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帅啊……..”凑上前递给高亭食物的同伴起了捉弄的心思,说话间手掌抚摸着士兵的清秀脸颊,“嘿嘿怎么……哎闭着眼睛就想不起来了?!我想想是哪个连哪个班的……..”高亭坐在床边匆忙的往嘴里塞进食物,在同伴认真的思索时询问起林嘉的情况,“阿嘉啊……没事好着呢!李少校受伤了他在李少校的房间里。”高亭松了口气,拉着专注打量士兵脸颊的同伴坐下,年轻的男孩子拿出纸箱里的食物,在难得的松懈时间里和高亭闲聊起来,“嘿嘿少校真好……..我刚刚去送东西的时候给了我好多糖果糕点,这也都是他给的。”“少校先生伤得很重吗?”“唉…….肋骨断裂,好像不能睡不能躺,就直直的坐在床上……不过阿嘉在!少校先生没问题!嘿嘿……..”
传入耳朵的笑声清甜生动,酸胀恍惚的头脑渐渐清明起来,温暖被褥上清新的香味缓解了身上的钝痛感觉,张轩缓慢的睁开眼睛,在努力看清昏暗温暖灯光映照下的漂亮侧脸时又昏沉的闭上了眼睛,身体深陷在柔软温暖的床铺,身上的被褥被小心轻柔的拉了拉,张轩紧闭着眼睛,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的头脑又变得昏沉起来。
“好累……..我们两个一起睡吧。”男孩说话间拉扯下身上的制服,跳上床重重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窄小位置,疲倦瞬间侵袭着全身,高亭已经没有气力清洗换衣,胡乱抹了把脸后重重倒在床上。“……..他是哪个连哪个班的呢……..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同伴在黑暗中恍惚的呢喃起来,高亭拍了拍同伴的后背,恍惚的头脑随着同伴的话语努力思索着,“……..哦知道了…….他喜欢女孩子…….所以没来找我们……我们就记不起来了……..”“嗯……..”
一具具没了气息温度的残破身躯摆放在平时打理的干净整洁的营地中心小广场,白布上粘稠的猩红血液在微风的吹拂下渐渐干凅凝结,军官胡乱抹了把在战场上被硝烟熏得漆黑肮脏的俊逸脸颊,跪在地面颤抖着手掌拉开覆盖在战友冰凉身躯上,斑驳的白布。
地面湿冷泥泞,蜿蜒的猩红粘稠血液缓慢流淌到医疗区的每一寸土地,张轩倚靠在黑暗的角落,在早已肮脏残破的军服又沾染上新鲜粘稠的温热血液时忍不住冷笑起来。看守的士兵听见响动后猛地回过头,用枪托重重的砸在张轩汗湿的光洁额头。明亮皎洁的月色映照在混乱凄迷的营地,血液似乎蒸发到了周身的空气水雾中,张轩恍惚的抹去额头的血液眨眨眼睛,可眼前依旧是通红一片,混合着血液的水雾腥臭恶心,张轩猛地站起身用力的扑向身前的士兵。骨骼碎裂的声响沉闷又清脆,张轩紧揽着士兵的脖颈悄无声息的倒下。角落阴冷黑暗,房间里痛苦的哀嚎声音和手术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掩盖住了张轩莽撞凶狠的行径,张轩通红的眼睛注视着四周小心喘息着,在迅速的拖拽下士兵身上的军服后套在身上后起身,用枪托重重的砸在没了呼吸的士兵脸上。
皮肉破裂怕打时候的沉闷声响在黑夜如同鬼泣,伤痛和疲倦让头脑变得模糊迟钝,张轩吐出口中腥甜的血沫,在迈出脚步时重重跌倒在地。小腿上温热的血液瞬间侵湿了军服,张轩咬着牙深深呼吸几次,正欲强撑着再次迈开腿时朝一旁重重倒去。
政府娼妓 血雾上 暴力强奸直男军官
深陷硝烟战火的城市斑驳破败,尘土和燃烧过的污黑碎屑满天飞扬,张轩平躺在烧焦的灼热漆黑地面,茫然的看着灰蒙蒙的蔚蓝天空。倦怠的身体撕裂般疼痛,喉咙沙哑干涩,炮弹炸药巨大刺耳的轰鸣声仿佛还在折磨着脆弱的耳膜,头脑越来越模糊混乱,张轩深深的呼吸几口气后挣扎着翻过身,匍匐着朝前方爬去。地面的碎石尖锐锋利,军服被摩擦的肮脏破败,温热粘稠的猩红血液渐渐侵湿粗糙的衣料,阵地和全部战友已随着炸裂的炮弹化为灰烬,荒芜的地面灼热焦黑,这里已经没有暂时的家园更没有归途,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张轩紧咬着嘴唇,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营房小屋里面被常年握枪粗糙手指摩擦揉捏的破旧的大摞照片。
成群的飞鸟略过上空,地面没过多久开始细微的动荡起来,尖锐的汽车刹车后是军靴踩在焦黑斑驳地面的整齐稳健声音,张轩紧闭着眼睛,低沉压抑的嘶吼从干涩疼痛喉咙中溢出。
