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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爱万劫【萧逸x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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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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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手空空跟在萧逸身边,众目睽睽之下,送句祝福太过敷衍,送个香吻又不够得体。于是灵光一现,问酒保要了张啤酒单,空白处即兴发挥,开始画设计图。

设计的是对戒。

灵感源于我们的初遇,鸢尾盛放的季节,花语是神圣与爱慕。

什么问题?

正月初一前男友上门儿拜年,你见不见呐?

啊?她愣住了。

站外面不累吗?不叫你想听到什么时候?嗯?萧逸一把将我拉过去,摁到大腿上,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想揪我小辫子?

呃呃,真实意图被发现了。我想起身,腰却被牢牢握在萧逸手里,他这才回神问学妹:还有想说的吗?学姐来了,我们可以一块儿听。

她愣在原地,目光在我与萧逸之间来回地瞟,脸上突然泛起羞愤神色。嚼人口舌最忌讳被当事人当场抓获,她运气太差,确实值得羞愤一场。

世间无情,我来时萧瑟,去时如朝云无觅处便可。

走到家门口,萧逸才发现自己兜里没有大门钥匙,我气得摘下高跟鞋就锤他,他一边躲一边轻声哄:别,小祖宗,屋子的钥匙有。我们翻墙进去就行,我抱着你先上去,你别怕。

但它是好的行道树,这就够了。

嗯,够了。

萧逸养父的家藏在一片四合院最里面,我调侃一句:哟,您还是土著呢?真人不露相啊。

我指着自己脸上一团乌青问他:我这副尊容你觉得适合见家长吗?

嗯,还会开玩笑,说明没被打傻。萧逸笑着揉了把我乱糟糟的头发,放心,我养父睡得早,我们偷偷摸摸进去,吵不醒他老人家。

你说得,好似我们在偷情。

她冲过来拽住我的衣服:臭婊子,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回头的瞬间,一道耳光带着疾风直直对准我的脸抽过来,猝不及防。如果不是萧逸为我挡住了,单凭她这道掌力,我今夜必定血洒当街。

趁萧逸揪住她手腕的瞬间,我脱下高跟鞋猛地朝她脸上钉过去。10厘米的细长猫跟,锐利程度堪比凶器,更何况,我盯准的,是她的眼睛。如果不是萧逸反应迅速,一把扯住我的手,我保证她下半辈子再也体会不到两只眼睛看世界的感觉。

最后声音压得太小了,萧逸都没听清,反问一嘴:什么关系?

其实我也想问,我更想隔门喊她说大声点儿。当事人被拦在门外听自己的八卦,偏偏听不清关键信息,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抓心挠肝的事情了吧。

学妹重复了一遍,这回萧逸听清了,但我依旧没有。就在我好奇心极度膨胀,火急火燎思索着要不要把脑袋凑进去掺一嘴的时候,萧逸突然朝门口方向提高音量:进来吧。

好好的歌才唱到一半,突然冲上来三四个女生,把我从舞台揪下去一顿猛揍。电光火石间,我只顾得上抬手挡自己的脸,压根儿看不清动手的是什么人。虽然我并非靠脸吃饭,但也没有哪个女生甘愿被毁容吧,特别是在这种混乱群殴之中。

这帮女的个个尖细长指甲,硬得要死,一边扯我的头发一边拼命想抠我的脸。生平第一次我只恨自己头发太长,被她们揪在手里,几乎连根拔起的架势。头皮被扯得发痛不说,脖子还被挠出数十道红痕,瞬间破了皮,细密血珠渗出来,在冷白皮肤上格外醒目。

萧逸第一时间冲过来救我,但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坐的又远,等他冲过来将我抢回怀里的时候,我的眼眶已经不知道挨了哪个疯婆的一记重拳,乌青乌青的。疼得我龇牙咧嘴,眼前直冒金星。萧逸扯开这群女的过程也极为艰难,被趁乱踩了好几脚,白色球鞋和浅色牛仔裤裤腿上满是重重叠叠的脚印。

没听过吧,弟弟。

前奏响起,我微微眯起眼,遥遥朝萧逸粲然一笑,高度酒精将眼神浸透得妩媚,又在绚丽的霓虹灯中渐渐晕开,直至迷离。不经意将长发往后拨,伴很淡的香水味,掀一阵风情飘渺。

「长裙随急风飞舞似浪漫

台前座位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男人,装模做样地点头赞许,诚实来讲,他们的兴趣更多集中在她穿破洞蛛网袜的腿上,而非她的歌声里。无人在意,她已静默下台,找老板结算今夜时薪。

我拉着萧逸在逼仄角落里落坐,燃一支烟,吐出烟雾,看它们缭绕,是最安静的发泄方式。又点了两杯苦艾酒,教他波西米亚式的喝法。

酒匙轻轻搁上酒杯,放下浸过酒的方糖,点燃后翻转,咕咚一声,蓝色火焰一晃而过,燃烧着跌入精致水晶杯的怀抱,引燃沉寂许久的绿色酒液。冰蓝幽绿交融的瞬间,有种吊诡的美感,我愿称之为goblin式佳酿。

我应承下来,然而第二天酒醒之后,就完全忘记了这码事,后来的日子里萧逸或许提过一次,但我没放在心上,糊弄过去了。

情侣对戒,幼稚得可笑。这世上总有天真之人,以为凭借一对廉价的戒指便能拴住彼此。莫非他们还不知道,就算是婚戒也无法套牢爱情。

何况我与萧逸并非情侣,对戒戴在手上,名不正言不顺。那我为什么要设计对戒,谁知道呢,可能一时脑子瓦特了。

我斟酌着词句,想让自己的提议听起来不那么吝啬,而萧逸灵活地避开了我的手。

他笑着说:不好。

是你说让我收好的,现在它是我的了,谁也不给。

<h1>正文 04</h1>

萧逸发短信让我去社团办公室找他,到那儿的时候却不小心被迫听了个墙角,我发誓此行为绝非出自本人主观意愿。社团办公室的门敞着一条缝,陌生女孩子的声音传出来,我的脚步轻轻刹停。

