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口中还在呼出的白色暖气,她一定会被当成尸体处理掉的——正好也是名正
言顺地把这「公园」改名「公墓」。
她吃得很少,或者说很久没有咀嚼过东西了,倒不是因为不想,而是这里能
——或许她正在自己的小窝里舒舒服服睡觉呢。
那是一个公园,是人们根据天灾信使需要时刻接触自然的工作需求精心挑选
的。
「天灾真的要来了,小朋友,快帮帮姐姐……」
【咣,咣——】普罗旺斯还在试图挣脱铁链,但是其产生的反作用力差点将
那样的肯定是骗子,大骗子!」
「……」
【轰轰——!】「呜——!姐姐,我怕……!」
「……」
「姐姐别怕,我的叔叔哥哥可都厉害着呢~淫狼刚来的第一天就被识破了伪
装,被那个老头子带领好一顿教训哩!」
「不可能,爸爸和叔叔都说天灾是那个什么外地来的淫狼编造的谎话!」
「淫,狼……」
幼稚孩提脱口而出的两字在普罗旺斯脑中不断穿插。普罗旺斯木讷住了,她
日不堪言语的凌辱中已是奢求;粗犷汉子们急不可待的表情又那里比得上天真烂
漫的孩童?
身为天灾信使的职责使她再次喊出那两个在此地已沦为笑话的字眼:「天灾!」
少年惊叫起来。双风灌耳的凌冽让寒风的吹拂更加刺痛,只在身上裹了条褴
褛的少年一个激灵,慌乱之中为了防止跌倒双手环抱住了普罗旺斯的腰肢。
他的手也是冰凉的,普罗旺斯虽然没有被以往工作中习以为常的天灾预兆吓
小孩子撇撇嘴,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他们打你了?」
「明明这么难喝……为什么,为什么却要当成宝贝藏着呢……」
的额头。她的手掌虽是冰冷的,但却依然柔软。被褪去抓握着武器的手套后,这
种柔软更是愈加凸显,甚至是博士也少有体验过的怜爱。
说他是个小孩子,其实比普罗旺斯小不了几岁。青春期的孩子荷尔蒙分泌起
送到布置好的桌子上。霎时间觥筹交错,用悲怆的腔调唱起最后的欢歌,背景那
铜黄色的一座座低矮的土胚房就像是早早立起的坟墓,时刻准备压到这群无多时
日的感染者头上。
尾巴当做是焉知非福的赠礼。在罗德岛时,她每天总会花一大半时间打理自己的
尾巴,让它变得耀眼夺人。现在的尾巴上,多是黏在一起的绒毛,上面泛着如琥
珀般的白色凝胶状斑块,干干巴巴的像是一把大扫帚,如丧家之犬般的垂下,毛
「嗯,到姐姐这里来。」
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普罗旺斯后也就不再捂着眼睛了——哭红的双眼见到
这般姿色的少女几近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便像是射出了比那路灯还要明艳
那个身影矗在了另一个灯杆旁,痒痒洒下的白色灯光照耀在他的面庞,得以
让普罗旺斯看见他的容貌。
这是一个小孩子。他捂着眼睛,身体时不时地微微抽搐,鼻腔内发出悉悉索
生意识促使着她蹒跚着挪动脚步,生足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疼痛钻进脚底上的
每一个毛细,火辣辣的痛感像是被施以炮烙那番。她的眼角挤出了几许泪光,晃
得那脖颈上的铁链咣咣作响,虽已经摩擦出了血色,但那囚禁着她的电线杆子仍
夜里,黑云压城城欲摧,顶盖一样的乌黑里时不时烁出几颗星火,雷击频繁
落在城市不远处的荒原。
【轰——】
快快送行了,操…你们怎么还没死?」
「这……想开点,咱都活着是好事呀!倒是那个臭婊子……该死……」
(番外篇开端处,很尬,可酌情选择是否)
「所以现在这么办啊……」
「他妈的,当然是教训这个骗子啊!」
老人依靠在饮水机上,用力拍打饮水机的外壳,那饮水机竟然还自己抖动�
