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就算不作侍卫了,他还是可以再回来的。
容知秋在银霜宫前,就瞟到门外的秦轻舟,正要无视他入去的时候,就被叫住了。
“容大人,我有事相告!”
然而,秦轻舟太早辞掉侍卫之职,别人会以为他在皇上身边犯下大错被辞,会影响他的仕途,段玄璟欲补偿他,扶他一把。
“朕会下旨赐你刑部员外之职。刑部有你这等优秀才俊,必要珍而重之。”
“皇上...谢皇上...”段玄璟直接赏了一个大官给他作,让秦轻舟噎哭感恩。想到皇上还是重视自己,心里一甜。
“只有今日,我不用轮值,然後我就要回去宁心殿那里了。之後,我就会请辞的了。所以我想在今日再看银霜宫一眼。”秦轻舟深深地看段玄璟,怕且看银霜宫是假的,看宫中人才是真的。
跟总是充满自信的周飞亭和贤王不一样,秦轻舟的语尾带着卑微和委屈,让段玄璟愈来愈内疚。
“你为甚麽要请辞?”
秦轻舟紫衣翩翩,潇洒英俊,却带着一股沈稳的气息。他正弯下身子抚摸墨宝,墨宝被他摸得乐陶陶。每当秦轻舟停下时,小小的狗爪子就拍在他的手上央他继续,秦轻舟就只好顺着牠意,要收手时又周而复始。
段玄璟不若墨宝般的高兴,又惊又慌。秦轻舟却彷佛他们之间的不愉快,对着他微笑。
“皇上,墨宝胖了。”
基於他之前对段玄璟表现出来的忠诚,容知秋决定赌一把,信任秦轻舟的情报,让他连声道谢。
二人商谈一会儿,容知秋心中已有盘算,遂要他离去。
目送青年的背影,容知秋努力挥去心中的错觉。
司法的刑部与京务厂不和,常出现互相抢功之事。有时,二者各有一部分的情报,却因不能合作而壤事。
秦轻舟这个提议出乎容知秋意料之外。若果他直接要金钱的话就好办得多。可是也会让容知秋放不下心,毕竟谁有钱都可收买他。
而秦轻舟的要求却显出他是想与容知秋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有京务厂的协助,秦轻舟会更易办事。
“这事秦家是知情的,他们打算抹抹证据,包庇秦闻霜和秦问雪。我可以告知你他们的计划。”
秦轻舟毫不转弯抹角,突如其来的发言让知秋的眼睛闪烁着怀疑的光芒。
“...秦侍卫,你为甚麽要出卖自家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太傅一得知後,气得吹直白胡子了,大骂家门不幸。
秦太博能爬到高位,绝非是幸运。他一边在大厅走动,一边摸着胡子,便想了几个补救之法,吩咐秦希鹄依他去收拾此事。
秦轻舟跟其他异母兄弟一道听着父亲的吩咐,嘴幢满口称是,心里却思索着若父亲知道他就是害了秦家的人,会不会对他另眼相看。
“秦侍卫,有何要事?” 容知秋挑一抓眉。
“听说京务厂在调查秦闻霜之事。我愿意出一分力!”
“哦?这是何意?”
段玄璟这人就是有个老毛病,一喜欢欣赏某个人,就恨不得把最好的双手奉上。就算与秦轻舟闹了不愉快,他还是不计前嫌,盼他有锦绣前程。
“朕以後可能与你难得见上一面了。你在刑部要好好努力。”
秦轻舟行了一个宫礼後,段玄璟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就抱着墨宝回去了。秦轻舟
“我自知皇上不想再见我。既然如此,我再无资格当紫衫侍卫。我现在正打算去刑部申请历练。”
紫衫侍卫本来就不是一个做一辈子的职位。许多紫衫侍卫都在八年後去调到其他官职。
听到秦轻舟有去意之後,段玄璟松一口气。他真的很喜欢这位年轻侍卫。一开始是因他酷似文王的颜,後来却被侍卫的忠诚所打动。让他离开身边真的十分可惜,但是一想要自己可能勾引他行龙阳之事,他就不能再面对他。
“秦侍卫是在甚麽时候回到宫中的?”
“回皇上,我是在选秀之时被调去帮忙守卫的。”
“那你为甚麽来到这里...”
交谈时,那张脸几乎跟记忆中的文王重叠起来。怕且自己是太敏感了...
对容知秋来说,秦轻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是代他不能勃起的阳具去干皇帝。
秦轻舟是真的喜欢皇上,年轻青涩的他藏不住喜欢。
可惜的是,他以後再也没机会一亲芳泽了。他要被调到刑部,哪有机会待在皇宫里。除非他成了能上早朝面圣的大官,否则他根本见不上皇帝一面。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容大人,秦家待我如弃子,我自是要想法子保存自己。现在有一个大好机会让我能登上梧桐,我必会好好把握。当然,我并不是无条件地协助你,我想要一点点回报...”
“你想要甚麽回报?”秦轻舟直白的要求反而让容知秋稍为相信他。若他嘴里说是为国为民那种鬼话的话,他绝不会相信他。
“我被调到刑部後,请京务厂多加支持。”
这日是休沐日,段玄璟却在银霜宫忙着看因着之前的骚动而落下的奏折。忙到快要用晚膳时,墨宝却突然兴奋地吠了几声,转了一个圈就跑出去了。
“墨宝,是知秋回来了吗?”在段玄璟的有心撮合下,墨宝已经没有那麽讨厌容知秋了。牠会恭迎容知秋的来临,可是下一瞬间,就好似记起自己不应与他这般亲热,在知秋碰他前就逃之夭夭。这只小狗的心思真难懂。
墨宝久未回来,只听到牠撒娇的呜呜声,段玄璟暗笑墨宝终於对知秋好一点,走向宫门,却见到一个他避之不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