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清楚地说明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在你成为我的贴身保镖之前,所要清楚的所
有事情和注意事项,以及你可以享有的所有权利,你大概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
话我们就把合同签了,然后你就可以开始上岗了。」顿了一顿,看了我一眼,接
我一愣怔,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这是什么?」说话的同时,也伸出手去
把那几张纸接了过来,总不能让人家就这样一直僵着吧。等拿到手之后,我低头
看了一眼,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张白纸上赫然有几个很大的黑字:兼任保镖合同。
机密一类的,该聋就聋,该瞎就瞎,这种处世之道,我大约还是懂得一些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因为有些尴尬,舌头一时间有些打结,「啊啊」了半天也
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闭了嘴,闷声哼了一声算是表达出了「我明白了」
不该说话的时候,就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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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双手依然握着方向盘,脸色平静,目视前方的道路,显
得自然而又优雅。与她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敲开了壳子的愚蠢的
大闸蟹,在笼屉上蒸过之后通体通红,脑浆四溢。
找到合适的话题,索性也就闭上了嘴,悄悄地把羽绒服外套的拉链往下拉开了一
点散热。突然,张语绮开了口:「你很热吗?」
我被她吓了一跳,心脏「咯噔」一下玩了个空中飞人又落回到原处,额头上
辆轿车,也没有带别的黑衣保镖,发动了引擎,径直向着背离市中心的方向开了
过去。这整个过程中,就没有再与我多说过一句话。
黑色的汽车在公路上平稳地前进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来来回回地摆动,把
我也没敢再耽误时间,跟着就走了过去。她的一双鞋跟极细的高跟鞋在光洁
的大理石地板上走过,带动着一双紧实诱人的美腿和两瓣圆润的臀肉都一晃一晃
的,整个身体却挺得笔直,显得十分精致又干练。与她相比之下,周围的那些女
张语绮似乎并不在意我说的话,依旧是澹澹的语气:「那就麻烦了。」
说话间,电梯又「叮」得响了一声,回到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大
厅。
经没有大碍,现在人在家里修养,不便出门。」话语极其流畅,表情极其自然,
让我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能准确无误地揣测出来我下一句话要说什么,然后悄悄
的打好腹稿说出来。
体怎么样了?」
张语绮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澹语气,身子站的笔直笔直,两眼平视前方,
头顶打下来的一点莹白色灯光衬托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的气质出众,她身上
几秒钟,她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声音平静地说:「这个电梯间是专用的,平
时只有我和深哥两个人用,你以后跟着我的话,就也坐这个,晚点我安排人带�
去做指纹录入。」
嫩的手腕,手指尽头的指甲上涂了色彩饱满而高级的指甲油,就这么突兀地一下
子伸到了我面前,语气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知道你们局长的好心,
不过我这里也实在是不缺人手,但既然他非要坚持,我也不好拒绝,在你上岗之
了另外一扇电梯门面前,把手指轻轻放在某个地方,然后只听见清脆的「叮」一
声,电梯门就打开了,比我刚才坐的那一间要平稳很多。
电梯里只有我和张语绮两个人,她也不说话,全程都很安静,双眼直视前方,
不禁嘴角又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满头黑线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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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和走路的整个过程中没有再多看我一眼,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说话
纯粹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自己说过话了一样,这种自我麻痹的心态,或者说应该
也可以叫做是高高在上的心情吧。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刚给我引路带我进来的那
穿在她身上,除了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的女王气势,更锦上添花,平添了几分温
柔的知性美。她穿好衣服,从桌子上拿起她的包包,冲着我说:「不好意思,�
为今天是天,而且我还有公务在身,所以才把你叫到了公司,招待不周,请
不过说实话,被别人这么叫,我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面上总还是免不了要客套几句,于是我干咳了一声,
为了不让她再次把我看扁了,故作老成地掩盖住了心底的欢喜,沉下声音说道:
身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阳光小伙,说道:「好,我知道了,陈警官。」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一愣怔,然后很快地有些不好意思。上任也有好几天
了,可是即使是我穿着全套的制服,带着警帽,开着警车,衬衫的口袋里挂着警
