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秘书很“绅士”的没有凝视她，而是把目光挪到一边。
默默把刚刚脱在沙发上的连衣裙套好，程简萱开口问，“那些玩具她在你身上用过几样？”
“她没碰过我。”不难看出，男秘书其实是渴望萧涵对他做些什么的，只是从未如愿。
也是，萧涵带在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没点武功底子。
伸手夺男人手里的杯子，被避开，红色的液体溅出几滴，男人不满开口，“不管萧总和您有过什么交集，四楼都只有萧总和她的现任sub可以上来，您这副样子出现在这里，实在不是为客之道吧。”
这副样子，什么样子？
高脚杯离开皮肤的感觉是那么熟悉，跪伏在地上的人突然弹起，眼神聚焦后又蒙上了暗淡。
“程小姐，萧总不在。”
男秘书的声音貌似恭敬，细听又似嘲讽。
“程小姐？”
抬头却撞见萧涵看穿一切的眼睛。
而后是美男添香的场景。
萧涵坐在书桌后，背景是顶到天花板的檀木书架。里面装满了程简萱看不懂的原版书，以前看不懂，现在也看不懂。
男秘书接过合同，交给萧涵浏览。
“可以，”萧涵挽住希漠，“程小姐先请。”
二楼书房。
程简萱在心里呐喊，却没有立场讲出来。
“关于贵公司提的意见，致丞会尽力配合，至于城南那块地皮的具体事宜我想程小姐也不太清楚，我和程总晚上会进行视频会议的，就不劳程小姐现编现卖了，李叔，送客。”
她还一句话都没说。
伏在沙发前方半米处，充当着茶几的角色，腰踏处稳稳地放着一杯艳丽的红酒，仿佛等待着谁伸手勾走。
秒针走过的声音提醒着程简萱，没有，没有人了，再也没有人冷冷开口，说动一次五鞭，说难受也忍着，说这一小时就当惩罚。
也没有人在她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洋装看书累了想喝一口酒，却拿起了再没放回。
多熟悉的语调和台词。
萧涵一直很喜欢这句，且说到做到。
连程简萱最嚣张那会儿也不敢踩这句话的底线。
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程简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坐立不安。
终于，萧涵注意到她的尴尬了。
对她说话了。
“嗯，好久不见，主……萧涵。”
压下差点脱口的“主人”二字，程简萱心头有些泛酸。那个少年，应该就是萧涵的现任sub吧？不然又怎么会被带到这栋别墅来。
萧涵看透了程简萱的心思，开口道：“这是希漠，弥暮的会员。”又向希漠介绍道，“程小姐，我的一个……”偏过头来打量了程简萱一下，斟酌了一个身份给她，“合作伙伴。”
黑白通吃，雷霆手段。
弥暮会馆资深女dom，y城单身贵族。
除了有些无伤大雅的特殊癖好外，堪称完美。
男人一僵，做了个请的手势。
爽快离开。
刚刚到客厅就听到熟悉的停车声音。
1 － 回头草
程简萱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落地玻璃窗外能看到一片树林，暖洋洋的阳光斜射进空旷的调教室里，给冰冷的色调添上一缕温度。
雪白的波斯绒地毯铺遍每个角落，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单人沙发，有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倚着头陷在里面，像遗世独立的王，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程简萱笑了，莫名就有优越感涌上来，看，你连被她碰都不配，我简直……哈哈，程简萱你什么时候卑微到跟人比这个了？
带刺地说道：“也不是你哪里不好，而是她萧涵不会动窝边草的，既然是致丞的员工，怕你这辈子都没可能叫她一声主人。”
像是扳回了一局，心里明快不少。
程简萱看了一眼自己赤裸的身体，无力的笑了笑。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这样是逾矩，还是不知羞。
是啊，她堂堂程家大小姐，自己求着当奴隶，还让陌生男人撞见，多丢人。
“滚出去，”程简萱推了男人一把，“谁准你进来的！”
男秘书连晃都没晃一下。
虽然……没有酒她也没能坚持多久。
有一段时间萧涵像是迷上了“置物”，程简萱也被跟着磨出了几分耐性，不至于一刻钟都跪不住。
“主人！”
希漠半坐在老板椅的扶手上，手搭过靠背，环在萧涵脑后，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原来除了我，其他人也可以这么亲密地靠在你身边。
……
有侍者跟上来。
程简萱坐在书桌前的沙发上，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她在那张书桌上被萧涵玩到高潮的各种零碎场景。
羞耻。
萧涵就把她否认了个彻彻底底。
“等下！”
程简萱拿出那份合同，“萧涵，我舅舅把这块地皮交给我负责了，我想去你书房慢慢谈。”
现在听来，除了是威胁以外，更多的是放过的宽容。
希漠乖巧地跪在萧涵的身边，像宣告所有权一样把头靠在萧涵的大腿上，蹭了蹭。
那是我的位置。
“程小姐，首先抱歉，没能及时回来赴约。”还真有一点道歉的模样。
但萧涵话锋一转又道，“四楼是我的私人领域，请不要乱闯，相信程小姐是最清楚这里的规矩的。念在初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现在是真的，断干净了。
连朋友都不是。
有佣人泡了新茶过来，希漠服侍萧涵落座，男秘书客观地汇报工作及在四楼调教室撞见的“程小姐”的所作所为。
跟在她身后走进来的那个少年，让程简萱瞬间有了危机感。
干干净净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欺负一下，又下不了狠手，恨不得抱在怀里怜惜的气质，太符合萧涵一贯欣赏的类型了。
“程小姐，好久不见。”程简萱做梦都在思念的声音响在耳畔，却不是“简萱”或者“萱萱”，而是例行公事的“程小姐”。
该是她了。
的确是。
萧涵。
墨色的真皮沙发四周空无一物，如往日的萧涵那般，不需要任何陪衬。
白橡木打的柜子占据了整整一面墙，每个方方正正的抽屉里装着不一样的玩具，让人既恐惧又好奇。
我拥有世间最完美的盛宴，现在却把她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