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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妻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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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 辛辛苦苦养八年一朝回到捡花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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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天花板在粒子切割枪的狂火下犹如豆腐块般整块落下,死神的亲军踩着碎石与断线从天而降。每只虫都开启了翅翼,黑色涂装的虫翅仿佛身携两把巨大镰刀,随时收割敌方性命。

舒什列无动于衷,心态平稳,三倍催化剂不仅增强了等级力量,还让他自信心膨胀。除非狄克诺在这里,没有虫是他的对手。

他不受打扰,左手朝装束整齐的风潮兵小队举起大功率粒子炮,胸口压在雄虫肩头,恶心的沾着粘液的舌头再次卷起,探出,然后——

“这本来不是为了你准备的,你该感到幸运。”舒什列不觉得自己残忍,即使杀错了虫,也是因为对方没有展现出足够的忠诚。

接着,他准备回去料理雄虫。

塞勒斯提亚依旧垂首伫立着,舒什列走到他身前,朝旁投去一瞥,直播通道由于舰岛部分沉没,已经断开,但联邦军部的画面还在线上。舒什列一手握住粒子炮射枪,一手把雄虫拉到了镜头前,对着那个悠闲回到高椅中端坐的“狄克诺”说道:“既然你不要,不如看我怎么亲手把他片成肉块,当你的面吃下去。”

直播频道里,“狄克诺”的匕首停在了腹部前。雌虫站起来,似笑非笑,将刀子甩手插在了旁边的桌板里。

“狄克诺!你就不怕——”舒什列怒号,他十年心血在一夕间毁灭,不敢置信这只雌虫居然真的疯到了不顾雄性也要报仇的地步。

是谁?!是谁泄露了定位?

希尔洛站在原地,平静注视着他,没有动。

老雌虫怕他误会,缓了一会走过来牵住他的手,低声说:“我回去再告诉你。”听起来倒像句恳求。

行走在犹如城市小道般的舰岛侧翼上,接应飞舰即将在一小时后到达。

希尔洛稍稍落后于他,脚下还有未清洗干净的血迹,不知是残忍分食雄虫的“仪式”,还是风潮兵拖拽尸体留下的。希尔洛没有半点怜悯,他虽然料到自己不会成为盘中餐,也极端厌恶雌性们各种形式的觊觎。

雌虫一言不发走在一步距离的前方,时不时侧脸瞟一眼,确定他的存在。希尔洛察觉出一点不对劲,老雌虫在与他重逢时,一向会絮絮叨叨拉他说个不停,这会表现得过于含蓄了。他本想置之不理,想起阿内克索是怀着孕冒险来营救的,还是决定给予雌虫一次机会。

温柔得抚摸上了神经敏感的翅尖,顺着密布的血管抚摸到翼根和脊椎交汇处,感受着手指下轻微的颤动。它和希尔洛想象中的样子有些出入,也不符合民众们私下流传的那般恐怖。反而,它是浅灰色的,像是雌虫的眼睛兑入了清水的颜色,还有些透光,勾勒着宛如河流纵横般的暗金色虫纹。翅尖锐利得能削断钢石,脊椎的地方是脆弱的,摸起来软软的骨头,也是最容易断裂的地方。

作为雄虫,自己的翅翼先天发育不全,也无法形成战斗力,希尔洛也清楚雌虫的翅翼有多敏感。测量空气流速,根据压强改变震动频率,都需要极高的精度操控。被一只带有温度的手碰触,感官会在脑神经无限放大,犹如挠搔老虎的牙根,随时能激起雌虫的自卫反应。

阿内克索顺服得曲着身,好让他的指尖能划过翅翼每个他想到达的角落。当雄子的手再一次拂过翅尾时,精壮的身躯虚虚得抖了下,忽然低头含胸。

“一定不是。”雌虫了然得说,他释放出自信与傲然,偷偷笑道:“你一定从一开始就认出宝座上的不是我,之后闻到了我的气息,判断之后,选择了我。”

希尔洛想纠正他,穿着那么厚的防护服,环境混乱,根本没办法轻易区分气息。可他放弃了辩驳,因为一旦说出来,只会让这只老虫更加洋洋得意。

——他是从雌虫走路的形态和端枪的姿势判断的。更别说,没有哪个军雌胆敢违反命令,张狂又带有报复性得朝正要无伤大雅舔一下人质的敌方开枪吧。

深知这家伙的兽性直觉,希尔洛不自然得转移话题:“你来得挺快。”一脱口,就觉得这句话重复到无聊。

阿内克索很快接上话:“传送跳跃过来的。”