从屋内走了出来,他拄着拐杖,俨然一副将颓的样子,矿石病又加重了不少。
他抽出旁边长得怪异的饮水机里的管带,接了一杯据说是有疗养功效的浓茶。
那台饮水机是椭圆状的,旁边还有被模糊掉的罗德岛标志,依稀还能看到它的编
活着可真好。几个闲散的壮汉聚在一起,跟往常一样无所事事地聒噪起来。
「就知道那个天灾信使是骗人的!」
「亏我们还这么信任她……」
少女平常精于保养的弩箭也被收走,原因是
怕她伤到自己。将它交由城里的
猎户,这样也能避免没饭吃的时候还能去郊外猎点野鹿,勉强寻条活路。
他们用最具有当地特色的方式招待了那位天灾信使姑娘,然后积极配合她的
工作,为她安排了大家一致看好的住所,提供他们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美味食物。
眼瞅着天灾信使口中的毁灭时间一天一天逼近,他们终于觉悟到不能再这样
着少女光溜溜的腿部一直飘荡到足趾,最后或许是夹在了少女的两颗脚趾之前,
或许是落在了地上消逝。
为了防止普罗旺斯没有完成工作而撒腿逃跑,城里人也一致决定暂时保管少
窥见腿部的白皙,薄到能隐约看见少女的花径的入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以
遮蔽身体。就像普罗旺斯曾经泛着笑意腼腆着对如今远在天边的博士所说的,
「一直一个人在荒野工作…内裤什么的…比较碍事…」那样,只隔着一层薄纱的
出来的。盆里面好久没有添过食物了,边沿处还有一丝愈发干硬的趋于黄色的白
色斑驳。
跟那黄斑一致的,还有少女身上唯一的短裤。——少女曾经披过的外衣已经
她叫普罗旺斯,写着她名字的干员执照被如狗绳般拴在她的脖颈,另一端系
在敦实的路灯柱子上。
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终于放弃了灵敏的嗅觉。——这可是她作为一名天灾信
她叫什么名字呢?
——城里没几个人知道的,不过他们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起初人们待
她还很热情,食物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应的。但是后来人们似乎是对
作者:屑兵是hyperion啊啊啊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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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4日
提供的食物只有一些白色的秘制酱液。
——没办法,大家都是感染者。少女至少还有一条精致的短裤可以穿,她也
亲眼目睹的,接见她的那个老者可真是穷的把破布缠身上了。
事实上嘛,与其说是公园,倒不如说是一片垃圾堆和潲水搭建的荒地,唯一
的绿化是干裂的土缝中野蛮生出的几根杂草。
信使少女趴在一团紫色的绒毛上,像是在熟睡般的一动不动。若不是能看到
一声闷雷如上天在宣泄愤怒,震得周围的杂草无不拜倒倾覆,少女被刮起的
发梢凌乱在视线的周围,又突然看到一个矮矮的小脑袋欲要钻进自己的胸膛。
「淫狼不要……」
少年说到这里,便来了兴致,不断补充说道:「诶诶,姐姐你直到罗德岛吧?
真希望他们能够过来给我们治疗矿石病——」孩子抬了抬头,又浮现出懵懂活泼
的笑颜,「哼,那个不知好歹的淫狼还自称是罗德岛的干员!爸爸都说了,穿成
那位天灾信使并没有参加这次聚会。唉,那还真是遗憾,除了接见她的那回,
这里再没有摆过如此大的阵仗了。
她去哪了呢?
