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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人(新) 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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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幼枝从来就没有搞懂过宋祁的所思所想,她基本不能理解宋祁大部分的行事意图,只能把他对自己的一切行为暗自揣测成对方随心所欲的一种体现。

不出她所料,宋祁果然在环视了一周以后,像是漠视了那些空位一般,选择了隔着一个座位坐在她旁边。

一定要坐在她旁边的理由是下意识而为之吗?

其实但凡她和宋祁之间的关系再好点,或者再差一点,都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尴尬的处境。

关系好点的话,说不定早就在微信上客套地寒暄过相互所在的学校。关系差到极点的话也不错,可以直接省略打招呼的过程,忽视对方即可。

像现在这种半吊子的关系该怎么处理呢?

没想到先打招呼的是险些让她认不出来的宋祁,他那头蓬松漂亮的黑发染成了一种漂亮的茶褐色,饱和度很低,抓成侧分的发型让那张在高中蒙尘的脸分外醒目。

你也在a大。陈述句。

不知道是不是男生来上课都如此随意,宋祁只拿了一本选修课的课本,封面上随意地夹着一支笔,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罗幼枝。

不过那比高中更煎熬,在高中她和宋祁是前后桌,至少只要她不回头,视线里就不会出现宋祁的身影。

只隔了一个座位的公开课则不一样,她无心一眼的走神,视线就会不受自控地往宋祁那边拐,对上他的侧脸。

宋祁说的是:

突然发现你挺招我烦的。

03

一定是像平常那样,用力抿住嘴唇厚深呼吸一口气,沉默隐忍地看着课本,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不在意。

事实上,罗幼枝也确实如此。

宋祁拽住她马尾的力道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罗幼枝却在那个瞬间有种小动物被按住死穴的感觉。

罗幼枝。

在罗幼枝小声地回复了一句怎么以后,宋祁看着她僵硬却拼命挺直背的背影,反而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没什么。他笑了笑,随后便松开手指,任由马尾尖离去的时候扫过他的手指,就是

尽管那个家伙确实有一张不错的脸,但是在朴素的高中时代而言,头发还是乖顺的黑的宋祁绝对不会这么出挑。

与芸芸众生仿佛产生了一层貌美壁垒的宋祁显眼得要命,罗幼枝哪怕坐在教室倒数后三排,目光也能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高中的宋祁具体是什么模样,她突然有点记不清楚,毕竟宋祁给人印象深刻的从来就不是他的脸,而是他微妙的性格,难以形容,一言难尽。

托她的福,宋祁想,就是她这种好欺负的态度,这些流言蜚语才永远散不干净,春风吹又生。

他垂下眼拿起英语书,快速地找到先说者的那一行,便冷淡地念了起来。

罗幼枝一如既往地和他配合得很好。

宋祁沉默干脆地站起来,罗幼枝亦是。

又是宋祁和罗幼枝?

哈哈,这缘分没点什么可惜了。

虽然心底里明白罗幼枝也不过是另一个受害者,指不定她的心里怨气也并不比他少。

但青春期总是无理取闹,即便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也无法让宋祁消解掉心里那种难以言喻的不满。

总是她,罗幼枝罗幼枝的,好像自己的生活里逃不开罗幼枝这三个字。

又或者是,就连被叫去教师办公室都基本是一起去的?

