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穎:他喜歡什麼?
程恩渝:他什麼都討厭。
徐丹穎作罷,打算洗完澡後回自己的租屋處,免得掃到程尋的壞脾氣,結果在浴室洗完後才發現自己的換洗衣物還晾在陽台,她索性隨便裹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
他查過程尋的在校成績和在校風評,獲獎無數,無不良紀錄。
「他確實優秀。」
他在醫學領域上實事求是,徐丹穎曾經見他就為了某個病症的數據,看了好幾個晚上的文獻,沒找到心服口服的答案以前,他不吃不睡。
程尋不理性嗎?
陸河陞反問,「為什麼想知道這些?有人和妳說了什麼嗎?」
「親人之間都有可能互相贈恨,互不相干的兩個人,喜歡這種情感究竟能維持多久?」女孩子仰頭,眸子純黑,「真的有所謂的永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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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見她欲言又止,「有話要說?」
這麼一問,徐丹穎反倒覺得自己的思想淫穢不堪,只能僵著語氣,搖頭說沒有。
程尋似笑非笑的,貌似窺探了她腦中的想法,用舌抵著牙,眸光帶勾還深沉。他偏頭用眼神掃過女人的身體,一寸一縷,緩慢糾纏,如同男人的事前愛撫。
不,應該說程尋像個正常人了。
他沒再主動靠近。
反而是徐丹穎覺得處處不對勁。
嗯,有道理。
未等徐丹穎掙脫,男人自動的鬆開手,納悶之餘,程尋當真要離開了,不糾纏也不哄著她找地方做愛。
本來以為生理期過後,大概會被虐得體無完膚。然而這陣子程尋除了檢查傷口,以及她沒按時擦藥的「處罰」,便無其他太多肢體接觸了。
「教授是在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師母?」
陸河陞回想,「那時她剛成為老師,對教育充滿熱忱。她很喜歡孩子,每天都在替他們操心。如妳所知,我一開始並非走教職,也不是我的興趣所在,但那時候太想和她一起下班,她也想要我陪在身邊。」
「你為了師母放棄自己喜歡的領域?」
何芝涵反諷,「不用了,這句話我們還承受不起。你們倒是配,一個勾引,一個動手。」
徐丹穎聽著刺耳,「真抱歉,沒讓他住進院。」
「那多浪費資源。」後方傳來的聲嗓戲謔,「醫院可不是垃圾場。」
徐丹穎下意識去瞥手上的傷,癒合的過程,新長的皮肉推開老舊的,難免有些痛癢,不礙事,就是無法忽視。
每當這種時候,她就會想起程尋。
如同長在她心裡的刺,平時擺著不痛不癢,但意識到他的存在時,便覺得異常扎人。
夢裡的小女孩有了翅膀,逃脫了夜以繼日的夢魘,巨大的陰影抓不住她。
有他在身邊,迎接她的都是安穩的黎明。
離開研究室,徐丹穎在校門遇見了有段時日沒碰見的學長。
「他沒說過喜歡我,算不上告白。大概也做不到像你一樣放棄自己喜歡的領域,可是他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我對他來說或許也是這樣的存在。」
互利共生。
徐丹穎一直沒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這或許也是她不斷縱容自己待在程尋身邊,而不做任何抵抗。
「他那副模樣女孩子多少都喜歡的。」他話中有話。
徐丹穎回神。「我知道。」
「妳答應了嗎?」
<h1>第七� 傷疤(5)</h1>
陸河陞猜,「和妳的爸爸有關嗎?」
徐丹穎搖頭,「我爸爸很好,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至於待在書房的程尋,被徐丹穎打斷後就心不在焉了,發現外頭沒動靜以為她走了,誰知進臥室看見女人圍著一條薄浴巾,曲線畢露,附著在皮膚上的水珠滾進女人潔白的胸口。
後來,徐丹穎知道程尋喜歡什麼了。
陸河陞見徐丹穎低頭想事情,她最近經常性晃神,偶爾抬起臉時,臉頰都是紅的。
最後,還是徐丹穎看不過去,要他吃點東西然後睡一覺,程尋不理,兩人還因而鬧得不愉快,徐丹穎無計可施之下傳了訊息給程恩渝。
徐丹穎:妳哥討厭什麼?
程恩渝:妳應該問他喜歡什麼。
「程尋和妳告白了?」
徐丹穎的瞳孔一凝。
陸河陞微微一笑,鏡片後的笑眼朦朧,「醫學院的得意門生,長相出眾,不過卻是低調出了名。」
「嗯。」
徐丹穎問,「教授就沒想過要兩人分開這種事嗎?」
他想了想,「當時確實沒想過。大家才說戀愛就是件非理性的事,如果一直處於理性,就誰也不會愛。」
(btw稍微看了一下大家的悄悄話,你們都是小可愛qaq)
(前陣子墮落到不行,但最近有慢慢好轉,看見你們的鼓勵又覺得我可以更好了,希望我們都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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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亦沒有多問,邁開步伐,逕自離開。
見人離去,徐丹穎忍不住拉了拉領口,異常口乾舌燥。
補昨日更新,最近處於生活過渡期
徐丹穎忍不住問,「你去哪?」
男人側過臉,偏淺的眸色摺出光痕,他懶洋洋地舉起手上的原文書。「上課。」彷彿她在問蠢問題。
正常到令人髮指。
兩人不同校區,沒有刻意約好就不會遇見,徐丹穎更不會主動找他。
礙於他們現在的關係有點微妙,正因為如此,兩人確實不該繼續發生關係,不過徐丹穎的預想是程尋不會管這些。
然而,她錯了。
程尋攬過女人的腰,刻意將臉抵在她精緻的鎖骨,熟悉的氣味落滿鼻尖,徐丹穎沒有拒絕,男人甚至變本加厲地吻了一口她的脖頸,親暱的模樣令何芝涵轉開了臉。
見兩人狼狽地離開,徐丹穎側頭問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多打一,似乎不太公平。」
「打人還要講什麼規矩?」
何芝涵本來不想收這爛攤,孰料程尋當天打了電話給她,踢著腳邊的人。「過來接妳的人啊,好好照顧,別弄丟了。」
她擔心程尋再做出瘋狂之舉,也只能替學長把屎把尿。
徐丹穎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只能像個收拾善後的人向他們道歉。
徐丹穎一開始是沒認出他的,反倒是被他拄拐杖的模樣給吸引,看清了人,再看到何芝涵在旁攙扶,才確定是他本人。
學長看見她後,瞪著眼,懼怕和羞愧一湧而上,顧不得步伐還不穩,直退了好幾步,與她保持距離。
何芝涵倒是坦然,「程尋帶著人把他堵在廁所前打了一頓。」她說,「挑了一個好位置,把人打得半死不活。」
程尋這樣的人,於外人是高深莫測,於親人是偏執和摧毀。
於她,是光。
他生生不息,趕走了她長年的惡夢。
徐丹穎沒有回答。
這學期結束,他們也就散了。程尋進院實習,而她也要其他公司實習。
陸河陞見她沒說話,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轉而說道,「女生要懂得愛惜自己,在不夠了解對方的前提下別太快交付,更別提是其他事情。」
陸河陞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妳比妳想像中還要好,一切都會沒事,一個人別想太多,有事就來找我。」
徐丹穎最近很少做惡夢了,憂慮的反而是其他事。「教授,妳和師母是怎麼在一起?」
他一愣,「研究所朋友介紹,約會了幾次,處得都不錯,就這麼交往了五年後,我和她求婚。」陸河陞難得靦腆,「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交往結婚生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