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屿:“怎么个玩法呀?”
大妈:“就你们年轻人喜欢玩的那种,绑起来抽啊打啊那种,不知羞地叫得邻里街坊都听见了。”
钟屿:“还有这种事?里头这住了什么人啊。”
(分镜镜头切入电话那头的场面)
“钟队,这可不怪我啊。今天上午局里又接了个报案,说这家要找个钟点工打扫下卫生,结果阿姨一到这屋里,闻见一股酸臭腐烂的味道。门口就大剌剌摆着行刑架、镣铐什么,地上不少摊污渍,还有把带血的水果刀,把阿姨吓得够呛。我现在也快被熏死了。”(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我听琳儿说你们正经手的这个案子死者生前也玩这种的,正一筹莫展,要不过来开阔开阔思路?”
(镜头转换:刑侦一队坐在公家车上,傅博明充当司机,江琳和叶灵儿坐在后座,一个在补妆,一个在打盹儿,副驾驶上坐着钟屿,撕了一根香烟,嚼着里面的烟草。汽车一路向前。晌午的太阳刺眼夺目,柏油路蒸腾着滚滚热浪。)
(叶灵儿停顿了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 “哦对了!琳姐还说死者生前应该玩过那种。”
钟屿不明所以,“哪种?”
“就是那两个字母嘞,s和那个m。”
(叶灵儿刚从外面拿了报告回来,一推开门,就被呛得捂住了口鼻)“天啊,我们一队是要被集体开除了吗?”
(其中一员转头看向叶灵儿的方向惆怅道:“16个小时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可不就要失业了吗?”)
(另一人搭腔:“神了,玉潭山方圆五公里没有一个监控,就是国道上有的那几个居然还是坏的。”)
夏燃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他看着电脑文档里的批注,接下来第三幕戏是侧面刻画文玉良的重头戏。夏燃写了一个下午,稿纸一张接一张都被揉碎丢进了垃圾桶,但都没有满意的。
步蜀铭和引荐来的编剧大手萧芳芳老师三番四次地提醒他,叫他想想文玉良的好,不能只写他的坏。
“但文玉良哪里有好的地方?别人眼里的他不都是烂到骨子里了吗?” 夏燃戏谑着喃喃自语。
“我这行当干的是法医的活儿,怎么还得操傅博明鉴定科的心啊。” (江琳调笑着还是走了过去,拿起筷子拨弄了下桌上的 “菜肴” ,又舀了一勺 “汤”,挑出汤里漂浮的红色粒状物观察了下,隔着手套捏了起来,皱着眉问)“这每碗汤里怎么好像都有这东西?”
(钟屿、傅博明、霍建彬几人都靠近走了过来)
钟屿:“这是什么?”
(四人走进屋内,那股熏人的味儿逼得几人掩住了口鼻)
(屋内先来的人和他们后到的人打了声招呼,递给了他们干净的口罩戴上)
钟屿:“发现了什么吗?”
(钟屿小声地嘀咕了句什么,朝其他几人勾了勾手)“走吧,进去看看。”
(大妈蓦地拉住钟屿)“诶小伙子,有对象没?大姐给你介绍个呗?”
(钟屿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掏出手机)“行,那就先谢谢您了啊。”
钟屿托着腮陷入了沉思。
*
【第二幕戏】
大妈甩来了钟屿的手,嫌弃摆着手,恍如撞见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压低声音道:“甭提了,这家出了个不阴不阳的东西,和个狐狸精似的,专门勾引男人。这家人都得恨死了,脸面都丢干净了。”
钟屿:“哦,这样啊。大姐您还知道挺清楚啊”
大妈:“那是,这附近没啥我不知道的。我和这家女主人还挺熟。”
(车停在了一处大院,四周已被封锁起来。兴许看热闹的人群已散了不少,只剩零星几人,还踮脚眺望着里头,想扒点什么边角料的八卦)
钟屿走到一个穿花衣裳的大妈身边,问,“诶大姐,这里头怎么一回事啊?”
大妈,“嗐小伙子,你新来的吗?”(大妈见钟屿长得青靓白净,上下打量了下他,满意地点头笑着,熟稔地抓住钟屿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听说这家里那个人把自己玩儿死啦。”
(钟屿的手机忽然高频响起,信息一条接一条)
(镜头对准手机屏幕,一张张照片争先恐后地弹了出来。入目的是一桌被蝇蚁飞虫光顾的菜肴。桌上放置了六副碗筷,其中一副是干净的空碗,一副大概是被喝掉了,只有碗边沾了些干掉的鸡蛋花。桌上有一盘狮子头,还有一盘形状颜色都极其诡异的菜肴。)
(钟屿把电话拨了回去)“老霍,怎么又是你。这都什么玩意儿啊?”(钟屿抬手看了看表)“你是存心恶心我,不让我吃午饭了吗?”
(还有一人回话:“而且玉潭山还不是旅游区,这儿平时都没人上去。”)
(钟屿从杂乱的卷宗抬起头来,卷起案宗砸了两下桌子)“吵什么呢?都排查完了?报案人的笔录视频呢?说了多少遍,我不要纯文字的,我要亲自看。” (钟屿招了招手,露出点焦急又不耐烦的神情) “叶灵儿,你报告拿来,杵门口干啥,当福娃呢。”
(叶灵儿一边把文件夹翻开摊在钟屿面前,一边转述着)“尸体性别男,年龄大概28—32周岁左右。死亡时间大约是7月17日中午。琳姐说初步断定死因是失血过多,下身无体液残留,后背有被鞭打的痕迹,初步怀疑是皮带所致。肩膀、手臂、大腿根、脚踝的位置有被绑缚过的勒痕,暂时还比对不出来是哪一类的绳子。”
我的bernard眼里,他的主人好吗?夏燃心想着,大脑已经先一步做出动作,拨通了方珩的电话。
叶灵儿:“看着像什么肉粒。”
(江琳又端起了那盘神似狮子头的菜肴看了看,又用手拨开了另一盘那些菜叶、葱花和香菜,露出长了蛆虫的腐肉,隐隐可见白色的蠕动物体。江琳神情凝重地说道)“我怀疑这些是一些器官组织。” (顿了几秒,视线扫了一圈众人,补充道)“不排除是人的。”
*
霍建彬:“地上黑乎乎的都是血迹。这桌上摆的,不像是能吃的。”
(傅博明一边走进,一边带上橡胶手套,调侃地笑):“这要是没坏,霍哥你是打算尝尝吗?”
霍建彬:“……嗨博明你这崽子,我意思是这不像人吃的东西。”(说完霍建彬感觉自己好像越描越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啧,说不清了还。琳儿你来,你过来瞧两眼。”
(镜头切换到院内)
(叶灵儿脖子上挂着相机,手里抱着档案夹追问)“钟队你不都结婚了吗?还要大姐给你介绍对象,我要和师娘告……”
(钟屿赏了叶灵儿一个脑瓜崩)“之后有让你找大妈套近乎的时候,多套点口供回来。”
2024年7月19日,上午10点44
(镜头切换至刑侦大队办公室)
(刑侦一队的各个都是大烟枪,烟人手一支,不大的办公室烟雾弥漫,颇有乌云密布、愁云惨淡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