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男人永远都是小孩”这句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孙卫东脱口而出的吐槽立刻换来卫烁惩罚性地一咬,一个鲜红的牙印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哼,你以为其他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我吃醋?能让我吃醋的只有我自己!”得,这回不是型月世界,而是变成了某个二次元黑皮篮球员的“至理名言”,光看卫烁这郑重其事的样子、若是没注意他说话的内容,还会以为他在讲什么重要的工作一般。
“噗嗤!”
“笑个屁!走开!都给你干了这么长时间、快废了!操!唔唔!”喋喋不休的话语从孙卫东的口中吐出,索性,卫烁直接俯下身,用实际行动剥夺了对方的言语和呼吸。果然不出所料,别看孙卫东满脸都是抗拒的表情,可当对方这一条熟悉的舌头深入他的口中,他便只剩下渐渐加重的喘息和迷离的眼神了。
“给我干?小东,你这可冤枉我了,毕竟从一开始就是你勾引我的啊。”卫烁与孙卫东四目相对,眼神里还露出了一丝无辜的神情,“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主动把双腿缠在我的腰上、让我强奸他的狗逼?是谁塞着一肚子的跳蛋和臭袜子还甩着狗尾巴爬进房间的?又是谁主动让老公我用正装丝袜套在大屌上日穿他的烂逼?还说自己的肌肉屁眼子已经比那双臭黑丝耐操。吃干抹净了就不认账?东哥,你对得起我吗?”
戏谑的话语、调笑的语调,卫烁越是故作可怜的神情、孙卫东就越是觉得心中一阵恶寒——这人究竟是怎么把冷酷残暴和楚楚可怜这两种神态都表现得这般精准的?只不过,随着卫烁无比露骨的话语传入孙卫东的耳朵,他也同样回想起了刚才那一出淫靡的大戏。在“嗅觉训练”的羞耻玩法结束过后,被衣着正装的帅气男人给迷得七荤八素的孙卫东直截了当地抛弃了自己的一切尊严和底线,饱受折磨的屁眼子非但没有反抗,反而是无法控制地不停抽动,述说着它对这个西装暴徒胯下之物的所求。
这样想着,孙卫东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像是不断地乱发情的野狗,只不过望着心中肖想已久的对象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欲火上头。但是,这种羞耻的感受并没能阻碍他的行为,眼神继续往下移动,卫烁性感的锁骨上还留着三两处牙印、这显然是被操得欲仙欲死的自己在上面啃咬出来的痕迹,两块硕大的胸肌随着卫烁的呼吸上下起伏,这健美的筋肉中间甚至挤出了一条能插入一根钢笔的细缝。
如果孙卫东能看的见自己此时此刻的状态的话,他肯定会暗骂已经连耳垂都变得通红的自己不知羞耻。只不过,正所谓“身体总是最诚实的”,当孙卫东的眼球往下转动,卫烁的八块巧克力腹肌上长着些许坚硬黝黑的体毛,并不像西方人那般茂盛得让人觉得肮脏、却又不会如白斩鸡的身材一样娇弱,它们看上去十分自然、妥帖地出现在这个地方。而越是往下,这毛发也就越茂盛,直到快要到达肚脐的位置,孙卫东的视野才终于被一层薄薄的凉被给阻隔了开来。
“操!”在心中怒骂了一声,孙卫东皱着眉头,伸出手去拉扯搭在卫烁身体上的布料。
“呵呵,来吧,我的男人。”卫烁笑了,仿佛放下了堵在心中的石头,这就是真正的男人,顶天立地、死不旋踵,他可以想见,未来必定会有火星撞地球的一天,雄性之间的爱充满了冷酷和激情,将彼此完全打碎了混在一起,再重塑一个新的、相互融合的自己。就在卫烁和孙卫东快要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卫烁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模样又涌上了脸庞,他满脸讨好的神色,怔怔地看着孙卫东,轻声说道,“小奴隶,好好努力吧,主人我等着能被你包养的一天!”
