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头你是舍不得我离开吗?可是我已经决定要坐船去海外看一看,看在你这么想我的份上,这次我多留一段时间陪你。”
五竹沉默了,你不知道他是觉得没有必要说什么,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他总是沉默的。这种气氛往往都由你来打破。
“我去过神庙了。”
“嘶~”然后五竹叔手一动,门就突然合上了。范闲不敢过去趴门缝偷看,心里痒痒的,却只能待在原地练剑。
在屋子的门被关闭时,你刚触到男人眼罩的手慢悠悠的收回。遗憾的将下巴搭在男人的肩上。
“你这辈子都要跟在你小姐的孩子身边吗。”
“外面那个小男孩是谁?”
“小姐的孩子。”
“怪不得。”
“你得吃些菜,不能挑食。”
“挑食?”你诧异的睁大眼睛。“我?”
“你见过有狐狸吃素的吗。”
“都是我酒品太差了。大木头你怎么也不拦着点不让我喝那么多。”
一旁被你点名的五竹沉默了。
你尴尬的望着那个失落的小小身影。
“啊早。”你抬头就想找那个笨木头的身影。等等?
你看着院中间那个倒霉孩子。“你刚刚叫我什么?”
“爹?”
“儿子!。”
五竹看着相拥一起的一大一小,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叫做无奈的心情。
......
“我知道了,爹你是来接我的吗。”
“是的啊儿子,爹这回就是专程来接你离开的。”
五竹面无表情的分开两个人。“他不是你爹,他喝醉了。”
范闲看着五竹。“叔,我娘叫轻眉?”
五竹没有情绪的开口。“你娘的名字叫叶轻眉。”
范闲激动得的转过头看你。“爹......”
“爹?”
“啊。”你傻傻的看着站在门外的范闲,突然目中溢满了慈爱。“儿子啊。”
范闲像个小炮弹一样投入了你的身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你。
五竹拿过你手中的杯子往地上泼洒了一半,“刚那杯酒我喝了半杯,你也可以再喝半杯。”
“好严厉!你怎么比我大师兄管得还宽。好吧好吧,不就是上次喝醉拆了片房子吗......”你珍惜的捧着最后半杯酒,像捧着无上的珍宝。轻轻地放在嘴边抿一小口。
“呜~怎么这么好喝,这个辣鸡年代,别的什么佳酿淡的跟水一样。叶轻眉就是我的就行啊。呜呜~轻眉啊我一定照顾好咱们的儿子,对了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你看着不苟言笑的五竹。“大木头,好久不见了。”
“进屋。”
范闲心不在焉的比划着木剑,就看见来人跟在五竹叔身后走进屋中。房门没关,然后他就看见......
“一杯。”
“嘻嘻,笨木头,这种时候你应该直接抢过杯子吻住我。就像这样。”
你捻着杯子坐到五竹身边,拦住他的脖子。“来,给夙离大人亲一个。”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稳住蒙着眼罩的男人渡了过去。辛辣的酒香略过唇舌滑入两人的喉间。
“尾巴出来了。”
你连忙正襟危坐。“胡说,我哪有那么醉。”
“真的。”
......
