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霖听了只是淡淡的瞥了面前人一眼,笑而不答,而后顿了顿笔,催促着抓紧时间,不要问无关的问题。然后淡定的拿着笔,询问他的名字,在他的书籍扉页上签好自己的姓名并跟了一个“致顾昀”。
将书递回给顾凌的时候,贺君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请他在这等一会儿。
顾凌心中忐忑的想着难道大佬这么记仇。
贺君霖其实和他也曾有过一段短暂的甜蜜时光。
那个时候他在欧洲留学,当时名声大躁的金融界大牛贺君霖受邀去到隔壁学校开讲座。他也跟着室友一起去听,结束后他还跟着大家一起挤上去要签名。
欧洲那边东方面孔尤为特殊,特别是像顾凌这样的漂亮面孔,声音也特别清脆,带着一点少年的俏皮:“贺先生,你这么优秀,能不能说一说为什么年纪这么大了还没结婚?”
等他上完厕所准备出来,却发现厕所门被关上了,贺君霖站在他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埋在心底的ai意终于表露出来。
“阿昀,我真的好想你,这两年,你有没有想给我?”他的双眸笼着几许哀愁以及浓浓的深情。
“不要叫我阿昀,我的名字是顾凌,你肯定也知道了。”两年没用这个名字,他现在听到一点都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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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拥抱,眼睛里带着失望的情绪:“看来你真的不懂……”
拥抱落空,贺君霖愣了一下,好像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好认错:“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我以后会注意的。”
贺君霖形容比以前消瘦了许多,完全不像以前在金融界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样子,眼底下有着一点青黑,很明显状态不好。
其实从顾凌离开欧洲的时候,他就开始失眠,看了心理医生也没有改变太多,后来干脆放任不管,依赖一点抗抑郁的药物,苦苦自我折磨。
顾凌并不想和他多纠缠,他是真的有点尿急了,以至于显得非常不耐烦:“好了,你的事不用和我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为什么要杀围她?”顾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他。
“她骗了你啊,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孕检单是假的。”贺君霖笑着哄他,仿佛在得意自己为他解决了一个麻烦,又带点心疼的说,“况且你这几天为了她的事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
“那你为什么非杀围她不可?”顾凌不可置信的追问。
再后来就是在新闻上看见她的尸体,身上脸上都面目全非,肚子都被刀戳围烂了。要不是尸检结果明明白白写着她的身份,他都完全认不出来。
他一想到这局血围淋围淋的尸ti是曾经睡在他床边的女人,整个人都恶心的想吐。
有一个矮个子的意大利男人很快出来伏法认罪,说他原本只是见她漂亮起了色围心,后来她不断反抗只好杀围了。
他只好安慰自己,只要他的宝贝最后总会回到他的怀抱里来,这就够了。
可后来顾凌越发过分,甚至有个和他交往的女孩子告诉他,说她怀围孕了,还给他看孕检的单子。
顾凌一下子就慌了,他还这么年轻,完全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他先是试着安抚她的情绪,然后给她打了一笔钱,让她先回家好好休养。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或许他们之间甜蜜过,温存过,但始终不得长久。
要知道少年是最朝三暮四、风流成性的,一颗花心挂在一个人身上这么久已是不易,定是要时常换换口味的。
再后来他们上了床之后,顾凌问他是不是早就对他一见钟情。
贺君霖坦然承认,还说遇到他之前他从不觉得自己老,而现在恨不能再年轻个几岁。说这话的时候他体内还含着他的巨围物,迷恋的舔围着身下人性围感的锁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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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许久没有这般高兴了,想凑上去狠狠亲吻,将那两片薄唇染上艳色,却又只能忍着,毕竟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而且他还记得他已经是阿昀的前任了。
“阿昀,这两年你还好吗?”他能做的只有维持着表面的冷静,问一声好。
没想到讲座结束后,贺君霖竟然表示要请他吃饭,还说他很有意思。饭桌上还问他,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老?
顾凌被金融界大佬问得一脸懵,这跟想象的大佬不一样,传闻中自信优雅、运筹帷幄的贺君霖竟然这么在意自己的年龄问题吗?