“操!你……”被卫烁的“包养宣言”下了一跳,然后就看到对方对方眉飞色舞地笑开了花,紧接着便推开餐厅的大门走入其中,“唔……你这人……”
孙卫东嘀咕着摇了摇头,那副样子和宠溺自家奴隶们的卫烁如出一辙。
“还真是和老爸说的一模一样。”卫烁笑着,转过头在孙卫东的脸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所以我那时候就下定决心了,语气自命不凡地替别人安排好一切,倒不如将事情全部摊开来,你可是我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被这种小事打击到了?”
“你还真是不害羞呢。”对于卫烁的厚脸皮,孙卫东满是无言,然后眼眸中的神采凝聚起来,问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话,“如果我不是现在这种反应,而是觉得和你根本不可能真正相处到一起去,你会怎么办?”
“要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我们确实不合适在一起。”卫烁一字一顿地说道,似乎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人和人的相处永远都不可能是遗世独立的,每个人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所塑造的三观决定了他们之间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隔阂,如果你真是一个面对这样巨大的差距就索性退步的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孙卫东这种无意识的表现顿时激发起了卫烁浓厚的爱意,要不是担心吵醒这人,他恨不得直接把自家宝贝大狗拥入怀中。没有被孙卫东占据的另一只手伸出去,摸索着在床头柜上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卫烁轻车熟路地打开相机的界面,对着就算睡着了也能冲自己撒娇的孙卫东一阵猛拍。可能连卫烁自己也没有发现,现在的他没有了在战场上四溢的杀气、也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痞子样,硬朗的眉眼完全松弛了,温润如水的双眸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柔情。
算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至于需要这么几分钟解决掉——十分难得,自制力极强的卫烁心思变得有些慵懒,拉过耷拉在膝盖上的毯子,整个人便立刻倒了下去,还顺手把孙卫东揽入怀中,换来了这家伙又一次自然而然地往怀里钻了钻。
静谧又安逸,卫烁和孙卫东似乎能这么相拥而眠直到永远。
“这都是半公开的秘密了,最多也只是毫不知情的外人才以为这是多大的隐秘。实际上,能在这么大一座城市有这样庞大的产业,没有政府的首肯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卫烁说完,眼神的余光瞥见身旁的孙卫东,看到这人并没有露出什么担心和胆怯的表情,一颗一直被提起来的心脏也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我上周和老爸打过了电话,他们三个在国外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享受,是他说服我了。”
“说服你什么?”孙卫东问道,面对如此巨大的家世差距,本该有点惶恐的孙卫东发现自己依旧神色自若,反倒是说着话的卫烁手掌有点微微颤抖,那股很难察觉的不安从两人紧扣的手指间传递过来。
“他说我不该把你们当成需要捧在手心的宝贝花瓶,自以为是地隐藏起所谓‘不堪重负的真相’,实际上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个理由自我陶醉和满足而已。”想起上一回视频通话中卫景武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卫烁的内心都有些凛然,“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地去‘为别人好’,那样非常恶心。”
“担心什么,这是你老爸的产业。”卫烁轻描淡写地说。其实孙卫东并不知道,这一层楼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的进入,就连他们刚刚踏入的这个厢式电梯也是专用的。
“我爸?你怎么会认识……啊!你是说?”孙卫东还有些愣神,然后就被卫烁抓着手拉进了电梯里面,“你的意思是,这个酒店是你的父亲……就是卫叔叔的……”
“什么叔叔?叫老爹!”卫烁打断了孙卫东的话,虽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言辞中充满了不容反驳的霸道,拉着孙卫东的手掌用力捏了捏,好像在安抚这个稍微有点思维混乱的青年,“这地方十多年前是兵团的一处安全屋,后来城市发展了,没想到这里正好是新规划的中央商务区,所以老爸他们就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参股进了市政建设,这一个小街区、包括这栋楼在内的四栋写字楼都是他们的产业。”
“知道啦知道啦,我家宝贝居然害羞了。”卫烁嬉笑着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又补了一句,“鞋柜上的平板是这个酒店专用的,想吃什么可以直接点餐就行,等我冲个澡我们一起下去。”
简单冲掉身上黏腻的汗水,卫烁没有再挑选出像刚才那样的一身正装,而是穿着简单的纯黑色t恤衫和工装短裤、再踩上一双迷彩色的人字拖就算是齐活了。两人走出房门,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孙卫东才发现,中午时分被机器牵引着来到的这间屋子竟然是整栋写字楼的最高层,看着电梯上明晃晃的“50”这两个数字,他顿时感觉一阵眩晕。
“烁哥,这房子……酒店?”知道自家男人绝对称得上“年少多金”,但就算孙卫东自己再怎么对金钱没有概念也能清楚地知道这么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一间顶级的豪华套房的开销有多么高,“住这么好的房子,有人给你报账吗?”
