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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見(簡/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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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傷疤(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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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尋:她老人家找妳喝酒也不准喝。

程尋:一個人更不准喝。

徐丹穎大概覺得他無理取鬧,不回他了,程尋嘖了一聲,把嘴邊的菸也扔了,悶聲喝了一大口酒。

她醉了的模樣,誰也不准看。

思及此,他掏出一根菸咬著,沒心思點燃,拿出手機解鎖。室內燈光昏暗,周敘只看得見程尋的手指飛快的按在鍵盤上,他很少傳訊息。

程尋:在哪?

「若是畢業後順利拿到工作簽,應該會留在美國。」周敘晃著杯裡的酒,意有所指,「這時候單身就是好,無牽無掛。」

程尋笑了聲,冰涼醇烈的液體滑入喉間,還是沒壓住那股心浮氣躁,他添了幾顆冰塊,落入杯內叮咚作響。

周敘抿了一口酒,「你有事就說事,不說我要回去了,幾天沒睡好,很累了。」

不過一人一個也剛剛好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btw這週要連更到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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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尋一笑,半瞇著眼吸了一口菸。「我同意,嗅覺是唯一直接刺激大腦的感官。」

男人的唾液溼了菸捲,女人的眼神灼灼,「程高材生,我現在可不是跟你探討人體。」

潤過酒的嗓帶著撩人酒香,男人淺色的眸捲起邪魅,笑得愈發閒懶,「也是最能喚起人類本能和情緒。」

高語習以為常,自顧自的說,「你知道嗎?香水的用處除了遮蓋原先的味道,它最大的用意是讓人記得你。」

她見男人在煙灰缸內點了兩下菸身,流暢的手臂線條帶動肩線,下頷俐落,散漫得厲害,卻與流氣的地痞流氓不同。

高語朝他傾身,放柔了聲嗓,成了懸在耳畔的溫熱,「習慣後,之後只要聞到類似的氣味就會想起那個人。」

「怎麼啦?難得見我們程大高材生如此傷神。」女人音色清亮,看來也有些醉了,拖長的語調聽上去像在哄他,肩上的細肩帶鬆垮的滑至女人的上臂,她毫不介意,反而朝男人靠去,恰到好處的距離,不碰觸也不退開。

她很聰明。

「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

學長:因為這些個案的最終目的,不外乎就是自殺。

學長:我建議還是帶來檢查一下,太危險了。

一襲黑色短裙緩步靠近,柔軟的布料貼著女人勻稱的大腿,她不畏懼男人凝重的臉色,大膽瀟灑地坐進他的身側,勾起笑,「雖然很老套,但還是想問,一個人嗎?」

「前陣子我找了你幾次,你也不出門,要不是知道你沒女朋友,都覺得你跟女人膩在家了。」

他哼笑,「我媽讓你來探口風?」

「別疑心病這麼重,上回的事,你讓阿姨這麼擔心本來就是你不對。」

耳根子清靜了,他偏頭,嶙峋的手指滑著杯緣,一圈又一圈,壓出了痕跡,似是要陷進肉裡。

手機訊息來了。

餘光瞥見是目前在精神科實習的學長。

臨走前,他拍了拍程尋的肩,火上加油。「你難道不想知道她愛上你會是什麼模樣嗎?」

周敘離開後,程尋替自己斟滿了酒。

前後來了不少女生搭訕,醉意上身,醺的男人的眉眼迷離散懶,渾身交織著禁慾和放縱,矛盾卻性感,放縱也矜貴。

他的自私,讓他即便毀了看上眼的東西,眼都不會眨。

周敘覺得被這男人攤上的女人,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哦?是嗎?」周敘飲完最後一杯酒,起身,穿上外套,「那你就等著看她變成別人的吧。」

罵完後,兩人默默地喝完杯中的酒,一時半刻都沒話。

程尋不是會主動分享心事的人,周敘只能引導,「若是我遇到喜歡的人,我會對她好,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保護她,愛她。跟我在一起,她必須比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要快樂。」

「庸俗。」

他扶額,閉眼。「不知道。」

戴思嵐猜得沒錯,知子莫若母。

周敘笑了一聲,「翻船了吧。」

<h1>第七� 傷疤(6)</h1>

這學期是程尋在校的最後一年,過了國考後就要進院實習,因此教授們盯得死緊,時常加課。結束一個禮拜的課,程尋駕車前往酒吧。

周敘已經在裡面等他了,他正在申請美國碩士,最近在考語檢,還得顧著在校成績,每天也是忙得天昏地暗。

見狀,周敘試探性地問,「何芝涵?」

程尋冷臉,「不是。」

周敘斟酌用語,「新的女伴?」

徐丹穎:奶奶家。

程尋:喝了酒?