“唔,木头你这个手艺真的没的说,这鸡肉炖的。真想知道叶轻眉怎么调教的你。”
五竹正襟危坐的在你对面。你举起杯子对他招手。
“不知道。”
“真是块木头。哎,真是可惜,当年叶轻眉那么惊才绝艳,我竟然没有见过她。兴许如果我当年见了她,如今那孩子就会是我的血脉了。”
“大木头,我想喝酒了。”
“回去。”
“是。”这样说着,小男孩却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你依然侧坐在五竹的腿上时拿着剑的手僵了一僵。
“我......来放剑,剑扔在院子里丢了就不好了,叔你自己的东西就总丢......”范闲说不下去了。
果然澹州地辟民风淳稚。一个瞎子开的杂货店竟然还没有破产。你看着眼前狭小破落的门庭笑了,信步走入。
院子里一个幼小的孩童正拿着一把木剑劈刺。看到陌生人进来停下动作。
“你好,买东西自己在前面挑,后面不让......”小男孩正说着看到你的脸时闭了嘴。
五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神庙,我不记得了。”
“神庙是你和叶轻眉当初出来的地方,你一定猜不出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五竹叔我练好了。”
“我不知道。”
“真是可惜,我还想邀请你跟我去各地游历,一个人总是有些寂寞啊。”
“你可以留下。”
“练。”五竹对着门外呆立的范闲说道。
“哦哦,这就练,这就练。”
范闲举起木剑刚刚挥动就看到那个男人伸出手去摸五竹叔的眼罩,一副要将整只眼罩抓下来的趋势。
最后还是在五竹的高压下吃了半盘青菜,你感觉自己整张脸都绿了。只有那只烤得外焦里嫩的肥鸡才能抚平你内心的创伤。
“都是我的错让你白高兴了一场,要不你就把我当成你亲爹,正好我也没儿子。”
范闲犯了个白眼。他现在总算看出眼前这位白长了一张天怒人怨的漂亮脸蛋,其实内里是个混不吝的傻白甜。看着小孩不理会你转过身练剑去了,你摊摊手跟在五竹身后进了屋。
“木头,我闻到鸡肉的味道了。”
“他不是你爹。”一身黑衣的五竹从厨房端着盘子走出来,看向你。“你自己来告诉他。”
“呃......”
花了好一会儿时间你才弄清楚昨晚上醉酒后发生的事。
那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男人坐在了五竹叔的腿上!!!还搂着五竹叔的脖子!!!
“啪嗒!”一声,木剑掉落在石砖地上。
你将全身的重量挂在五竹身上,懒懒的舒展了下筋骨。
临近中午的时候你从五竹的小床上醒来。啊,头好痛。
揉着额头打开门就看到院中的男孩灿烂的小脸。
“早啊爹。”
范闲表情无措的左右看了看五竹和你。
你一把抢过小孩搂在怀里。“五竹你别骗孩子了,范闲就是我的孩子。我当初对不住轻眉,但孩子我不能不认。以后我会把当年的一切都告诉他的。”
“爹!”
你抱着男孩瘦小的身体。“我儿啊。”
“你是范建?爹啊,你怎么这么多年不来接我。”
“我不叫范建,我叫夙离,他们骗了你。”
“你,你是我爹?”
“他不是。”五竹在一边开口。
“别听他的,是,我是你的亲爹,儿子啊我对不起啊,这么多年就把你晾在这里,我愧对轻眉啊。”
“范闲。”
“哦,范闲。轻眉啊,我一定照顾好范闲,尽好做父亲的责任。让他成长为一个出色的男子汉。”
门砰得被推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门外。
“好,这杯不算,都被你喝了。”你欢呼一声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
“半杯。”
“嗯?”
你往身后一看,衣摆下面露出一个小小的尾巴尖。连忙收了回去。“呀,都怪亲亲五竹手艺太好了。 ”
“别喝了。”
“我要喝。”你瞪着眼睛跟五竹的黑眼罩对视了一会儿,他按在你手背上的手收了回去。
“哟,精神小伙儿一起喝点?”
五竹按下你的杯子。“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好着呢,再喝一杯。”
五竹双手托起你的身体放到椅子上然后走出门去,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两坛酒回来。还未启封,你的眼睛就是一亮。
“庆余堂的酒?要是有两碟小菜就好了。”
于是五竹又走了出去。一会儿功夫他端着两碟炒菜再次进来的时候,你已经找到杯碗端坐在桌前。乖巧.jpg
“放下,回去。”
“哎。”范闲一溜小跑将木剑放在架子上,最后瞄了你一眼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真是个机灵的小东西,他跟叶轻眉长得像吗?”
“我找人。”
“五竹叔!有人找。”小男孩抱着剑就往屋里跑。
屋里走出一个严肃的黑衣男子。“知道了,继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