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走到了十点的位置,从午饭过后便几乎没有任何进食的男人们早就已经饥肠辘辘,方才激烈又色情的交配中还没有什么感觉,到了现在,顿时觉得从身体中产生了一股无力感。
把要带回去赏赐给家里面色情狂们的东西用密封袋装好,卫烁将胡乱扔在地板上的衣服尽数丢进洗衣篮,然后拿出一张湿毛巾,一丝不苟地把地板上残留的淫秽粘液给擦了个干净,强迫症发作的卫烁一直弄得地板几乎能够反光了才肯罢休。
“咚!”看到孙卫东裹着浴巾走出浴室门,卫烁赶紧跑了过去,整个人直接从对方的背后抱住了他,也幸亏孙卫东身强体壮,否则数十公斤的重量全部压下来,怕是整个人都会失去平衡。
光是这一间卧室里,卫烁的西服被揉成了几个布团、随意地仍在一旁,这种场面一看就是男人们急不可耐之下胡乱撕扯外衣所导致的。不远处,手工制作的黑色皮鞋翻倒在墙角处,上面还搭着一双中筒正装袜,凌乱的布料看起来有些坚硬,显然是被某一种雄性特有的“体液”给浸湿、再逐渐风干的结果。
走出房门、来到客厅,这里的场面则更是吓人,要不是对住处的安保措施有着充足的自信,卫烁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刚才睡觉的时候有人闯空门。且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翻倒的椅子、就光看落在桌子旁地板上的那一对杂物便很清楚了,显然是某两个欲火焚身的雄兽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空、腾出一块平整的地方好方便他们的交配行为。至于靠近门厅的地板则更是不堪入目,五颗跳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甩到了墙角,急不可耐的男人们甚至没有闲工夫去关掉它们的开关,以至于电量即将耗尽的小玩具无助地躺在地板上、若有如无地冒出一丝震动。被卫烁特意带过来的几双臭袜子胡乱地散落着,高档的实木地砖上已经凝固起了一些淫水和浓精的斑点,空气中满是独属于爷们的雄臭。
“赶紧收拾!”看到卫烁煞有介事地捡起被骚臭的雄汁给完全浸湿的臭袜子,还刻意在空中甩了两下,孙卫东顿时炸毛了,满脸通红地对对方大吼了一声,见卫烁没什么反应,索性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把这一团玩意儿抢了过来,“操!混蛋!”
这天气说来奇怪,正午时分风雨大作,黑云压城的样子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可到了本该太阳落山的傍晚,这夏日的阳光却又显得格外灿烂,即便是在开足了冷气的室内,被这样的耀眼光芒照射一会儿也能让人浑身燥热、大汗淋漓。
坐落在市中心顶级写字楼的高层,卫烁的这一处住所能够俯瞰都市中最繁华的景象,因距离的原因,莫说地面上的行人、就算是那一辆辆宽大的汽车也缩小成了蚂蚁一般。轻纱一样的窗帘合拢起来,把过分潮湿和炙热的空气给挡在了玻璃幕墙之外。卫烁依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台几尺见方的平板电脑聚精会神地工作着。在他身旁,无比疲惫的孙卫东安稳地躺在那儿,健美的身体被一张薄毯给掩盖住,经历过数个小时“激战”的男人早就浑身瘫软,但依靠在自家爱人兼主人的身旁,心中的不安与焦躁完全平复了下去,就连平时在睡梦里里从来都是紧蹙的眉头也略微舒展开了。
卫烁当然不是单纯为了看望孙卫东而特地坐数个小时的飞机来到这座城市的,他是男人、孙卫东也一样——这一点不言而喻,顶天立地的性格让他们之间几乎不可能说出什么过分肉麻的话语,心中那股子狠辣的韧劲更是令两人即便异地分居也疏于问候——一个是不想让对方繁重的学习和工作中受到打扰,另一个则是企图抓住一切机会提升自己、成为能配得上另一半的人。
“呵——哈哈!”
