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打电话。”
茹茵跟着姚磊上车,从里面朝周煜抬了下手,平静地跟司机报出旧家的地址。
大概一个钟头后,清创室门打开,姚磊走了出来。头上罩着一个白色网帽,下面压着一圈纱布,像只包了一半的网兜西瓜。
衣服和脸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姚磊看起来比周煜狼狈,但依旧狠戾瞪了周煜一眼,跟那一瓶子是他砸的一样。对茹茵反倒漠视。
“我们、回去谈谈……”茹茵艰难挤出几个字,砸人时涌起过一时快感,现在只剩下淡淡的歉疚。
“要不要我给找个专业的离婚律师?”
事到如今,不是财产分割那么简单的问题了,而是如何把影响缩减到最低。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像姚磊和周煜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到哪碰上一两个熟人也不奇怪。她可以想象坏事传千里的速度,说不定明天,最慢不过后天,双方父母都知道了。
更严重的是,离婚绯闻会以她出轨的标签为开端,一传十,十传百,到达老人耳朵里,说不定早扭曲成其他版本。
姚磊给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茹茵跟着他也不排斥。
茹茵边走边跟周煜使眼色,让他先自个回去,周煜虽然不舍,也知道自己没法插手了。
出租车向他们缓缓驶来,周煜拉了下茹茵的手,紧紧握了握,力量传达到她心里。
不得不承认,当今世情下,女人出轨的臭名会比男人出轨更响亮,同一件事,前者会被骂水性杨花,后者只会暗叹有能力,或者家里那位不好。
再说,周煜今晚的确瓜田李下,茹茵一时也不晓得该如何解释,她和老公客户发展出连老公都不知情的“朋友”关系。
茹茵心乱如麻,敷衍道:“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