因为非拼音排序而是随机排序的学号中,他和罗幼枝是相连的号数。

在青春期之中,这种机缘巧合在少年少女眼里算不得浪漫,甚至有点令人厌烦的可恶。

02

宋祁不喜欢罗幼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h1>讨厌的人(新) 一</h1>

01

正如高中三年他和她就被迫绑定到了一起,像那两张老旧的前后桌。

让人捉摸不透的性格,并不讨喜的话语,以及与之相反的,让人产生剧烈反差感的英俊的脸,他似乎除了在外貌上不再那么收敛以外,其他一切与罗幼枝印象里的宋祁没有差别。

连同讨厌她这一点也是。

看宋祁没打算打完招呼就走的意思,罗幼枝再觉得尴尬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和宋祁对视。

她向来摸不清宋祁的脾气,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有时候宋祁会用像打量无机物一样的目光看她,她现在只怕宋祁要顺势坐在她旁边上完这节公选课。

就像高中换座位的时候,宋祁若无其事又非常坚定地在她的后桌坐下,从此一坐就到毕业分道扬镳为止。

罗幼枝不知道宋祁是什么意思,她只能谨慎地回复:真巧。

其实认真一想,一点也不巧,或者说这种巧合发生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她的成绩和宋祁的成绩都差不多,中庸的优秀但不拔尖,再加上又是前后桌的同班同学,考入同一所学校,便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一如他上课无聊时会轻轻地撩起她的马尾,察觉到她骤然绷紧的脊背,再慢悠悠地动手开始了恶作剧一样的编发,在她的马尾间留下一小串歪扭难看的麻花辫。

这样的回忆似乎有些暧昧色彩,但罗幼枝知道并不是,她和宋祁并没有这么好的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最多只能勉强归类到比较熟的同学这一分类。

罗幼枝?

罗幼枝有点痛恨自己一如高中时一样的反应慢,为什么这么天真地就来参加新生入学时的同乡会。

既然宋祁能和她在同一个大学念书,那都是s市本地人的她和他必然会在同乡会的聚餐碰上,甚至主办的学长在听说她和宋祁是高中同学后,亲切而不容拒绝地把她的座位和宋祁排到了一起。

天知道光是早上上公共课的时候,罗幼枝就有种回到高中时的窒息感。

罗幼枝恨透了自己的敏感。

她擅自,又无比正确地读出了宋祁的潜台词。

视线紧紧集中在课本,上边印刷体的英文长句突然让她产生了看不懂的困难。

他知道罗幼枝敏感,尽管他没有细想自己从何了解到她敏感,故意轻飘飘地开口:突然发现你头发挺长的?

宋祁满意地看到罗幼枝纤细的脊背颤了颤。

罗幼枝没有说话,但即使看不到她的脸,宋祁也能想象出她此时此刻大致会是什么表情。

好得让宋祁觉得或许他和她心底里对彼此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讨厌,或许也是相同的。

于是在坐下来的时候,他第一次伸手轻轻拽住了罗幼枝的马尾末梢,并不用力,但存在感异常鲜明。

罗幼枝想往前抬椅子坐好的动作顿了一顿。

耳边其他同学窸窸窣窣的调笑声有一搭没一搭地传入两人的耳中,调侃他和罗幼枝是模范夫妻。

他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罗幼枝同样沉默的背影,似乎感受到了藏在眼前这具柔弱柔软的躯体里的、与他内心不相上下的埋怨。

只不过罗幼枝和他不同,如果这是在课间,他会以实际行动让那些起哄的人闭嘴,她则永远只是咬紧嘴唇,不言不语地沉默着。

学号三十三和三十四是谁?

英语课上他和罗幼枝又被老师点到,要求朗读一段长对话。

那种熟悉的烦闷涌上心头,像是夏季里一直在叫的蝉鸣,聒噪且不间断。

它好像无时无刻地把人捆绑在一起,带着流言蜚语,带着那些不算恶意但也不怎么动听的调侃打趣。

自己的名字旁边,永远都是罗幼枝的名字。

老实说,烦透了。

那个无心促成,却直到毕业才被拆散的前后桌座位?

是从成绩表上,他俩的名字总是连在一起开始?

还是,做轮值总是能恰巧碰到一起?

罗幼枝没想到会在大学里和宋祁重逢。

她起初有点没认出那个是宋祁,或者说,她并不太敢相认眼前的那个人是宋祁。

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宋祁的脸可没有这么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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