參觀遊客和參展人們的視線。
幾秒鐘的時間,面具人們推倒她,拿出預藏的紅漆潑在她衣服和作品上後揚長而去。
這群人一句話都沒說。
現在她幾乎沒錢在昂貴倫敦生活,根本無力再繼續給藝術經紀人專屬佣金,只好讓經紀人也接別的工作,經紀人和其他藝術家工作的時候她必須自己出馬。
史賓塞遠遠看著夏洛特,他不願意兩人變成這般田地。為她的安全著想夏洛特每天一舉一動都有他派的人監視。
「你們做什麼!」
最後是大衛爵士派出自己的兒子鄧到場不計代價雇用由登山精英組成的救難隊一一找到四人,另外三人也獲救,但救難隊依循過去的先例要他們別管修,因為無法接近困在更高處的他。
那時他已經接到消息拋下夏洛特從美國趕來也混在救難隊其中,但救難隊無法接近困在更高處的修格斯汎,他於是故意脫去衣物丟棄,刻意從山崖跳下負傷,假裝為自行脫困的修。
不久他假冒修的身份,調查發現修沒有面罩是被人刻意拿走,但是愛冒險又愛玩的他還是逞強繼續前進。
「不要太得意,和我解除婚約你沒好處。」女人冷笑,踩著高跟鞋不悅地離開。
西明斯特公爵會選這種女人當未婚妻真不容易,史賓塞心想。
他想了又想,想要找出最好的解決方法,最後拿起電話:「是我。」
「不,我們就要結婚,你每個家裡面佈置要完成,接下來還有婚禮的事要打理。」
「公爵夫人說的?」
「夫人還說你仍舊與那個亞洲女人往來。」女人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史賓塞竟然完全切斷她的收入。
為什麼在她已經決定讓他走出她生命的時候,他卻要這麼做讓兩人糾纏不清。
她賣掉車子,暫時租下短租公寓,省吃儉用的話還好。等她有新畫作賣出,就會有一筆錢入帳。
「潘朵拉的盒子。」喬詠倩輕聲說。
「你想要的秘密我幫你找到,要不要打開就看你自己。」男人對他說完立刻帶著喬詠倩離開。
史賓塞回到俱樂部派給西明斯特公爵的房間,把文件放在桌面就去浴室沖澡。
「沒有。」
她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但是你別動她的歪腦筋。」
兩個男人脫下面罩執劍往她的方向走來。
「老闆。」她恭敬的微微欠身。
「你看什麼。」被她稱為老闆的男人瞪了另一個男人。
她的老闆原本是紈褲子弟,聽說某次狂歡出大車禍後才變個人。現在是工作狂。
「喬小姐。」踏上二樓,另一位工作人員迎上前。
「午安。」
「妳無法證明音檔的真偽。」他拋下這句話就如旋風般離去。
他拂袖而去,免得自己掐死夏洛特。
「喬小姐。」紳士俱樂部工作人員招呼。
老闆,這是你要的帳冊。都照您的意思。
他挑眉,另一個男聲是夏洛特的父親,他還記得那稍有腔調的英語。
90年代的也處理過了?
夏洛特相信只要他聽完從父親老友手中拿來的錄音帶修復檔,相信他會知難而退。
他們的緣分在他開始利用她以取得公司一半股權的時候已經用完。
她跺到窗邊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聽。
在冬季不靠氧氣或雪巴族登山嚮導而攻頂成功,然而攻頂所帶來的喜悅十分短暫。
由於有人在白天並未使用面罩,當天天空有些灰蒙蒙,到了傍晚眼睛發炎。於是在峰頂一刻也不敢多停留,拍照作紀錄之後立刻趕下山。
可是天氣也不留情開始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