这么互相调戏了对方两句话,孙卫东顿时失笑,紧跟在后面的卫烁也渐渐放声大笑起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私密的房间里与最爱的人待在一起,意气风发的男人们才会完全卸下自己的心防,展露出独属于青年人的肆意与张扬。
又慵懒地赖在柔软的床上打闹了好一会儿,到了最后,就连这二十三摄氏度的冷气都无法阻止两人身体里汗水的冒出,卫烁和孙卫东终于放过了彼此,光脚踩在地板上、打开头顶的大灯,这一下,满屋子的狼藉顿时让两人都变得无语了起来。
于是,“好心眼”的主人满足了奴隶的渴望,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任由孙卫东施为,这个早就被玩得满身淫液的性奴隶迫不及待地骑在卫烁身上,被操开的可怜雄穴对准尺寸恐怖的巨龙一坐而下,然后在痛苦与快感交织的情欲之中愈发地浪荡起来,以致于到最后,等这双质量上乘的薄丝袜从卫烁的鸡巴上取下时,甚至能隐隐看到一丁点儿鲜红的痕迹——眼见自己的肠肉被操到裂开,深陷欲望旋涡之中的孙卫东非但没有担忧、反而还因为心理上的巨大冲击而顿时喷精射尿,将自己一身腱子肉和卫烁的高档定制西装全部弄湿。紧接着,骑乘、火车便当、犬交……一个又一个的姿势和体位接踵而至,孙卫东甚至都放弃了计数,只是任由卫烁狠狠地占有,直到最后被活生生干晕了过去才肯罢休。
“喂喂喂,我就在你面前居然还敢走神?”发现孙卫东眼神游离,卫烁顿时有些不满了起来,也不再亲吻对方,而是把嘴唇抵在男人的脖子上肆意啃咬起来。
“嘁,都不知道究竟谁是狗!”别看卫烁平时非常成熟稳重的样子,要真幼稚起来往往会让其他人大跌眼镜,这一副犬类讨食的撒娇动作几乎颠覆了他日常高大的形象,“得了吧你,吃过去的自己的醋?和以前的自己过不去,你以为你是卫宫士郎啊?!”
“睡醒了?”突然,孙卫东的手腕被男人一把抓住,实际上,卫烁早在孙卫东翻过身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这是一线军人的职业病,刚才的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自家爱人灼热的视线过于放肆了,这种被观察和注视着的感觉让他心中了然,“嗯?老公的身材看起来怎么样啊?”
“滚蛋!”孙卫东恼羞成怒,也不理会面前男人一手撑住自己脸庞、好整以暇的目光,索性直接抱着被子往后退开,然后在下一个瞬间便天翻地覆,卫烁怎么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过他,直接伸长了手臂、勾着孙卫东的后颈一拉,然后欺身上前,将他的双手死死地压倒在了床上,“操!卫烁你放开!”