无需任何多余的解释,希尔洛也明白雌虫冒着多大的风险为了争取到营救的时间。单虫利用肉体能力,在宇宙空间折叠跳跃,传送的过程有分毫差错,都会身首异处,支离破碎。

他用那双饱经风雨的眼睛注视着这件破损的瑰宝,渴望的目光反复洗刷着历经折磨的躯体。他的小花儿啊,分明应该被他娇养在暖房里,却打破了玻璃,向着暴风骤雨勇敢斗争,追逐飓风。昳丽的容颜变得憔悴,精实的躯体变得疲惫,可这份美貌如火如荼,在阿内克索眼中成就了他追逐与臣服的最初源头。

不甘压迫,不屈不挠,可在春风中摇曳,偏于逆境中盛放——这正是阿内克索所深爱的他的样子。

“勉强不算晚。”希尔洛将袖口整理好,一直遮到了左手背上。

阿内克索理解了希尔洛的意图,也揽住雄虫的腰,低低“嗯”了声,作为回应。

走出屋子,留下剩余的风潮兵处理现场,寻找可能留存的基因样本。

占用一间休息室,阿内克索扫视了眼首领的装饰品味,尽量避开接触家具,将雄虫牵到了身边。

舒什列咬碎牙齿,直到他的四肢都被雌虫削断,当面丢进了屋内的焚烧仓内,他吞下两口血,惨惨得笑了。

他从没想过,手握好牌的自己,会最终一败涂地。

“至少我挖穿了你的肚子,狄克诺!”他最后带着仅存的快意刺激道。

可他没有任何理由不来。他才是第一军团最强大的尖兵。

挟裹着无穷劲力的风暴潮咆哮着伴随他们到达跳跃点,引擎推力开到最大,两千枚座舱犹如“星际鱼雷”在风潮和动力系统的双重推动下化作了一团火焰,如子弹穿透皮肤,风潮兵们倾斜撞入了防御屏障。号称可以抵挡十次歼星舰级别炮轰的“天穹”系统,在两千次轰炸中尽数龟裂。

圣地的信众纷纷跑出蜂巢般的小屋,数不清的炽光汇成了一股纯白色的光浪,瞬间被夺去了视力。有虫跪倒在主道边,睁着瞎掉的双眼,朝向天穹破裂处喃喃自语:“是神罚,是圣灵引来的灾祸!”

“我并不认识你,也不存在背叛。”希尔洛稍显苦恼似得皱了下眉,“我有一个不好的习惯,最讨厌别人为自己辩解。阿内克索——”

“是,雄主。”

“这点小事就交予你处理了。”

“塞勒斯提亚,回来,唔我可以给你装上手臂!”他嘶声喊着,少了一截舌头,说话含含糊糊,还最后拿一点筹码诱惑雄虫。

希尔洛笑着轻轻摇头,后退半步。他身后巍峨的雌虫上前半步,用手臂将他锁在怀中。

“你拿走的断肢已死,根本无法再生。”他靠在雌虫胸膛上,长久以来,终于能放松肌肉了。

他像是对待自己固有所有物那样肆意得舔了舔,放开雌虫,转脸便是一片怜悯似得嘲讽:“做什么?”希尔洛随手扯掉军雌的护目镜,对舒什列露出恶质而艳丽的冷笑:“给你看看我的爱妻。”

护目镜之下,雄虫身后,他刚刚亲吻过的军雌,正是联邦的暴君狄克诺本虫。

“怎么可能?!”舒什列回头确认。

雄虫缓步走到了军雌跟前,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就反手握刀,将它插进了雌虫的腹部。

舒什列听到那声刺破防护服的闷响,得意得回头朝着线路通道的“狄克诺”说:“看到了么?”

“看到了啊。”“狄克诺”认真点头。

舒什列猛得开枪朝小队扫射,空间很大,装备翅膀的雌虫们灵活躲过聚能炮。舒什列捂住不断漫血的嘴,胸腔酝酿起疯狂的闷笑,将一把短刀塞进雄虫手里,像是驱动着人偶,对他吩咐着:“去,给我杀了他们。”

雄虫浑浑噩噩,举起手中的刀,一开始还握反了。他毫无波动的绿眼睛机械得抬起,朝其中一只军雌走过去。

舒什列满含笑意,在雄虫身后缓缓举枪。一旦塞勒斯提亚和风潮兵妄动,他就立刻开枪打爆雄虫的脑袋。

“如果我要问,他是怎样的敌人?”

