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手中的鸡尾酒，已经只剩一个杯底了。
酒意微醺，他难得兴致好地打起了节拍。
“程哥，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指着蒋新伟：“蒋新伟。”
这样就算简短地介绍过了。
“，有人陪你了——”
“你怎么也来了巴黎？”
“别提了——”
蒋新伟挥了挥手，沮丧爬了满脸，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的高脚椅上，拍拍吧台：“bck widow。”
“ok，ok，so ……”
william更不能理解，“你爱她，为什么要和她分手？”
“程哥？”
“不是吧……”
咱要点脸啊，哥。
程昊点头，酒精让大脑变慢，想半天才想起李蓉就是唐咪身边的经纪人。
“我找唐咪了。”
“艹！程哥，你别！”
蒋新伟觉得程哥用这个“碰”字挺不要脸。
原来在纽约参加完庆功宴，就该马不停蹄的回公司，谁料不知道哪儿脑抽，非得要转来巴黎，看什么时装秀——
他可早就知道，唐咪要来巴黎参加时装周的。
看出来了。
蒋新伟点点头。
说话间，酒保已经又推了一杯酒过来，这次是“pink dy”，粉红佳人。
父亲在华国生活过几年，算半个华文通。
“曾经沧海难为水。”
程昊感慨，“意思是见识过最美的海洋，其他的河流、湖泊，就再也入不了眼了。”她们都不是她。
蒋新伟一脸委屈。
程昊将一点杯底也喝了，推过去，比了个“another”的姿势，才道：
“因为我更不好。”
william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跟程昊说再见，“明天见。”
说罢，就潇洒地搂着才勾搭上的金发碧眼儿走了。
台上已经换成了蓝莓之夜里的“the greatest”，酒保已经将黑寡妇调好推过来，蒋新伟喝了一口，像被辛辣的酒液呛到，咳了起来。
黑寡妇？
蒋新伟一郁闷就会点这酒，从学生时代起就没变过，声称要报复世界。
程昊指着william：“william。”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脸怎么？”
异国他乡，得遇同胞，实在是件让人快活的事——如果这位同胞，不是应该留守本部的蒋新伟的话。
程昊反问：
蒋新伟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好马不吃回头草啊，哥，你可别告诉我，你找唐咪，不是回味过去，是要回头接着咬唐小妞那棵草……”
“来不及了，已经咬了。”
蒋新伟目瞪口呆，半晌，喃喃道：
但就因为这，蒋新伟是看不懂了。
分手是程哥要分的，分手没几天，就颠颠儿地跑去相亲，比他还潇洒，虽然……后来是生了场病，可也能吃能喝的，怎么现在又绕回去了？
“我也碰到李蓉了。”
劝他想开？
程昊笑了笑：
“我碰到唐咪了。”
“why？河流、湖泊，都很好，很美，跟大海不一样。”
洋鬼子william显然不能理解，“的意思是，tang是那个……沧海？”
程昊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