后来又一起去爬山、滑雪,一来而去,关系也亲密了许多。
周围听得懂中国话的人都安静的转头来看他,心想这是哪里来的砸场子的?连旁边的室友都拉着他,让他不要乱说话。
贺君霖心里一愣,看着眼前面容青涩的少年眼睛里闪动着的捉弄,只是大度的笑笑,用中文回答:“没什么,只是因为以前没有遇上合适的人罢了。”
周围人见他没有生气,又热闹起来,还有不矜持的女生娇笑着问:“那什么样的女生合适?我这样的呢?”
贺君霖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阵难受,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将他们的过去连同名字一同丢弃了,语气戚哀的问:“阿凌,那我可以叫你阿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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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线——
贺君霖感受到他的冷淡,急切的表白:“不,阿昀,你不知道我这两年有多想你,我一直爱着你,虽然分手的时候你上让我不要过来找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他第一年的时候其实有想过回来找他,但是顾凌当初那么决绝的分手,而且要查出顾凌的身份信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欧洲那边的公司事务也没有完全处理好。等到第二年他打算来找他的时候就发现身体有点垮了,不好看了,害怕自己会被嫌弃便在欧洲慢慢调养,但是一直调养不好,这才忍不住赶回来。
顾凌迈着急匆匆的步伐朝洗手间走去:“随便你,恕我不奉陪。”
贺君霖想难道自己刚才回答的还不够清楚吗?他摊开手,带着点疑惑说:“她要是真的怀了你的孩子我当然会让她好好活着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她骗了你,她根本没有怀孕,你为她而焦虑,我都看到了。”
“这根本不是她有没有孩子的问题。”顾凌第一次看清他眼里的冷血,竟然有些想打个冷颤,“这是一条人命,你到底懂不懂?”
贺君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他眼里人命的确没有那么重要,只好轻声哄他,张开双臂想把他抱住安抚。
顾凌敏感的觉得事情不对,便拿着报纸去找贺君霖,直言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
贺君霖看他激动得样子先是给他顺了顺气,然后毫不避讳地承认了,那自然的样子仿佛这件事只是死了一只蚊子一样微不足道。
顾凌一瞬间冒气鸡皮疙瘩,他怎么也想不到人人称道的贺君霖竟有这样杀人如麻的一面。这个时候的他还小,完全接受不了这样视人命为草芥的事,他想到以后贺君霖万一要是这样对自己更是心里忍不住阵阵冒凉气。
贺君霖当然也通过他的手段知道了这件事,他敏感的察觉到这几天顾凌的暴躁,也不再流连花丛,而是经常在家里发脾气、砸东西。而他只是更加小心的伺候着,什么也没说。
后来这个女生就人间蒸发了,顾凌发现联系不上她的时候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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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学校里与一些漂亮有朝气的女孩暧昧,与志趣相投的年轻男生上围床。这些事起初贺君霖很受不了,时常在他们办事的时候找上门来,拿着刀就要杀死那些小贱围人。
顾凌受不了他的束缚,闹了几次分手后,贺君霖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只是会在他们与顾凌分手后,偷偷找人把他们处理掉。
他知道自己已经二十七八了,毕竟比不得年轻人有活力,与他有共同话题,总不能让他做一只金丝雀,锁住他的手脚,不让看外面的风景。
贺君霖真的对他很好,什么都愿意和他分享,还辞退了家里的阿姨,有关他的事都亲力亲为。
顾凌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多了一个大哥。不过他和大哥的确还是有点不同。毕竟要是他犯了错、做了混账事,大哥心里虽然不会多责怪,但必定还是要板起脸来好好同他说一番道理的。
而贺君霖不同,他偏还要在旁边鼓掌、为他叫好,然后给他收拾烂摊子,简直要将他宠得无法无天,离不得他才好。
阿昀是顾凌曾经在国外留学用的名字,为了避免惹麻烦,他在外用的一直不是真名。
顾凌平复下心中的惊讶,至少现在看来,面前的人不是来找他麻烦的:“我当然很好,倒是你,看起来不太好。”
“我很好,我……我是因为想到要见到你了,所以兴奋得有些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