“你就想象,他是一个切掉了你爱我那部分的你。”

“那就不是我了,我的百分之百都爱着你。”

“啊!!”猩红的舌尖掉落在雄性肩膀上,咕噜咕噜滚下了地。

他回头,光束枪的枪口正指着他。

竟然敢切掉他的舌头!

“狄克诺”低沉的声线释放出大笑:“你也得有命做。”

舒什列摘掉面具,露出一张和费德南大公相似的脸,看起来年纪尚轻,和塞勒斯提亚年岁不相上下。

他轻轻撩开了雄虫耳畔的卷发,雄虫一动不动,下颌的线条精致而优美,微卷的睫羽微不可查得颤动,既惹人怜惜,又能引起膨胀的破坏欲。他知道“狄克诺”在目不转睛看着,嘴角含了一抹挑衅,慢慢倾身,开启双唇,湿热的舌尖即将碰触到雄虫苍白细滑的脸颊。

他第一反应想起了那个讳莫如深的大主理,对方的执行力度一直朝消极方面下滑。

首领没做犹豫,杀死一个s级雌虫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之间。他转身跃起,抓住了惊惶的雌虫,捏住那截脖颈,收紧手指,没给对方任何解释机会,一道生命的逝去以一声微弱的“咔嚓”结束。

他把苏黎的尸体丢在了房间的焚化仓内,按下按钮。

估算着迈步的频率,心跳微微加速,观察雌虫手臂轻微摆动时露出腋下的缝隙,雄子捕捉到时机,快走一步,左手臂穿过阿内克索身侧,收紧手臂从后面贴身上来,反手横在他胸膛,锢住怀中肉体。

正想将脸贴在雌虫的肩头,身前的老虫受了刺激般,突然“呜——”得短鸣,转身本能得推开雄虫。

阿内克索急促喘息着,气息透露出慌乱。他发现雄虫正用一种奇妙的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从脖子到额头都透出绯红,眼神躲闪,不敢和希尔洛对视。

“戴着半边机械翅翼,会损伤脊椎。下次不许这样。”希尔洛硬声硬气得说。

“不会了。您也要答应我再别抛下我出来冒险。”阿内克索套上大衣,眉目间流露疲累,以笑容面对雄虫。

“看你表现。”

有幸保留视力的虫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没变成瞎子,末世般的景象在他们眼前迅速展开。他们眼看着座舱砸进了舰岛里,送氧系统尖叫着瘫痪。他们想要逃跑,却无处可逃,整个环形岛碎裂了一半,和剩余的伞舱一起爆炸成粉末,防御层正在剥离,只不过两个小时,星际“圣地”就会四分五裂。

犹如怪物般爬出黑色舱体、扇动着金属色翅膀的恶魔虫兵们,开始肆意屠杀。攻占了用作巡游和集会的公共大厅,踩着那些曾经号称要“雌性自由”而自愿成为“催化剂”实验品的雌虫们的尸体,闲庭漫步,仿佛在逛军部大楼里的空中花园。

渴望沾满别人的血,渴望用暴力宣示强权,最可怕的是,这群冷血虫兵长着一副睿智机警的大脑,他们嗅觉灵敏,善于服从指挥,除了领头的强者,不听任何号令。

这股浓浓的醋意,不用隔着三层布料一层盔甲,就是相隔两百个星系,也能闻得着。

希尔洛抽掉了掼进防护服的小刀,他对雌虫的体型估算很准确,刀子看起来扎进了腰里,其实只贴在亲衫上。阿内克索顺势除掉外层沉重的防化装备,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衣。背对着雄虫,手别到后面,掰下扣在骨头上的机关,拆掉半边机械翅翼,正要收回自己剩下那片时,正在默默注视的希尔洛脱口而出:“等一下。”

阿内克索了然得住手,等着雄虫靠近过来。“第一次看到我展开翅翼吧,雄主。因为使用率不高,就没有给您看。”

正当他试图理清阿内克索与小队的行动策略,雌虫走过来打破了疏离。凭借着身高和体型的优势,很容易将雄虫拥入怀中,类似的举动做了千万次,躯体互相默契已深入骨髓。所以当希尔洛的鼻尖轻轻撞在雌虫身上时,才反应过来。

“你当众吻我了。”阿内克索柔情地陈述着,“怎么认出我的?明明都穿得一样。还有,你重新把那个爱称赐予我了,”他语调里掩饰不住快活,“我真高兴啊,希尔洛,这次我会好好珍惜的。”再也不会随便出言拿它调戏雄虫,招致对方的反感了。

