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终于等来了杨端。
他洗澡的时候,有些刻意地清洗自己的下体,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样的做法就像是冷宫里的妃子期盼皇上的宠幸一样可悲。
在温水中,他甚至不合时宜地怀念起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性爱经历。
被填满、被拥抱、被一次次贯穿,全是那男人给他的。火热的,粘腻的、甜蜜的。
马桶就在浴缸的旁边,因为排水系统总是紧凑地挨在一起。
铁链被放得很长,长到谢兆和可以自己去洗澡、上厕所。
但是有时候,只在某些阴冷的夜里,他从噩梦中惊醒,身边却只有铁链作响的时候,他会想,是长长的铁链给予的有限的自由好,还是短短的铁链束缚下那人温暖的怀抱好。
杨端好几天都没有来。
也许他来过,来给谢兆和注射一些营养剂,或者给他带来一些食物和水放在床头。谢兆和不确定是不是他。杨端总是在他睡着后来,然后不多停留地走。
谢兆和的手臂上有很小的细密的针孔,针孔边是淡淡的一片乌青。他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惊恐地以为杨端给他注射了什么非法的药物或者是毒品。
让他融化。
有时候想的时间长了,水已经凉了,他才恍然醒悟,然后在冷水里抱住自己,为自己的不知廉耻嚎啕大哭。
然后下一次,陷入更深的回忆里。
这里太黑了,也太冷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光,他太害怕了。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突然有些期盼杨端的到来了。也许没过多久。在孤寂的黑暗中,人们对时间的流逝总是夸大其词。
也许只用了几天,他就投降了。
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依旧活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的日子只是在黑暗中发呆,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
他只会简单地进食和动作,其余时间,他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哦,对了,杨端还在屋里安了厕所,除了第一次是杨端牵着谢兆和踩在马桶边缘上,牵着他的手引他半蹲着排泄出肚子里的浓精之外,之后的每一次都是谢兆和自己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