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吗？”
“没有。”
尹川站了一会儿，沉默地走了出去。他将哈士奇送去了宠物医院，兽医说并无大碍。客厅里的摄像头记录了发生的一切，有这个证据，他可以去报案把那个该死的快递员抓起来，可以告他虐待小动物，可以告他非法入侵住宅罪，却根本告不了他强奸——没有一条法律是保护机器人的，因为仿生机器人再像人类，也只不过是一台机器，并不真的拥有人权。
夜幕降临。
尹川蹲在浴缸边放水，等水没到三分之二时，他伸手关掉了。“来洗澡。”
十一松开毯子，光着身体跨入浴缸中。
“我知道了。”尹川打断了她的话，摸了摸她的头，难得关切地问道，“有受伤吗？”
“没有。”十一摇头。
“哈士奇呢？”
尹川换上拖鞋，走进客厅，他的瞳孔骤然收紧了——
十一整个人趴在茶几上，双手和双脚都被透明胶带给缠住了。她的屁股上还残留着红通通的指印，一个红酒瓶被塞在了她的小穴里，伴着她轻微的扭动，瓶中的红酒也轻轻晃动着。
“操！”尹川低咒一声，先是把红酒瓶拔了出来，酒红色的液体随之从她的小穴中涌出，掺杂着些许白色精液，一股脑地洒在了地板上。
门外的十一呆呆地眨了眨眼。
门内的尹川凶神恶煞地点了根烟，耳朵却悄无声息得红了。
他原是担心今天的事会对她有影响，也许是她真的太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人类的共情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担心她，所以才会勉强让她今晚留下。谁知道——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隐约感到下身暖暖的。尹川一愣，似有感应般地睁开了眼。
皎洁的月光下，十一正岔开腿坐在他的跨间，她用毫无遮挡的私处凑在他的平角裤上，摩擦着他的欲望。他深蓝色的内裤上，沾染着她的透明爱液，其中一块的颜色染得特别深。
一抹笑意蔓延到了他的眼底，他的语气却依旧不那么友善：“别碰瓷了，去睡觉。”
十一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尹川的房子很大，多的是空余的房间，他不喜欢被她打扰，因此早在她到这家的第一天，他就指定了一个房间给她——虽然机器人并不用睡觉。此时的十一正打算回到她的房间去。
“回来。”尹川低声说。
“不能随便跟男人上床，听到没？”
这回十一没有点头，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困惑，因为他的话和她的程序设定相违背了。她是性服务机器人，最基本的程序设定就是不能拒绝性要求。
“听到没？”尹川瞪她。
十一打开衣柜，随手拿了将红色的卫衣穿在了身上。
“过来。”他对她说。
十一走到他面前，望着近在咫尺的床，问道：“做爱吗？”
电梯门缓缓合上，尹川没有对这个小插曲产生任何额外的兴趣，也没有再多看门外的男人一眼。
17楼。
尹川拿出钥匙开门，往常听到钥匙的动静，门里就能听见小狗欢快的叫声，可今天却异常安静。
他独自坐在床头抽烟，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空无一物的烟灰缸里就堆了好几个烟头。他沉闷地点起第七根烟，不知是在气无法将坏人绳之以法，还是在怜悯十一连讨要公道的权利都没有。
洗完澡的十一，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房间。她身上那件 t恤，已经被尹川扔掉了，他又没有再扔新的衣服给她，因此她是赤裸着身体站在房门前的。
“从衣柜里拿件衣服套上。”尹川只看了她一眼，就错开了视线。他难得没有对她发脾气，而是异常平静地对她说。
尹川刻意背过身去。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水声，十一不像人类，有的人类洗澡的时候会玩玩水，她一本正经地挤出沐浴露，从脖子到肩，从手臂到手指，认认真真地贯彻“洗澡”的动作。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尹川背对着她问。
“没有。”
十一指了指沙发。
尹川绕到沙发背后，看见哈士奇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伸手摸了摸它的肚子——还有呼吸起伏。
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攥起了拳头，尹川拨了个电话出去：“天叔，有件事想麻烦你……”
他这才发现，她的嘴巴也被封住了。尹川沉默着解开了缠住她的胶带，然后用沙发上的毯子裹住了她。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尹川的声音听上去阴测测的。
十一微微歪了歪头，说：“有人敲门，说是快递。我去开门，他就自己进来了，然后……”
十一还没发现他醒了，继续往上磨蹭着，一丝银丝自她的穴口溢出，粘连到他被濡湿的内裤上。
尹川面无表情地拎起她，把她扔到了门外。
嘭——
十一转过身来，目光带有疑问。
尹川拍了拍身侧的床：“今天就睡这，但只有今天。”他没有看她，说话的语气冷淡而生硬。他自顾自地躺下后，也不管她。
黑暗中，一片寂静。
十一静默了一会儿，就在尹川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小声问道：“也包括你吗？”不能随便跟男人上床，这“男人”里也包括他吗？
尹川眯起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警告道：“小爷我把你捡回家，是你的恩人，你还想睡恩人不成？别给我得罪进尺。”
十一没蹲稳，被他这么一戳，身子歪了歪，倒在了地上，像个不倒翁娃娃。
“……”尹川额头上的青筋蹦了一下。他摁灭了手里的烟，耐着性子抬头对她说：“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不管谁来敲门都不许开，听到没？”
十一点头。
他坐在床上，她站在床边。尹川不喜欢仰望别人的姿势，便挥挥手，示意她蹲下来。见十一乖巧地跪坐在他面前后，他才继续说道：
他打开门，玄关里空荡荡的，哈士奇不在，十一也不在。
“哈士奇？”
回应他的，只有客厅里传来的电视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