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念看着清汤表面被吹起的微微涟漪，闻着萦绕在鼻尖的香气，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专心品尝鸡汤。
之后又准备给自己盛半碗。
“其实还行。”
接着一碗山药鸡汤被放在他的面前。
祁学谦抬头望向手的主人。
对方却好像完全没看见他冰冷的眼神，自顾自地盛起另一碗鸡汤。
首次，祁学谦不自在地咳嗽半晌，尔后恢复往常的端肃：“吃晚饭。”
他不说沈长念还感觉不到饥饿，他这一出口，她才想起自己整个下午都没吃东西，腹里陡然升起饥饿感。
于是沈长念点头，唤外面的丫鬟去厨房端食物。
夜半时分，她终于把所有该“丁”级的公文都处理完毕，抬起头时，那人早已经把其他公文批示完，此刻正悠哉游哉地看书。
好巧不巧，看的正是她之前拿的。
她没想到他竟然还喜欢看这个，左眉因为震惊而不自觉地上扬。
祁学谦放筷。
“我现在还不饿，晚上再吃饭”。
“嗯，别担心，我会给你留菜的。”
的确，沈长念自己也知道在判定罪名时，她往往会从宽处理。可这是往日沈重教给她的，在官场上必须稍微宽松，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是这个意思。
祁学谦瞧她，似看透她心中所想：“我行事一向肆意惯了，也不怕日后别人找我的问题。所以，你就按大魏律罚便是。”
沈长念点头，正想着告退回屋，便听见对方指着内室继续说：“这些公文你处理得不错，再去搬一摞标有`丁'字的公文来批阅。”
祁学谦瞧见她的动作，状似毫不在意地补充，但是夹菜的手停下来，喝汤的频次稍微加快。
“哦”
沈长念盛完汤，汤碗见了底。
他抿了一口，仔细品尝味道，然后再抿另一口。
“好喝？”沈长念笑。
“难喝”他把碗放下，开始夹菜。
没多久，丫鬟们接连把饭菜端来。
祁学谦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刚夹起一块红烧肉，就被人用筷子打掉。
他面色不善。
祁学谦敏感地察觉她的视线，把书随意往桌案上一放，嘲弄道：“我真不知道这些情情爱爱的故事有什么趣味。”
明明是他自己拿去看的，眼下却还怪她。
沈长念对他的倒打一耙颇为无语，便用一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对他。
“算了”
莫名地，祁学谦不耐烦地吐出这样两个字，重新拿起筷子夹菜。
食至八分饱
她的动作僵在原地，不敢明说，尝试着用眼神向他示意。
对方埋头在公文堆里，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暗示。
沈长念只能悻悻地进内室搬公文，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