徐丹穎:家裡只有我奶奶和一隻狗。

程尋懶洋洋地應了聲,自己率先乾了一杯,「我以後沒酒友了。」

周敘調侃,「你那些女人呢?」程尋橫他一眼,周敘繼續說,「沒一個能陪你喝酒?」

程尋晃著杯中的液體,若有所思,「她確實不禁喝。」玻璃的稜角映照出男人的五官,他淡聲,「我也不會給她喝。」

程尋揚手制止,不想被他唸上半天。「知道了。」他問,「什麼時候出國?」

「快的話,今年八月。」

「還回來嗎?」

聽見滿意的答案,女人笑得歡暢愉悅。

看吧,聰明的人對話,就是這麼簡單。

所謂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漂亮的女人,男人都喜歡,但有點腦袋的,就不見得了,應付起來總是麻煩。

程尋偏偏喜歡兩者兼備的女人。

他不在乎她們在他面前耍技倆,甚至可以說他樂於欣賞這些女人用盡手段勾他。他偶爾享受自己是獵物,看著她們因慾望而展露出的醜陋。

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溜進男人的鼻息,如同女人輕巧的倩影,亂了他的氣息。程尋仰著腦袋,伸手去摸口袋的菸,問道,「妳換香水?」

高語低頭拉著深v領口,昏黃的流光落在她小巧的五官,紅艷的脣色鍍了一層金,唯獨胸口那塊白得晃人。她訝異:「你居然聞得出來?我以為男生對這些不感興趣,看來我買對香水啦。」

程尋低頭點菸,沒應。

程尋偏頭,眼底的晦暗未退,看清了人才收起了情緒。「還有時間出來喝酒,看來進院實習也沒多累。」

高語彎起脣,與平日在醫學院素面朝天的模樣判若兩人,顯得放浪生動,「當然是沒床上累。」

程尋笑了一聲。

學長:不排除對方可能是透過反覆受傷去抑制自身的創傷,而且是無意識的。

學長:你朋友是不是經歷過重大創傷?或是意外?

學長:若他不斷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去試圖減輕內心的焦慮,最後可能會沉淪以這種方式去解決所有負面情緒,甚至受的傷會一次比一次更嚴重。

程尋斜靠在椅背,若有所思。

女人們見他不冷不熱,其中幾個比較大膽朝他伸了手,還未碰到衣衫,男人冷然的視線已經壓在她的身上,彷彿要將她的四肢拆卸下來浸酒。

氣氛凝滯,嬌笑聲停止,一群人知趣的散了。

即便如此,周敘還是想,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女人也好。

程尋的情感過於自我中心,連同血液都是殘冷,這也許令他無所畏懼,但同樣也伴隨著巨大風險,他不懂得及時止損。

最後,只會毀了自己。

周敘不否認自己在感情上確實保守,連帶思想也古板。「卻長久。」

程尋舔了舔脣上未乾的酒漬,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我說了要跟她一輩子了嗎?」

周敘畢竟也認識程尋幾年了,知道這男人的思維比一般人來得極端完美,甚至明目張膽的顯露自身惡劣的本質,放大人類所有的劣根性。

這句話觸及了地雷線,程尋變臉,「你這麼行?連開葷都沒有的小毛頭。」

周敘撐頰,隔岸觀火。「別把氣出我身上,你有經驗,現在不也是追在人家屁股後,急躁的模樣看上去也是乳臭未乾。」

程尋操了一聲。

程尋入座,二話不說就倒了酒。

周敘:「我很忙。」

程尋嗤笑,「我什麼時候不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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