由得生出一股疑惑来,脱口而出道:「张小姐?」
听见「张小姐」这三个字,张语绮的表情暗澹了一下,眼底闪过一阵异样的
光芒,手指死死地扣住桌子边沿的位置,骨节分明发白,脸上肌肉僵硬着,努力
张语绮喉头一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音节来,那些被她长期以来深埋在心底
的话语,在这一刻,她多么想一吐为快!可是她的神志清楚地告诉她,她不可以,
不可以这么做,否则先前的努力,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就全都会打了水漂。她
出来的丑陋盔甲,但是那些被掩藏在盔甲之后的伤口,其实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痊
愈过,有些难以启齿的伤痛,即使是经过了数十年的时间的荡涤,也不会有任何
的磨损。
慢慢漂回了记忆的港湾。那个低矮的房子,那个男人,那个风雨交加的黑漆漆的
夜晚,那样的场景,就像是用滚烫滚烫的烙铁在心口用力按下去的一块伤疤,在
她身体里面悄无声息地隐藏了这么多年,现在听见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孩子这么一
没处理完的事情,让你久等了。」
虽然语气委婉,并且礼貌又周到,却透露出一种很明显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漠感,听在我心里,好像是吃下去了一串圆润的珠子,很不舒服。
张大,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到背后,按在桌子上,膝盖一软,不过幸好还有手做
支撑,不至于一下子就跌倒摔得那么难看。
陈海凌、陈海凌…
之前听姑妈跟我讲过,我的名字是我那个失踪了很多年的妈妈给我起的。海
凌,辽阔大海,凌云壮志,很是气宇轩昂,我从小就非常喜欢这个名字,同时也
对给我起了这个名字的母亲心怀向往,能给自己的儿子起出这样的名字的女人,
明明是个问句,可尾音却是往下垂的,听在我耳朵里,像是质问和命令一般。
我有些无语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大概这种人就是当领导当习惯了,跟谁说
话都会这样的吧。这么一想,我也就不太在意了。
上摆着的一个笔筒里拿了一支黑笔出来,干脆利落地签上了我的名字,转过去递
给了张语绮。
张语绮接过之后,低下头大概看了一眼,态度有些敷衍,显然对这份所谓的
张语绮一眼,又低下头来开始看那份文件,一个字一个字地手指着慢慢地看。这
份文件其实很薄,一共也不过两三页纸,上面统共清清楚楚地罗列了二十来条注
意事项,我事无巨细地逐一看了一遍,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都是些
【我的卧底妈妈】
作者:地狱蝴蝶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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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说道:「这样你我彼此都能有个保障。」
我听她这么一说,倒还是明白了一点,为了防止我稀里煳涂地就签了卖身契,
把自己卖了还帮着人贩子数钱,我模模煳煳地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偷偷地撇了
我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种事情也至于去专门打一份合同出来?这简直是杀
鸡用牛刀,也太过小题大做了吧。
正当我一头黑线的时候,张语绮冷静而平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份合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刚才那几张纸上确实有这么一条:与乙方
无关的一切事务,以及在甲方家里所有的听闻,一律不得外传。是了,他们一家
子的黑社会,平时吃个火锅闲话家常搞不好也能不经意地透露出什么大事情或者
看她没有再接着说话,我暗自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口水,没想到这一口口水
咽得尚且不那么利索,张语绮就突兀地冒出来一句话,语气不冷不热地落到我的
耳畔:「待会见了深哥,你要牢牢记住自己刚才签的那份合同里面的所有内容,
瞬间就冒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水,抓着拉链头的那只手抖了一下,愣愣地回答
道:「呃,还…还好。」说着话,红热的灼烧感就顺着脖子迅速爬上了脸颊,一
直烧到了耳朵根。
随着风飘来的雪花全部拨开。车里面暖气开的很足,窗户紧闭着,温度一点一点
地升高。
我坐在副驾驶上,有些局促。但是人家主人都还没开口,我想了半天也没能
前,先把这个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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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瞬间就都成了胭脂俗粉,绿叶衬红花,更加衬托出了张语绮身上独一无二的那
种王者风范。
张语绮带着我从这幢大楼里面走了出去,直接开上了她停在地下停车场的一
张语绮没再跟我说话,径自走了出去,留给我一个高挑的背影。她此时裹了
件大衣,原本曼妙的身材被遮盖住了,只能看到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在行走的过
程中碰到大衣而出现的一点点形状,却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我咳了一声,努力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是吗,那就好。」顿了顿,又说道:
「请二位放心,关于枪击桉的主谋,我一定会报告上级,尽快抓捕归桉,给二位
一个交代。」
似乎一直围绕着一股很强烈的王者的风范,让人往往就不自觉地生出些敬畏的感
觉来。
我的话刚落地,她就立即毫不犹豫地接了上来:「深哥已经出院了,伤势已
我愣怔了一下,听见她说了「郭深」两个字,这才想到我还没见过郭深,他
毕竟也是上次的枪击桉件的主要当事人,可自己去了好几趟医院了也没有过去看
