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下的何放是那么的陌生。
青春期的男孩抽条似的窜高,他晒得比先前更黑了些,宽松的灰色长t下,黑色短裤中,一双肌肉匀称的腿尽显少年成长过的结果。
日轮西沉,一日内的暑热已消去了大半,乔曼苓穿得清凉,先前冲洗过的发一路上已是干得差不多,她上身穿着的白色短t,袖口伴着徐徐暖风波动,絮边牛仔短裤下是一双笔挺白嫩的腿,她正一脚踢着红白色的帆布鞋,以鞋底摩擦着石子地面。
楼下新搬来的会是什么人呢?
她心情不错,尽展幻想。
乔曼苓鼓起勇气摸向他黑色的耳钉。
摸向曾经带给她的惊异与不安。
两年前的暑假,随父母搬离澄海市的何放,独自一人回到了童年的居所。
<h1>5 耳钉</h1>
乔曼苓酣畅饮尽,将剩得零星的水塞进了何放的怀里。
未合上盖的瓶口在阳光下闪着湿润的光泽,何放只觉得这东西烫手,慌张地旋上盖,封死了这一暧昧的交融。
而幻想的终点是他还能回来就好了。
乔曼苓自嘲地笑了笑,咬下最后一块冰,将木棍丢进垃圾箱。
她拍手转身,却见幻想中的人已站在眼前。
那时,刚结束中考的乔曼苓在父亲的要求下每日午后前往市游泳馆学习游泳。她没什么运动细胞,纯属是旱鸭子下水,瞎扑腾,进展令人堪忧。
若不是零花钱的诱惑,她必不会在自己深恶痛觉的体育上费精力,承受着每天一小时半的羞辱。
那天傍晚,乔曼苓像往常一样斜挎着运动包回到了自家小区。单元楼大门敞开,她叼着在便利店买来的水果冰棒,侧身站于一旁,等着进进出出的搬家工人为自己留出一条跻身的缝。
乔曼苓轻哼了一声,眼中的狡黠却是掩藏不住。
她直勾勾地盯着何放局促的侧脸,少年此刻躬着身,双肘撑于膝盖之上,潮热的视线游移向操场,紧张得不敢看她。
光线随着云影变化偏移,他替她挡下灿烂的日光,浸沐于金色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