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可好,老头子的主意,现在这个婆娘成天做个脸色,唉声叹气地,我见
着她一次就想打一次,你说这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那二姑娘我见着就爱,
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她拿在手里。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要不是有了这
冬天的,呼哧呼哧直冒汗哩,当时打心眼里觉着摔死了也值,长长的路,不知走
了多久,才到家了。可惜啊,世间的因缘,写在三生石上哩,,改也改不了,�
爸爸倒是成了,我没成,又是老头子说人家大山里人,穷,那姑娘哭着让我背回
来,这算什么事呢?可怜我那妹子,远远地嫁了,逢年过节都不回来,她心里恨
着老头子,恨着你爸呢。要是大家都和平些,我说不定就是你舅舅了。我跟你爸
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说亲,那天下着大雪,漫天的大雪啊,把路都盖没了,深
呢,两家的老人哭哭啼啼的,这时你爸爸那个挨千刀的发话了:'人没死,还有
救,喝药昏迷了',一时间什么伎俩都给我们用上了,猪油灌喉,花椒油,菜籽
油,麻油……啥玩意都有,我和王大花就是不张口,死也不得张口,你想想啊?
扯开一看,吓得她三魂七魄都飞了,血污污赤裸裸的两个人儿抱在一起睡得正香
呢。张大妈差点没昏死过去,大喊大叫'死人啦,出人命了',她娘的,我醒来
都叫她别喊了,存心的,村里人把楼梯当担架飞叉叉地就来了,可怜我和王大花,
也不敢嫁他,动不动就说改朝换代了,地主的儿翻不了身的,现在还有这样的。
别的我不说,我那妹子,当年也是杠杠的一表人才,偷偷地到田里给你爸爸
送过饭哩,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我还找你爸爸干过架啊,他娘的力气真大,把
么着?她还抱着我呢,她抱我呢。我更来劲了,那声响怕十里开外都还听得见,
轰轰烈烈电闪雷鸣的……完了我叫她回去她也不回去了,赖着不走,老子把那玉
米垛子扒开一个大洞,扯下玉米杆子把里面铺了厚厚一层,两个狗男女在那里面
老子叫她别哭,叫她把内裤脱下来给我绑上止血,这个傻巴拉叽的女孩儿,就真
脱了来绑上,我一个拦腰扛在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往玉米地里就跑,她一
边哭一边叫一边打,村口的狗都跑出来叫唤,我在夜里看见高高黑黑的玉米垛子,
直勾勾地盯着那画面哩。那时我也不也你这么大小伙子?你们胆儿忒小了,,我
就大,我猴着脸捏了王大爷家闺女的屁股蛋蛋,我早就想捏了,只是找不到空子,
软软弹弹地都快捏出水来了,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王大花也是个说来就来
好,人也长得不赖,镇里的姑娘们谁不惦记着呢,再说啦,别看她们平日里一本
正经的样儿,到了那头上一样的是狂浪的,这个我可是知道的。「
他似乎兴致来了,滔滔不绝地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时候大队晚上放电影,
我说:「十六了。」他爽朗地笑了:「嗨,不小了,时光真的是快啊,当年
你才那么长呢?」他在手里比划着,我有点惊讶:「怎么那么小?」他一本正经
地说:「算大的了,有些更小呢,像耗子那么大!」我更不相信了:「耗子那么
人家读了,说是毛主席说过什么要警惕地主阶级卷
土重来,毛老人家哪是那种人呢?你说是不?不过有的别有用心的人拿着鸡毛当
令箭罢了,你爸爸十四岁,才十四岁哩,还没你大,就辍学回家了,我还看见他
些儿小的,我就真忍不下去了,和孩子他娘干那事时候,脑袋里全是二姑娘哩,
就装不下别人,她还呼哧呼哧觉着我能干。噢哟,这说到哪里去了?你才多大?
「他的故事有种魔力,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大半天才回过神来。
去了,我一路走一路哭,泪水都哭光了,谁叫他是我爹呢?
穷也不爱富也不贪,他到底要怎样呀?我们就不是大山里人?不就比人家多
几块水田,人家烧的是柴我们烧的是煤嘛,再说人也不会穷一辈子呐,你说是不
一脚浅一脚地到了人家,还好,很和气的一个人家,女儿可多着呢,七八个,�
妈妈呢就看上你爸爸,那二女儿呢就看上我,回来的路上一个背着一个,路上都
结冰了,只好把茅草搓成绳绑在鞋上防滑,一步一步地从那个山丫子蹭下来,大
我按在水田里起不来,现在我还记得哩,说真的,我也打心眼里喜欢他,可是有
什么法呢,老头子不喜欢,他吃的苦可多了,早些年和老娘沿街要饭的花子,后
来长年在你爷爷那里当长工,恨得刻骨,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下一代人还要背起
要是我们活了,我们的父母怎么活,有什么脸面活?是啊,所以我们只能死
不能活,你爸爸可是个坏事的,他却让我们死不成,,只听你爸爸大叫一声:'
去给我弄点新鲜的屎疙瘩来,要新鲜的,要臭,塞口里……',我的妈呀,还让
被当着死人给抬回来,就放在场坝子里,好多人围着我们,有人说是吃药死了的,
有人说是情杀死的,还有人说是干多了干死的……我操她娘的,我差不多就憋不
住活起来狂笑,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就睡着了呢?大家正在准备让我们入土为安
睡觉,干了一回又一回,都记不清了。平日那么凶的姑娘,那会也服服帖帖地了,
比老娘们还浪,水儿又多,出来一拨又是一拨,累得老子尿管都射痛了,浑身酸
痛,下地都没这么累哩……第二天早晨张大妈来地里取玉米杆子回去生火煮饭,
老子把她甩在上面,死死地把她按住,她又是哭又是咬,肉鼓鼓的好大的奶子,
肥坨坨的屁股,你是男人你知道怎么做吧?刚开始还哭呢,哭着哭着就歇了,哼
哼唧唧地叫起来,我那时已经不是童男子了,浑身的劲儿使不完哩,你猜最后怎
的爆脾气,捡起石块从场坝一直追着我,追到村子外去了,晚上黑压压地伸手不
见五指,一石头整在我的肘子上,哎哟我的妈呀,滑滑的水顺着手臂淌,麻(打
燃老式打火机的动作)开打火机一看,鲜鲜艳艳的全是血,王大花也吓得哭了,
就在场坝上扯着个白花花的大幕布,你见过吧?后来也放的,恩,这就对了,就
是那个。后面放个大大的照相机,里面射出光来,说来也稀奇,那白布上就有人
跳进里面去了,怪里怪气的说话,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个个脖子伸得老长,
大?那是什么?」他摸着腮帮上硬硬的胡茬,诡秘的笑了:「耗子你没看见过?
有的耗子大着哩。噢,对了,你谈朋友了吗?「我害怕他是爸爸的间谍呢,
我说:」还没有!「他狡黠地说:」叔叔才不信呢,那么大一个小伙儿,成绩又
大哭了呢。他去帮人家耕田自谋生路,后来邓小平上台,都给平了反,可是年纪
大了,再上学堂也没什么意义了,多棒的一个小伙子呀,就这样被耽搁了,要是
退回当年你爷爷他老人家风光的时候,村子里谁家的姑娘见着不疼爱呢?那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