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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人(新) 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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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罗幼枝一下子尴尬地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去擦拭,有溅到你身上吗?

没有。宋祁放好那听洒了一半的易拉罐后,从餐桌上直接拿过一盒纸巾,递给慌张地用自带手帕纸擦裙子的罗幼枝。

桌子是擦干净了,可偏偏罗幼枝今天穿的是白色的棉布裙,即使她补救及时,用手帕纸把渗进去的啤酒吸出大半,裙子上还是落下了一块脏兮兮的痕迹,在白裙上格外刺眼。

好讨厌,她不该和宋祁说话的。她握紧了手里的黑色签字笔,努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狠狠投到那道她还没解开的算数题上。

真当别人在说悄悄话就别嘴贱。宋祁冷淡到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一天到晚乱说话还起劲了是吧?没感觉到同学不愿意吗?

宋祁不太理解她的思路:难道被说你默认宋祁和罗幼枝是模范夫妻就很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罗幼枝立马反驳,她甚至放下了手上正在写的习题,回过头涨红了脸看向宋祁,你不要说话了好不好?

他怎么能这么这么轻松随便的把那四个字挂在嘴边!

罗幼枝一愣,差点以为自己是在被宋祁拐弯抹角地取笑,她不知所措地掐了掐手心,随后注意到宋祁的神情是认真地感到困惑。

会脏的。她脸皮薄,根本不可能明说,只能把眉毛撇成了一个为难的八字,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说出口的声音没比蚊子叫大多少,总之,我还新的给你。

宋祁看着她又要慢慢开始红起来的脸色,终于反应过来。

宋祁抬起眼看向脸还有点烧的罗幼枝,眼神示意他在听。

谢谢你。她细若蚊蚋,眼神有些游弋,却是第一次没有躲开宋祁的目光。

她似乎是有些担心被老师发现他们正在假借自由讨论的名义在说话,不由自主地更靠近了他些许,竖起书本作为遮挡:外套,我明天还你一件新的。

这番动静自然是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宋祁,你干什么?

手滑。宋祁面不改色,语气平静。

他当然知道这么说很欠打,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只能如此解释。

把你气到发梢都像干巴巴的枯草。

讨厌死了。罗幼枝羞恼地把长长的马尾捋到胸前,难得回头瞪了一眼宋祁。

如同惊慌的雀鸟一般收回视线的她看起来更加不安了。

宋祁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从罗幼枝的背影里看出羞耻到决绝的难堪,她最后还是在老师的催促声中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视线之中,宋祁立刻理解到了为什么罗幼枝不愿意站起来。

04

宋祁发现罗幼枝的不对劲是因为她头一次迟疑了,在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时。

她是那种老实认真的乖女孩、好学生,即使是在问题无法回答出的情况下,她也很少磨蹭拖延时间。

他想起的事情似乎比罗幼枝多上不少,重新拿了一听青岛放在罗幼枝的面前,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随口调笑:反正无论弄不弄脏,也不用买新的外套赔给我。

罗幼枝的手一顿。

她有些吃惊地抬起脸,看向宋祁,见她目光闪烁,反而是宋祁有些意外她居然对那件事没什么印象。

长在这种少见地方的泪痣让他的笑眼看起来总有点漫不经心的懒散,再加上他有男生少见的薄薄卧蚕,笑起来时的效果便是看起来无所谓得让人气恼,又漂亮得让人牙痒痒。

如她在今天每每都会走神想起高中时的宋祁那般,他似乎也想到了她高中时那副老实隐忍的模样,所以他才会这么随意地笑起来,罗幼枝,你怎么还和高中时一个样?

还没发生的事情就担心来担心去的。

在讨厌自己的人面前出丑,比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还要让罗幼枝难堪,她窘迫得几乎不敢抬起头和宋祁对视,恨不得他干脆不要来帮忙。

她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

正当她这么想时,宋祁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罗幼枝:围着吧。

骨相完美,皮相上佳,高挺到不真实的鼻梁和线条收紧的下颌骨,这种相貌给人的感觉锐利异常,好像什么正在小憩的危险动物。

罗幼枝讨厌这种感觉。

她的确敏感,不然宋祁也不会把不满表达得那么隐晦,除了她没别人能够听懂。

偏偏弄脏的位置还很尴尬,正好在大腿附近。

为什么她总是会这样?