“呵呵——”卫烁轻笑了两声,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让他知道,每当孙卫东连名带姓地喊自己的时候,要么就是怒火中烧、要么就是忸怩不安。至于现在究竟是哪一个?看看这男人被压在身下、双脚乱踢,却根本没有真正踹中一脚卫烁就能知道了。
等到再一次有人清醒过来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外面躁动了一整天的商业区也渐渐变得有些安静。孙卫东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找回了自己的感觉,紧接着便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依靠在卫烁的臂弯里,脸颊贴着男人的皮肤、甚至都能感受到那富有阳刚之气的健硕性感的筋肉。再看看自己,明明也是顶天立地七尺男儿,竟然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蜷缩在卫烁的怀中,这样的发现顿时让孙卫东的整张脸变得通红——虽然他没有察觉倒,隔着卫烁壮实的胸大肌传出来的强壮有力的心跳声才是能让他真正安心又放松的法宝,好像效力极强的安眠药,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嘿嘿——”孙卫东在心理暗笑着,要真算起来,他几乎从来没见过卫烁的睡颜——生活作息无比规律的原雇佣兵精英一向是全家起得最早的人,每次等孙卫东起床的时候,看到的都是穿戴整齐坐在餐桌旁向他打招呼的卫烁。
孙卫东的视线似乎变成了一双看不见的手,从卫烁的头顶往下慢慢抚摸着,高挺的鼻梁似乎证明了他非同寻常的性能力,浓密的眉毛和深邃的眼窝看起来立体感十足。两瓣合拢在一起的红唇仿佛失去了一切侵略性,但是孙卫东不会忘记,就是这一对小东西每每让他在短暂的几十秒内缴械投降。
“那个……所以这究竟是……”面对着由侍者逐个端上桌子的美味佳肴,卫烁脸上的黑线越发浓重——清蒸石斑鱼、烤生蚝、炖羊肉……光是这刚开头的几道大菜就已经足以证明一切,“故意的?”
“这是挑衅?”孙卫东挑眉,本来在心中就没什么高大的门槛,这下被卫烁一说反而产生了一种“总有一天要把你干趴下”的劲头。
“是。”卫烁简短地回应道,“我是男人,不可能原地踏步,如果你真心要和我过一辈子,至少得跟上我的脚步才行。”
说这话的卫烁蛮横霸道,而在他的视线之中,无数次灵肉合一的孙卫东也同样意气风发:“跟上?你算老几?别过几年被老子赶超了过去回家哭鼻子!”
听了这话,孙卫东大概知道卫烁的想法,实际上,他能够体会到卫烁的心理,这种生怕有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得所爱之人分道扬镳的不安才是爱情真正的风险、也更是真情实感的所在。
“自以为有这样的现实差距就会让我们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自认为只要隐藏起这种物质条件的鸿沟就可以弥补可能会产生的隔阂。”卫烁说到这儿,自嘲般地勾起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微笑,“父亲他说我几十年了也没个长进,自以为自己能摆平一切,看起来大公无私实际上就是从没有把真心和信赖交给过别人。”
“还是长辈看得准确。”出乎卫烁的意料,孙卫东没有安慰他,反而是赞同了卫景武当初的话,“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其他的东西。再说了,你以为你有多么厉害?真以为这一份家业我这辈子都挣不出来?卫烁,老子是男人,不是靠着别人活命的小白脸。一边享受着别人提供的优渥条件、一边端起一副‘我一定要自立自强’的架子——呵——中二病晚期的富二代?我可没这么下作。”
“唔……”简直是壕无人性!孙卫东暗自腹诽,可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面对着这样似乎一辈子都望不到尽头的、如同天堑一般的物质条件差距,一向自视甚高的他并没有产生分毫的疏离感,甚至连第一反应都是在肚子里默默吐槽了一声。
“这栋楼有一半的层数都被开发成了高级公寓和酒店,只有靠近地面的那么十多层才是办公楼——当然,表面是这样。”卫烁说着话,电梯已经停在了三十楼的位置,他拉住孙卫东的手走了出去,“实际上这最上面的五层楼名义上是酒店的行政套房、实际上是兵团用来留作后手的住宅,挂名在楼下酒店的管理之中,但实际上能上到这里来的人、哪怕是普通的清洁工都是我们自己安排好的。”
“你就这么直白地把这些事情告诉我?”走在廊道里面,顶级的进口地毯让两人的脚底十分舒适,灯光并不昏暗但也没有分毫的耀眼,只要站在这里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精神。
愣头愣脑的一句询问逗得卫烁咯咯直笑,他一直都尽可能隐藏起自己在物质条件上的真实情况、以免给其他人——尤其是初入大学的石峰和孙卫东留下任何心理上的芥蒂。可现在看这样子,卫烁终于知道是自己多心了,就像面对着曾经的葛链铮一样,语气扭扭捏捏地把对方当成易碎的花瓶,倒不如大方地把一切都全盘托出。毕竟是让自己青眼有加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诚惶诚恐的小人物?