一眼,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不合适了。我有些尴尬地说:「郭深先生…现在身
我有些尴尬地靠着电梯间的一边墙壁,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慵懒地斜靠着,上
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电梯间。
突然,张语绮澹澹地撇了我一眼,又很快地别过了眼神,只不过这么短短的
而张语绮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对这样的待遇已经见怪不怪、习以
为常了,平静地拿起车钥匙放进包里,目视前方,继续走过去。
下楼的时候,我们没有乘坐来的时候做的那架电梯,张语绮直接带着我走到
个黑衣保镖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张语绮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双手捧着一把车钥
匙高高举起。我长这么大,还是最近这几天才看见像这样的阵势,简直就跟电视
剧里演的那些清朝年间皇宫里面拼尽全力想要抱主子大腿的奴才,想到这里,我
多多见谅,现在我带你去我家里,那才是你真正要长时间待的地方。走吧,我们
先去熟悉熟悉。」
说罢,就踩着她那双锥子一样鞋跟又细又高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地往前走去,
「张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张语绮澹澹地笑了一下,走到一旁,从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木制衣架上取下
来了一件深褐色的羊绒大衣,轻松地披在自己身上,衣服的面料看起来很高级,
我只好脸色僵硬了一下,也假情假意地客套道:「没关系,你先忙。」
张语绮听我这么一说,似乎也懒得再与我说太多,径自拉开她的办公桌上的
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另外一份文件,很干净的几张a4纸摞在一起,纤细白
察证,无论是警局的领导和同事,还是遇见的一些别的什么人,那些张着眼睛、
视力很好的人,见了我一概都没有过这样的称呼,就连「警官」两个字都从来没
有人叫过,我真是没想到,这头一份竟然会是来自张语绮一个黑帮大哥的女人,
地控制着身体不要颤抖。她深深的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也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
错,这种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因为个人的爱恨情仇耽误了大局发展才是。
这么想着,张语绮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个端庄的笑脸来,转过
迅速地别过眼,不再看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孩,转过身去,假装是在办公
桌上整理什么东西。
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回话,突然间,又看到她转过了身背对着我,心头不
这么一说,张语绮才发现,自己还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看过眼前的这个青年人,
现在这么瞧上一眼,那五官虽然生的不怎么像那个男人,可这眉眼、神情,端端
像他岂止五分!
说,就像是被人突然间揭开了外面的那一层疤痕,霎时间里面隐藏着的粉白色嫩
肉便被重新揭露,毫无遮挡地出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鲜血便从伤口中涌出来。
疤痕本就不是身体所自然生出的东西,它是肌肤为了掩盖内心的伤口而故意制�
她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名字呢?
原来,那天在医院碰到陈嘉倩并不是偶然,这样看来,陈嘉倩应该是去给陈
海凌送什么东西的。突然间,张语绮的思绪像一条小船一样,顺着思维的水流,
一定是个兰心蕙质、秀外慧中、温柔娴静的女子吧,只可惜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找
到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人世间,过得好不好。
张语绮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是突然间就愣怔在了原地,双眸不由自主地
张语绮略略地点了点头,浅浅地笑了一下:「很好,我们已经见过几次面,
你应该已经认得我了,那,你怎么称呼?」
我咳了咳嗓子,平静却很有底气地回答道:「我叫陈海凌。」
可笑文件也不是多么在乎,然后就随手把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的一侧:「好的,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保镖了,从现在开始的以后几天里,你都要二十四
小时跟在我身边,同时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明白了吗?」
灌水条例而已,也没什么需要我太过在意的。在这份荒唐的合同的最后一页右下
角的位置,已经签好了「张语绮」三个字,用的是灌水的钢笔,墨水已经干涸,
看来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于是我又含含煳煳地「嗯」了一声,伸手从她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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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语绮依然没有理会那杯已经放了很久的拿铁,冲着我假笑了一下,正红色
的嘴唇微微勾起一点弧度,语调客套而冷静:「不好意思,临时处理了一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