学长,其实学姐,可能并非你想象中那么好

画完之后我洋洋洒洒签上自己的大名,仔细叠好塞进萧逸胸前的口袋里,又拍了拍他的胸膛,意味深长道:收好了,等我以后出名了,这就是我从未面世的珍藏手稿,能卖很多很多钱。

但生日礼物送张纸好像有点抠门,毕竟此时此刻谁也无法保证将来我一定会成名。成名在望这种东西,骗骗小孩子的手段,我摸摸鼻子,想从萧逸那里讨回手稿。

要不过两天我找家店,把戒指打样出来再送给你吧,925纯银的材质怎么样?严格来说铂金材质更适合,但你也知道我的经济状况。

我隔了整整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扑哧笑出了声,好心地替萧逸重复了一遍。

他问你,见不见呐?

事后我也忘记问萧逸到底听说了什么八卦,我们急着赶场子,到了酒吧才得知,原来当天是萧逸的生日。萧逸并非看重生日的人,倒是朋友们惦记着给他安排了一场惊喜趴体。

其实我羞愤过后她强行镇定地为自己找补,我也是听说,并没有想破坏学长学姐感情的意思,是大家都在说

你有也没关系。我打断她,微微后仰靠在萧逸身上,我们露水情缘,感情没你想的那么深。

学妹闻言一脸诧异与疑惑,萧逸不满起来,偷摸着狠狠拧了一把我的腰,朝她短促笑了一下:我替学姐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完蛋,听墙角暴露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察觉的。

你们继续,我刚到。

我推门进去,面上云淡风轻,丝毫不为自己偷听的行为感到羞耻。

他轻笑:家都没有的人,算什么土著?

不知为何,我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无奈,与落寞。

胡同狭窄,我们七拐八绕走进去,皎洁月光慢慢铺陈在脚下,将脚踝映得冷白,耀眼的程度。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黑夜间行走的一只白猫,轻手轻脚,漫无目的地前进,小心翼翼地隐匿掉过往行踪。整个生命,也像极了今夜的这只白猫。

十二月份,已是深秋,街上落满了法国梧桐的枯叶,我一向觉得这种枯黄的颜色格外柔软,就势蹲下去捡起一片来,手指轻轻搭上去,有种软绵绵的脆弱感。

萧逸,你知道吗?法国梧桐其实不是梧桐,它属于筱悬木科,并且也非来自法国。

我将枯叶递到他手上,他接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叶缘,满眼小心翼翼。

我与她彼此怒气冲冲地对视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刚刚混战中就是她一拳揍到我的眼眶,同时我也想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她,隐隐约约明白了缘由。

眼球愈发酸痛,夜风吹过,眼泪哗哗地涌出来。萧逸抱着不断挣扎的我往后退,直到安全距离才敢泄力,我朝不远处的女生冷笑:你大可以试试,看下次是我先戳瞎你,还是你先打死我。

时间已过凌晨,街上空荡荡的连只野猫的踪迹也不见,酒吧离我们住所有点远,于是萧逸提议就近去他的养父家凑合借住一晚。

他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捂得紧紧的,连丝风儿都透不进来。零乱的拳头全部落在他的肩背上,酒吧保安这才姗姗来迟:住手!住手!

最终结局是我和萧逸,以及那伙女的一齐被赶到大街上。夜风幽凉,吹醒我昏昏沉沉的大脑,血液里沸腾喧嚣的酒精也冷却下来,脸上身上的痛感倒是越发清晰。我瞥了为首女的一眼,没好气道:你谁啊?犯什么毛病啊?

这几人脸都是陌生的,我只当她们醉鬼认错了人。和醉鬼没办法讲道理,我抱着萧逸的胳膊转身想离开。

却在别时人渐散」

「随霓虹千盏风里我独站

远望渡轮随浪去」

嘴唇上涂着秾丽的口红,抿了一口酒有些晕开,隔桌男人朝我举杯示意,我掸掸烟灰,回以礼貌微笑,随即起身上台,去唱一支歌。

坐在高脚凳上,高跟鞋突兀地敲击着地面,一声声,不加掩饰的空洞。

我拿过话筒,对着萧逸的方向清清嗓子,光线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的目光将一直追随在我的身上,我的红唇上。直至天明,不眠不休。

我们出去喝酒。

今夜的驻唱歌手有着我爱极的模样,长发波浪状,浓密似海藻,随她细微的俯仰动作而晃动,好似在碧水柔波间飘荡。红唇是焰,比火要烈,颤颤启阖着,唱一首关于流浪的歌,音符飘至空中,慢慢流淌过来,沿途留下一条幽凉清寂的河。

一曲终了,掌声寥寥。

可它只是一张纸啊,还是酒吧的啤酒单。我小声嘟囔起来,而且,哪有人生日礼物收到一张纸就这么开心的,还当个宝贝

不管。萧逸摇头,耍起无赖,我们挑时间一起去定制,好不好?

好~你生日你最大,都听你的。

打住。这是萧逸的声音,直接一点,你想说什么?

室内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根据称呼判断,我默认说话的女孩子是某位学妹,她似乎并没有想到萧逸如此直截了当,提前准备好的铺陈毫无用处。她也只能配合地开门见山,声音压低了一些,悉悉索索似耳语,听不清具体内容。

我也是听说,对,很多人都在说学姐和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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