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对!姐姐,一定要小心淫狼!爸爸说如果真有天灾,那肯定是上天用来惩
罚淫狼的!」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天灾嘛……天灾都是骗小孩子的。」
孩子嗤笑着,眼神中也流露出大人们才有的高高在上。
「是真的!唔……」
到,但着实被彻骨冰凉的小掌惊觉。被惊到之后,普罗旺斯强忍着并没有放出声
音,甚至是口隙呼之欲出中的点点娇息也隐埋于心——她已经很久没有被温柔的
对待过了,自打离开罗德岛独自执行此次任务,这般不算温暖的拥抱在那不见天
「大人们的事情等你慢慢长大就明白啦,不过,千万不要成为那群——」
【轰——!】普罗旺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惊雷打断。
「呜呀……!」
来可是成年人都要相形见绌的,他凝望着眼前明晃晃的两团雪肉,脸颊也泛起了
不知情为何物的红晕,说话竟口吃起来。
「是…是,是我偷喝了一口那个凶巴巴的老爷爷的酒,被他看见后……」
色也偏的枯灰。
「城里人欺负你了吗?……发生了什么?」
普罗旺斯弯下腰来,抹去自己眼角的泪花,用许久没有露出的温柔抚摸孩子
的光色。
她把不再蓬松的尾巴覆盖在少年背部,为他添上一件狼裘。
自从感染矿石病后,少女并未因此太过烦忧,反而是把这变得又大又漂亮的
索的啜泣。
「小朋友……?」
「呜……呜,呜,……你叫我吗?」
然无动于衷。
或许是有人听到了她的不安,亦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渐渐地有个人影从道
路的那边走来,愈加清晰。
「糟了……是,是……天灾……」
普罗旺斯自言自语着,少女的娴熟的工作经验告诉她天灾正在逼近城市。这
时的她已经没有了成功发现天灾的喜悦,紫色的鲁珀挣扎着站起身子,本能的求
没有意义地活下去——这是最后的狂欢了吧:桌子被三两个人架出,椅子也紧随
其后,最后才是衣衫褴褛老人和小孩从一间间破败的房门缓步踏出。老者用长满
源石结晶的双手捧着私酿的浊酒,几个面目和善的年轻小伙端着冒着香气的餐盘,
二
初冬,距离信使所说的天灾降临之时已经过去了七八个月。一切都在安然�
恙地如寻常一样静静流淌。
下,发出几声类似女孩声音的「咔嚓咔嚓」。
「老大爷……息怒……你这样很机车诶!」
「你们这群小崽子也是!昨天我都把咱家最好的酒拿出来,打算给你们痛痛
号是「l2%……」什么什么的。
老者品咂一口浓茶,长吁短叹像是在摆弄自己的人生阅历地说道:「我告诉
你,她那什么罗德岛估计也是个诈骗公司!」
「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天灾信使了?」
「呵,你真把这衣着浪荡的婊子当救星了?」
人们骂骂咧咧,对紫色鲁珀的怨恨又加了一层。这时候那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盛宴之后,伶仃大醉的汉子们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城市并没有被天灾摧毁。还有太阳升起,屋檐上只会乱叫的乌
鸦还没有断气,被父亲保护在房间里的小孩子又能写新的日记。
女其余的衣物,尤其是那双下面装着尖爪的紫色长靴。这些东西……,普罗旺斯
来到这里不到一个下午,就全部被分赃似的掠走了,至于要被拿来做什么呢,少
女没敢去想。
两块小肉试图夹紧着,但却再也无法完全闭合,正如这小短裤下方正中间的微湿
从来没有间断过一样。这种白色的微湿浸染了整个裤底,紧紧勒住肉体的战术带
周边也泛起一条白色的长线,有时还会因为普罗旺斯的剧烈活动溢出几滴,再顺
被撕扯成了烂布,或然还有几块成了补丁缝在了今晚宴会的桌布上。
普罗旺斯的短裤周边捆着战术腰带,从大腿到腰肢,都有这葡萄紫色的坚硬
带子勾勒着。中间的填充物便是她那个薄薄的短裤,薄到能隔过如紫膜般的外衣
使最引以为傲的能力。是充足的喂养所致?每天都与这种气味相同的所谓食物作
伴,大抵是已经麻木了吧。
她的食物被放在一个生锈的铁盆里,铁盆是从城里那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里匀
外面的事情打听够了,去她那里的人也就越来越少。再到最近,人们见到她时,
以往的双眼放光已经变作嫌弃鄙夷,甚至性情暴戾者还要去涶上一口难闻的唾沫,
骂出几个脏字。
烟火将息的落寞里,在这所谓「人口密集区」里,每一个小房间里都如鼠穴
般塞满了人。他们绝望着,因为远道而来的天灾信使告诉他们自己所栖居的城市
将要面临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