“你的问题挺多。认出你,当然是从你的大肚子。”希尔洛瞟了眼,雌虫也跟着他的目光朝自己肚皮看了看,发现它除了被厚重的黑色作战服包裹外,看不明显隆起的高度了。

阿内克索将它当做了一道暗示,准备接过他的手,替他继续整理。雄虫拨开那只手,稍微拉开了点距离。

身上有伤,至少现在还不能被雌虫发现,否则这头野兽可能会瞬间狂化,丧失理智到毁掉“圣地”所有线索和细节。

他朝雌虫看去,发现对方非但没感觉到受伤,反而眯起了灰眼睛,危险得将他从头到脚用目光舔舐了一遍,似乎在寻找破绽。

难以描摹此刻的心态,来之前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说,真正和所爱面对面相处时,灵活的口舌骤然失去了意义,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笨拙得挨近雄虫,等待一个获得亲密的契机。

“我来晚了,抱歉,雄主。”声音在喉咙里撕扯着。

他并不仅仅感到抱歉,因为道歉的目的是需要别虫的原谅。实际上,他永远不会轻易原谅放任雄虫遭受苦难的自己。他自责,心痛,死死扛着庞大如海啸的悔意,几乎无法在雄虫面前站直。

阿内克索本准备将他交给下属,带回去慢慢折磨,正在擦拭枪上的血迹,闻言果断转身——

雄子稳稳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和他十指交缠。

不要上了敌虫的当,让他死是给他便宜。

阿内克索低眉垂眼,轻声笑道:“是,遵命。就允许您不成器的妻子处理一下垃圾吧。”他口吻随意,仿佛在谈论水槽里散落的土豆皮。

冲突一触即发,真sss级和催化剂催生的sss级之间的较量看似纠结,实则毫无悬念。在军队战场的血海里摸爬滚打超过二十年的军雌,和一个宅在家中搞信仰崇拜缺乏实战运动的雌虫,即使等级压制在无防备状态下能够顺利实施,但相同等级时,肉体经验就成了致胜的关键。

能趁其不备,一击割下ss级雄虫的手。和正面交锋,创击经验老到的老兵。两种境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我有解开菊酯的血清!”

“不,你没有。”如果真的有,依照首领的性格,一定会早早以此要挟。

“塞勒斯提亚!”舒什列绝望得朝他举起枪,面目憎恶,恨不得将他抽血剥筋,“你毁了我!我三十年合约换了你,你呢?居然背叛我!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雌虫跑了!”

“你太相信自己眼睛。这世上很多事,是不需要视觉传达的。”一直陪着首领拖延时间的雌虫卸掉了伪装,一头金发从改换器后显露出来。

先入为主,以为暴君身在万里之外,就丢掉了基本的判断力,过于托大。

舒什列全身浸寒,到了此时,才感到穷途末路。

舒什列沉浸在这场小游戏中,无可自拔。狄克诺必定下过命令,风潮兵无法伤害雄虫,不如反向利用,让塞勒斯提亚一个一个解决掉他们,就用那把最普通的小刀子。

“塞勒——”他正要下命令,让雄虫换一个继续,突然咬牙恨道:“你在做什么!”

那只被洗脑的雄虫,没有离开被他刺中的军雌。而是在舒什列的瞪视中,背对着他,用代肢勾住了军雌的脖颈,拉下来,左手抚上了对方的脸颊,鼻尖碰上了黑色护目镜,但也不妨碍他将干燥柔软的嘴唇印在雌虫嘴上,牙尖狂热撕咬着对方的下唇,沾染上了雌虫的血。

风潮兵身高平均,戴着同样的三眼防护目镜,从鼻子一直遮到了额头,整齐得难以分辨,经过一番位置变换,连舒什列也认不出刚刚开枪的是哪一个。

但这无妨,只需要一个个杀掉这些讨厌的虫子即可。

风潮兵们互相做了静止手势。

这段对话仿佛藏在一块海边的巨石之后,经过海浪的冲刷,一波一波放大,飘到了他脚下,像一枚贝壳供他捡拾。

阿内克索睁开灰眸,耳畔轰隆震动的不是温柔的海潮,而是速降刮起的宇宙风潮。他正被束缚在推进式降落舱中,进行自体跳跃。这样做的风险是使用飞舰的十倍,如果跳跃出现地点有伏击或行星爆炸,非但达不到速攻的目的,还会搭上性命。

阿内克索本不必前来,尖刀部队虫数虽少,但他磨练出的兵只要松开绳子,能轻易以超高效的执行力和整齐性,用小时为单位剿灭普通城市级数量的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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