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帮帮忙,」男人有双含情的桃花眼,可怜兮兮地望向他,
「他们要杀了我!」
「为什么?」
k的手停在半途,并未松开,也没任何遮掩的打算。
「……」
「…………」
这点k很早之前就知道。可真当他的车门被人忽然打开时,他还是在心里感叹了一遍。
一个男人,一个留着碎发,看起来十七八岁的男人,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他倏地蹿上来,「啪」地关上车门:「……帮个忙,开车,随便去哪里,带我兜几圈,快……?」
男人看向k,k也看着他。
回答他的只有k下车后关门的声响。他这才看清楚k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领立着,将脸遮住了大半。k走路的姿势很潇洒,脚步不快不慢,有种特殊的余裕。j的目光追着他,看他一路走上阶梯,长靴在僻静的夜里踩出哒哒的声响。身影短暂消失后,k出现在二楼时不时闪烁的廊灯下。
他拿出消音管,熟练地装在手枪上,轻轻松松将醉汉的门锁打烂,旁若无人地推门进入。
不过也确实没有人,如果j不算人的话。
醉汉住在近郊的二层公寓房。
说是公寓,但连山里的猎人小屋都不如,房顶不知修过多少次,现在用蓝色的塑料纸盖着防雨。住在这种地方的人,通常不是穷苦难民,就是瘾君子。
k把车停在了不远处,仔细盯着醉汉走进了哪一户,才淡淡地说了句:「想去码头的话就在车里等我。」
「闭嘴。」k低声呵斥了句,紧接着酒馆的大门口开始了一阵骚动。k的目光掠过他,直勾勾地盯着骚动处,抓过手枪插回自己的外衣下的枪套里。
j好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酒馆门口有个醉醺醺的男人,搂着酒馆里的娼妇,歪歪扭扭地刚从里面走出来。他的手还捏在娼妇的胸脯上,娼妇在调笑,但j看得出来,她笑得相当应付,属于有钱也不想跟这男人来一发的笑容。
j从内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几张纸币,放上了驾驶台。
「行,」出乎意料的,k扫过一眼却并没去拿,无所谓地答应了他的请求,「等我工作结束。」
j好奇地想问问是什么工作,但多嘴的人通常命不长,他便收了声。
最后是k没忍住先说了一句:「太难听了,你别唱了。」
j并不生气,大约也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你知道唱这首歌那个女歌手吗,叫朱莉来着?」
k用眼神示意自己听说过。
夹着烟的手搭在窗框上,他的另只手匆忙伸下去解开了裤拉链。内裤被撑出硬物的形状,性欲来得急促,顶端渗出的体液已经濡湿了布料。不管是手还是温暖湿滑的洞,不管是自己的手还是他人的手……k并不挑剔,总之能快点射一次,把啃噬神经的性冲动解决掉就好。
k抽着像发了霉的烟,握着自己的性器上下捋动,表情和呼吸难免有些失控,喉咙里时不时有沉闷的呻吟,仔细听的话大概听得出来他在做什么。
性快感逐步累积,酥酥麻麻的,会让脑子暂时宕机,什么都不想思考。
男人忽然来了神,依言再抽出一根递到k面前,却在k伸手时微妙地躲开:「你叫什么?」
「k。」
「那我叫j好了,」男人说,「我们合起来,就叫口交。」
男人问:「有水吗,给我漱口。」
k淡淡道:「没有。」
「干。」男人骂了句,妥协似的拿纸擦了擦嘴。嘴里那股味道消散不去,他只好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软装烟,拿了根出来利落地点上。
同样是男人,嘴里那根炙热的东西带着脉动戳进他喉咙最深处时,男人心里只有一句「操了」。腥涩的精液一股股射在他嘴里,k的呻吟戛然而止,到全部射干净了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射在别人嘴里很多次,被别人射在嘴里还是第一次。
男人总算从能从k胯下离开,转身便伏在车窗上干呕:「……你他妈,还射在我嘴里……」
「你自己上来的。」
男人的手扣着一个脑袋,将人摁在他胯下;即便有人打扰,男人也没停下地挺送着腰。
小混混猛地尴尬起来:「老子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的……」
男人喘着粗气,斜眼看向他,目光阴冷恐怖。还没等小混混说下一句,男人搭在窗框的手收了进去,转瞬便不知从哪儿掏出了把枪,啪地拍在驾驶台上:「滚。……再含进去点,唔……」
想死。
k再撑不过两秒,就算处在这种尴尬的情况里也没办法,他只想快点射出来。
