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
“我不动它。” 夏燃顿了顿，背对着方珩补了句， “好好泡个澡，没有15分钟不许出来。”
方珩惦记那只无人照管的小狗，刚想开口，不料被夏燃抢了先， “20，讨价还价翻倍。”
“我说，把它丢出去。”
方珩惊诧地望着夏燃，一时无言。
方才的一席话里，夏燃只抓住了一个重点——方珩在能见度低下的雨幕中，马路上，侥幸的，安全地捡回了一条流浪狗的性命。
“啊！是这个。” 方珩献宝似的，轻轻掀开毛巾，露出底下的 “真容” ，是一坨会蠕动的，脏兮兮的 “物件” 。
夏燃条件反射地蹙起眉头，静默着听方珩娓娓道来这其中的缘分。
这其实是只奶狗，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品种，仅巴掌大，估摸还未断奶，被人放进纸箱里遗弃在路边。方珩是因为偶然听见雨中夹杂的微弱叫声才下意识去找了起来。
自夏燃发现方珩 “失踪” 的十几分钟里，他的脑海里便浮现出种种可能，就是没有一种能想到方珩会平平安安回到身边。
关心使人方寸大乱，对亲近的人更甚。
总是淡然的脸上此刻颌骨突起，两鬓青筋露出，夏燃克制地敛住情绪，突然觉察到异样——方珩的左手明显被袋子勒出痕迹，右手却还一直兜在怀里，搭着条湿透的毛巾，一动不动。
车钥匙深深地硌着掌心的肉，夏燃隐隐觉得太阳穴的位置，那里交错的神经跳得更欢腾了。他用力地阖上眼，再睁开时咬牙狠道， “如果它不出去，你和它一起，从我的房子滚出去。”
“先生，不是，主人，请求您……” 方珩的眼睛鼻子陡然红透了，双颊浮现出不自然的潮红。
两相无声地对峙不过半分钟，夏燃终是无法狠下心， “把它放下，你去洗澡换套干净衣服，水温调高一点。”
“路上有些低洼的地方被淹了，水漫上人行道把箱子冲走了。我找到它们的时候，箱子已经飘到自行车道，险些被一个车浪拍到马路上。要是再晚一些发现，可能……” 或许是发丝挂着的水珠落进眼里，方珩的双眸犹见水光，他的语气里流程露出难以名状的难过， “本来应该有三只，但另外两只，身体都僵了，就只剩下它了。”
“丢出去。”
“什么？”
夏燃的脸色倏地又沉了几分，音量反而提了几度， “你受伤了？”
方珩连连否认。
夏燃提醒道， “你的右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