每次每次,她怎么就倒霉到非得是在宋祁面前出这种岔子?

男生被说得讪讪地噤了声。

回忆突如其来又戛然而止,罗幼枝一走神,正在倒低酒精啤酒的手便有些不稳,不慎之下洒出些许在白色的棉布裙上。

麦色的酒渍分外刺眼,最糟糕的是旁边坐着的,目睹她全过程的窘态的是宋祁。

面对她的瞪视,宋祁耸耸肩,抬起手往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偏偏他和她之间的互动不慎被一些嘴贱的男生注意到,平日里那几个爱起哄的立刻阴阳怪气起来:小夫妻搁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罗幼枝心里的羞耻烧得更旺。

放在平时,罗幼枝是不会接宋祁的话的,她通常就当他不存在,任由他自言自语。

可哪个青春期的女高中生愿意被同龄的男生这么评价自己的头发,哪怕这个男生是心底里恼了一万遍的她讨厌的人。

她不甘不愿地开了口:反驳的话,他们会说你欲盖弥彰。

这样啊。他脸上也总算不再是那种轻松懒散的随意神情,而是有一丝仿佛刚刚才连通上脑电波的茫然。

l到xl都可以,随便你。

他头一次先在和罗幼枝的对视中先移开视线。

你穿多少码?

而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腹稿就被宋祁打断了:为什么要还新的给我?

你洗一下就行了吧。

手滑能把衣服手滑到女同学身上?所幸课时紧急,老师也没有借题发挥的意思,只是没好气地挖苦一句以后,顺便让罗幼枝坐下,随后招呼全班同学继续自由讨论。

宋祁不可否置,正准备垂下眼把视线乖乖投回课本作乖乖仔状,桌面就被一只女生才会有的葱白的手,轻轻敲了敲。

是向来他不搭话就绝对不会主动找他说话的罗幼枝:宋祁。

她浅色系的校服运动裤上晕开了一片红。

他皱了皱眉,几乎是在看到的瞬间就抓起挂在桌后的外套扔到罗幼枝的后腰上。

罗幼枝条件反射地就双手往后捞住那件外套,紧紧地捂在腰后。

但此时此刻她却踌躇着起身的动作,原本有点走神的宋祁察觉到罗幼枝的反常,视线集中在她单薄的背影上。

她起身的速度实在是慢得反常,左手小心翼翼地扯着校服上衣的下摆,还握着笔的右手不安地以手腕撑在桌沿,飞速而不安地回过头瞥了一眼宋祁。

她一定没想到会和宋祁对上视线。

涉及到外套这个关键词,罗幼枝立刻就想起了那段很想被丢到记忆海洋里的回忆。

她潜意识里不愿意想起这件事,那对于任何正值青春期的女生来说,都是非常羞耻又无措的经历。

宋祁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他平静地看着罗幼枝缓缓地在腰间系上自己的外套,用长袖的袖管打了个活结,万一真的弄脏了再说吧。

罗幼枝低头看着自己握着两条袖口,抽紧活结的双手:我喜欢事先就和别人说一下,免得真的发生以后很尴尬。

和你一如既往观点合不来。宋祁点点头表示理解但不赞同。

他毫无波澜起伏甚至没有疑问感的语气太冷淡,仿佛根本没什么帮助人的意思,罗幼枝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知道在宋祁面前也不用扭捏,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件外套:谢谢,不过可能会弄脏

弄脏就弄脏了。宋祁无所谓地回复道,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起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的衣服。

罗幼枝熟悉宋祁的这种笑,他的眼睛生得极好,右眼下眼睑的正中心有一颗小痣。

就连玩她头发的这个行为,外人看着暧昧不明,实际上罗幼枝明白,他和她都没什么额外的心思。

他对她隐忍的态度略有微词,她则不愿和宋祁解释她不能如他那般和同班同学呛声的缘由。

对那些话生气的话,为什么不反驳回去?他搓了搓她的发梢,很快就放了手,忍着的话他们只会得寸进尺,觉得你在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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