陌生男人焦躁地往后看,已然看见领头那人的衣服。
他隐隐可以听到酒馆里的音乐声,是首他喜欢的曲子。
一辆脏兮兮的小车停在酒馆对面的路旁,在夜色中并不起眼。
k坐在驾驶座抽着烟,看似在小憩,实际上他一直注意着酒馆的正门,等着他的目标出现。
「因为我不小心把他们大哥的女人给操了。」
「那你是该死。」
三两句话的功夫,人已经提着棍子追到了车尾,眼看就要找到男人。但k没有任何开车的意思——他正被要命的性欲折磨得难受不已,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间,还被一个陌生男人看着。
尴尬持续了几秒,男人别开脸:「帮帮忙,我……」
纷乱的脚步声这才传进k的耳朵里,有人指挥着「你们往那儿,剩下的跟我往这边」,正朝他的车追赶过来。
k霎时理清了情况:「还不滚下去。」
手淫到一半被人叫停,k恼怒地皱着眉,眼里透着凶光。
男人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找了辆车钻上来,看到的会是这样的画
面——敞着的裤头,泛着水光的硬物,还有一张泛红却阴冷的脸。
但总是还差一点。
k很急,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时不时重重蹭过脆弱敏感的顶部,快感里掺进轻微的疼痛,k爽得身体跟着发颤,像过电似的。
人在陷入性欲里时是没有脑子的,看不见也听不见。
j这才低头看向k扔给他的烟,盒子上写着「peace」,他点了根尝尝。
「啧,一股霉味……」
k洗了把脸,抬起头照了照镜子。
「我跟你一起嘛。」j说,「万一你打不过他,我还可以帮忙。」
k冷冷瞥向他,眼睛里赤裸裸地写着「别讨嫌」。为了搭这个顺风车,j只好服软,一边拿烟一边道:「ok,你忙你的,我帮你放风……?」他话音未落,k突兀地从他手里夺过烟,接着把自己手里的烟盒丢到了他身上:「交换。」
「……这什么烟啊。」
隔着一条街,那边在说什么他们完全听不见。一分钟过后,男人恋恋不舍地在娼妇脸颊上亲了一口,摆摆手踉跄着走了。
k在这时转动了车钥匙,引擎声响得相当勉强,随时熄火都不奇怪。
诡秘夜色中,这辆破烂的旧车,载着两个互不相识的人缓缓跟在醉汉身后驰行。
但他的目光,在k脸上多停了几秒。
k看起来很凶,杀气十足,一眼便可知他不好惹。但再看两眼后,那张脸的味道便不同了。k的睫毛很长,脸颊削瘦,嘴唇也薄;j想起刚见到他时那副在情欲中出不来又陷不下去的模样,配上他冷冽凶恶的目光……说美人是过言了,可这副皮囊别有风情是真的。
「……你几岁啊,」j忽地问道,「我二十六,是不是比你大一点?」
「我睡过。」j得意道,「啊说起来,她身材真好啊……」
「……」
「刚完事,不想听?」j收回目光,冲k挑挑眉,笑容看起来有些坏又有些讨好,「看在我让你爽过的份上,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去码头呗。……我给油钱。」
劣质的笑话偶尔也能逗笑k,又或者是这件事本身有点好笑。
k拿过那根烟点上,深深抽了一口后,靠着车窗开始无声发笑。
男人——既然他自称j,那么就称他为j好了。j完全没有下车的打算,好像在之前的追逐战里耗尽了力气,他坐在k的旁边稍显老实地抽烟,视线在车窗外随意游离,还跟着酒馆里隐约的音乐声不成调地哼唱。
k斜眼看了看他:「什么烟,basa?」
「嗯。」
「给我一根。」
「我也没让你射在我嘴里……」
「要不然你现在下车?他们还没走远。」
性欲得到了纾解,k的语气都温和了些。他餍足地仰起头,仿佛仍在高潮的余韵中,隔了好一会儿才转身从后座拽了纸巾过来,草草擦干净下身,反手便将整包纸巾扔到了男人身上。
「操,死玻璃!找到了没有!……」小混混骂骂咧咧地走了。
男人的口活不怎么好,但温暖的口腔总比自己的手要爽一些。
k像是恨不得插进他的喉咙里,一下一下挺送得越来越用力。顶部撞在男人喉咙口的粘膜上,男人想吐,k却舒服得呼吸都在颤:「嗯……」
不管了!
他猛地朝k伏下身。
「喂!!有没有看到一个混账男的往哪里跑了……?」喘着粗气的小混混佝下腰,从车窗往里看。但他只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半阖着眼,满脸情潮地皱着眉,但凡是个男人都知道他正在做什么。
这烟太糟了,像进了水再晒干后的茶叶,带着霉味冲进k的肺里。
k干咳了两声,不知过程中被哪个行为触及了开关,熟悉的感觉开始在身体里奔走。
「他妈的。」k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