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床品区,挑了一个圆鼓鼓的靠枕,想着作为猫窝。
路过餐具区,想到家里只有一套餐具,就给猫置办了另一套。
最后满满当当的,自行车骑着都晃。
言屿叹了口气,安慰自己:算了,明天换被套吧。但是:“你为什么不睡觉?!”
“看,我在你冰箱下面掏出了一个瓶盖!”沉川答非所问,开始在地上踢瓶盖,划过地板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响亮。
言屿又安慰自己:算了,它玩一会就会累的。
言屿被一声巨响吵醒的时候,天色还是黑的,不过本来就是昼短夜长的时节,他也不能确定是几点。抱着一丝“万一”的想法,他摸出手机,按下电源键,亮起的屏幕显示“04:33”,言屿摇摇头否认了现实。
一道白影从他头上掠过,跳上书桌,在窗台上跑了一圈,又跳到床上,对他的双腿不断践踏。言屿知道,它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窜着就很开心。
言屿的洁癖确实已经非常轻微了,他执行了脏、净分离的方案,比如地板不用天天拖只要不赤脚踩地又直接上床就行。于是和沉川协商的结果是,它要到床上,必须接受湿巾擦脚——言屿半梦半醒地想:它擦脚了没?
回到家就看见,猫正在挠桌子腿。言屿想起,要给它剪指甲,于是又是一轮鸡飞狗跳。
暂时休战吃了言屿煮的鱼,才肯好好和他谈同居协议。实际是言屿单方面的丧权辱国,活动范围被无限扩大,就连沉川满口答应的擦脚上床,也只是一纸空文。
言屿此刻听着沉川满屋子撒欢,终于认清自己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过去24小时的走马灯。
再次把沉川带回家时,它已经抱着尾巴睡着了,他把它放在沙发上,感觉这一幕十分温馨。匆匆吃了晚饭,就骑车去超市。
先去服装区,虽然给女生穿超市里卖的衣服总觉得不太讲究,但应急还是要有的。挑好了两套衣服,言屿又飞快地闭眼拿了内衣裤,塞在购物车最底下。
当然没有啊!
言屿猛地坐起,沉川立即逃窜,他对着空气质问:“你为什么跑到床上了?!”
“咚咚咚,咚咚咚。”没有回答,只有欢快的脚步声踩在木地板上,瞻之在前忽焉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