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间断的拷问自己。
夜端午想了很多，然后发现，没有答案，真的没有答案。没有人为他们这些一线的菩萨做主，也没什么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如果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随时被牺牲，被抛弃，被丢掉。
他们一线的菩萨，存在的意义，真的就剩下炮灰了。
“直接牺牲？”
“直接被抛弃？”
“就像丢垃圾一样？”
在真实的世界，眼泪是廉价的，它能换来的只有反感与讨厌。这个世界不会容忍一个弱者，好好珍惜自己的眼泪，只有搭上了快乐和幸福，眼泪才变得有价值。无谓的哭多了，就会渐渐明白，还是高傲地活着吧，眼泪圈不住任何东西，何必连自己也失去呢。
“腊月初五，暴雨，回地府的路暴雨如柱，我必须想办法回去，通道是神圣的，现在却被罗刹玷污。正面对决不成，现在的黄泉竟然开始使用阴谋诡计了，这是很严重的事故。幸好还可以传递简短的信息，相信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连续四个小时的战斗，突然发现自己好天真。”
“腐败，这里面肯定有腐败。”
“腊月初四，雷阵雨，情况有些奇怪，通道那边传来的消息完全不知所云，申请被拒绝？菩萨返回地府还有拒绝的道理？难道真是因为我没有在申请里塞东西？太可悲了！我决定检举这里的败类！”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地府的执法大队竟然跟黄泉的罗刹有勾结！绝不是错觉，我发誓，我确实是亲眼看到的！”
夜端午之前一直认为，这是地府的一次进步，跨时代的进步，地府会进入全新的发展时期。真正有志向的菩萨会被挖掘出来，然后整个地府会越来越隐隐向荣，甚至有可能直接打掉黄泉这个毒疮。
“呵呵。”
“真的是呵呵。”
随手翻到最新一页。
蝇头小字记录的正是最近四天的事情。
“腊月初二，阴，从茶多鱼的店里悄悄离开，虽然有些不礼貌，但实属无奈之举，没有办法的办法，相信她会理解的。我是一名菩萨队长，我需要返回地府，虽然能够感觉出来，地府似乎对这次黄泉打开的口子不是太关心，可思前想后，还是要回去一趟才安心。”
夜端午发现了一个秘密，但是地府有人不想这些疮疤在这个时候被揭开，然后夜端午就被丢掉了。
不仅仅是丢掉，甚至亲自出手毁灭这个不安定因素。
“地府的民主选举？”
“那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夜端午写了很多个问句，这时候，他的队员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全部阵亡了，只有他一个菩萨活了下来。
他在日记中拷问自己。
“现实跟我预想中的差距太大，我觉得我们是可以挽救这次危险的，但当我的队员一个个脆弱的死去时，我才明白过来。我们这些菩萨，似乎成了最低贱的炮灰，两方博弈的炮灰，地府全民选举似乎也被影响了，不然绝不会出现这种事情。有菩萨会跟黄泉联合勾结，太恐怖了。”
“可我们是冲在第一线的菩萨啊。”
“谁来为我们做主？”
“不行，要调查清楚。”
“可恨啊，他们竟然要毁掉通道，那些支持新时代革命的菩萨竟然也会堕落？战斗吧，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第一百四十二� 最低贱的炮灰
“很幸运，我的队员们刚好就在榕城执行任务，这座城市似乎一下子多了许多罗刹，而且实力都很强，他们有些招架不住。是时候好好锻炼一下了，在阴山里，七个菩萨追击一个罗刹都被对方跑调了，还虏走了一只山鬼，真是失败啊。队员的失败，就是队长的失败。”
“腊月初三，阴有小雨，队伍集合完毕了，我开了一个小会，扶桑的经历我简单给大家讲了一遍。最后投票决定，尽快返回地府，手头未完成的任务，暂时搁浅，容后再办，事有轻重缓急，要懂得变通。”
“回程的申请我已经提交上去了，只需要安静的等待几个小时，地府的通道哪里都好，就是手续太繁琐。这里面肯定有许多的弯弯绕绕，在那个茶多鱼家里，我就看到了地府的茶，那些茶在人间是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