听觉在黑暗静谧的夜晚变得莫名灵敏,男孩可爱的调笑谈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细微的呼吸安静平稳,张轩深深的呼吸几口气后转过身,手掌在两人紧闭的眼前晃了晃后小心的下了床。钝疼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了许多,张轩匆忙咀嚼吞咽下纸箱里甜腻的糕点和糖果,拿起高亭随手丢在地面的制服套上身。军绿色的制服干净柔软,口袋中装着糖果和几小包未开封的纱布,张轩疑惑的打量几眼和军服很相像又比军服简易许多的深绿色制服,匆匆拉扯下包裹在额头的纱布后拿着几块糕点塞进口袋小心推开门朝夜色中走去。
“啊?!唔……..”撞进的瘦削身体温热柔软,清甜的声音覆盖住了耳膜终年不散的轰鸣声,头脑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手脚软绵无力,张轩艰难的回过头,在看清面前漂亮秀丽的苍白脸颊后重重倒在地面。
时间在战后变得迟缓难熬,医疗区上空的蔚蓝天空被厚重的积云覆盖,微弱的明亮光线和麻醉都成了奢侈,痛苦的哀嚎声透过营房房间惨白的墙壁清晰的传入耳朵,高亭接过军医递来的药剂,把伤兵背在背上以后朝营地边缘的宿舍缓缓走去。“…….阿亭!?”小屋拥挤不堪,同伴抱着沉重的纸箱小跑着跟在高亭身后进了屋,帮衬着高亭放下伤员。“…….医疗区早就住不下了……还好他伤的不怎么重…….”“是啊……你给他输液吗?”“啊对…….”高亭熟路的撕开伤员身上破败肮脏的军服,匆忙擦拭掉伤员身体皮肤后戴上医用手套准备药剂。
“…….呼…….可以了……..”“吃东西吗?我找个给你。”“谢谢……..”在和同伴说话的间隙高亭拿着拧干的毛巾小心的擦拭着伤员脸颊上干凅的血液和污黑,不同于宽厚高大身躯的清秀脸颊浮现在眼前,高亭愣了愣,手掌小心的护住额头上包扎着纱布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营地医疗区人头攒动,高亭神情恍惚的走出病房,扑面而来的湿冷空气让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些,高亭用手背胡乱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和汗珠,跟在军医身后冲向库房。空气中是浓重的血腥味,痛苦的哀嚎和哭喊刺痛着脆弱的耳膜,不断有覆盖着染血白布的担架从手术室里抬出来,周身气温骤降变得莫名寒冷,高亭紧咬着嘴唇,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紧抱在怀中的药瓶在惊慌中掉落在满是血迹的地面,清脆的响动莫名恐怖刺耳,高亭猛地跪在地面,慌乱的捡起沾染上血迹的药瓶,“快过来!”军医来不及多说什么,重重拍了高亭的后背后匆匆跑向病房。
“………唔……..啊!!”额头的汗水流淌进通红的眼睛里,眼睛刺痛难耐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沾染了血迹的药瓶从颤抖的手上滑落,高亭抬起手胡乱的搓揉脸颊和眼睛,猩红粘稠的血液抹了满脸,高亭呆愣的看着深深嵌入掌心纹路血液,失控的尖叫出声。哭喊声音凄迷可怜,简单包扎好伤口的军官冲出病房,用尽全部气力把高亭拥入怀中。
“没事了……..没事了……..”军官哽咽着小声呢喃着,在高亭的嘴唇重重亲吻后用手掌磨蹭着高亭被血液泪水模糊了的漂亮脸颊。冲出病房的军医无奈的轻叹出声,俯下身匆忙捡起地面的药瓶。“去喝杯水再过来。”军医用染血的白大褂兜住药瓶,轻拍了拍高亭的脸颊。触碰在脸颊失了轻重的手掌暴露出军医的慌张,高亭在军官的搀扶下恍惚的站起身,在深深的呼吸几次后又冲进了病房里。浓重的血腥味道混合着酒精药物的气味,军医笑着点点头,在高亭套上医用手套拿着纱布器械站到身边时重重的咬在高亭的嘴唇。冰冷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味渐渐消散下去,和士兵从病房出来的军官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径直走向营地中间摆放着无数战友尸体的小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