孙卫东不知道自己亲爱的主人竟然开始了对自身眼光的自我陶醉,站在电梯门口好一会儿没有发现对方的回答,正当他打算转过头往旁边看去的时候,猛地发现卫烁笑得十分开心。当然,这“狗嘴”里永远都吐不出:“哟,这都还没正式办结婚典礼呢,我家媳妇儿就想着给老公节省家用了?”
“操,跟你说正经事呢!”孙卫东无奈之下,甩了甩手,却被对方得寸进尺地一把抓住手腕,紧接着便是十指紧扣,也根本不在乎同一楼层和可能出现在电梯里的其他人,似乎恨不得让对着全世界公布两人的关系。
“干嘛?别闹!”孙卫东满脸无奈地推了推卫烁的肩膀,对于自家年长的恋人时不时流露出的一丝天真和幼稚也没什么办法。卫烁把孙卫东抱得非常紧,光是这样简单推搡几下根本无法让对方脱手,“赶快放手,身上全是汗,味道还重!”
“嘿嘿,味道再重不也是你喜欢的吗?”卫烁用下巴尖蹭了蹭孙卫东的肩膀,对于对方所说的“味道”他也心知肚明,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独特气息全部散发出来然后笑道,“你自己看看,不就抱了一下吗?都快要升旗了。”
“滚蛋!洗澡去,都快饿死了!”孙卫东一阵笑骂,踹开了不停地对着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把手里的浴巾往对面一扔。
“呵呵,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学会‘害臊’这种高难度行为了?”卫烁大笑着问,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保鲜袋,把原本塞在孙卫东屁眼子里面堵住精水的那一双臭袜子给装了进去,“喏,和你家狗哥哥好好学一学,瞧他多么下贱,知道老子大老远跑过来给你配种,还特意叮嘱我要把这东西给他带回去。”
“哼!”孙卫东头也不回地冲进浴室,把门甩得一声巨响。
“哈哈哈!”卫烁笑得弯了腰,和早就已经把“羞耻心”这种玩意儿丢掉了九霄云外去的孙炜程相比,总是带着一点羞臊的孙卫东确实别有一番滋味。虽然被墙壁挡住了,但卫烁灼热的目光还是看向不远处的浴室,似乎他的视线能够穿透钢筋混凝土的阻碍,瞥见正站在淋浴间里手足无措的男人。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想念彼此,只是将最感性和柔弱的一面隐藏在心底,无知的外人可能会觉得这是一副过于冷漠和理性的表现,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当二者相互靠近,那掩盖在钢铁般表壳之下的东西会顿时喷涌而出,宛如火山爆发、让地心处几乎能灭世的岩浆吞噬一切。
“唔——”孙卫东的睡眠一直都不太安稳,尤其是近两个月以来,白日里学业的巨大压力总会搅得他头昏脑涨,再加上对卫烁的思念,使得他往往会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子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现在的他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喉咙里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哼叫,手掌不由自主地往前伸出、好像在摸索着什么。
卫烁见状,三两下把文件中的最后几个字打了进去,然后索性慢慢放松了下来,让上半身依靠在背后的枕头上,一把抓住孙卫东的手掌,原本一直都不太老实的动作立刻获得了平息,好像三两岁的小孩子在睡梦中将最宝贝的玩偶抱入怀中一样受到了安抚。卫烁的手上也不用劲,而是任由孙卫东施为,很快,他的手掌就变成了孙卫东脸下的垫子,靠在掌心的大帅哥还勾着一丝浅笑,轻轻用脸颊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