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诺陶计划的失败并不是毫无根据,也不是为我的情绪左右,它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成功的,哪怕它看起来有再大的成功可能,也都是泡影,复生是上帝的禁区,加百列,从我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放弃了一切想要用你替代谁的打算,正因如此,我也只能离开。”
“那么现在呢?先生,我很清楚现在的我并不是您会喜欢的类型。”加百列看着男人的眼睛,就像他们曾在那个夜里等待的答案,这将是最后的判决。
加百列眼前浮现出白天鹅那时绝望疯狂的姿态,他问:“他还活着?”
“我们去的比想象中早了很多,斯威措手不及之下没有时间去管他们,而我们的人在他想要从实验室的楼上跳下来之前救了他,不过他的哥哥因为药物实验至今还昏迷不醒,他们去了玻利维亚的一家疗养院。”
加百列的睫毛颤抖着,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那么您那时在想什么?”
“醒醒。”
而加百列则从一个又一个失重下坠的梦里忽然醒来,一背冷汗。他恍惚的看到慕容昭的脸,甩了甩头,坐起来,又偏头看了眼床头桌上的牛奶。
慕容昭拿过牛奶递给他,说:
“他已经无法再接受一次失去了,你也是。”
莉莉丝说完就起身,走到门口时回头说:“我会让人送一杯热牛奶来,您会有个好梦的。”
随着房门关上沉闷的声响,屋内的光彻底沉寂下来,就像加百列的心情,他在昏沉之间一次次感到身体在下坠,那种失重感和困倦令他胸闷,于是他躺回床上,任由自己的灵魂在黑暗中扩散出去。
慕容昭愣了一下,随后看着加百列叹了一口气,说:“在想七年前的你。”
“但您知道我不可能再回到那时候了。”加百列的声音痛苦的颤抖着。“我花了七年时间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因为我已经很清楚软弱者什么都得不到,包括一个回答。”
慕容昭闭上眼呼出一口气,他知道七年前那事不是那么容易就翻过去的一页,他看着加百列的眼睛说:“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变回去,加百列,那时我把你当做诺威尔的替代品,但现在我很清楚,就和米诺陶计划一样,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成为另一个人的替代品,人之所以能够成为这个世界最为庞大和有力的物种就是因为他们个体之间巨大的差异和每个个体的不可复制性。”
“给。很抱歉你不能再接着睡了,否则生物钟会紊乱,等到我们一回科尔玻斯,接着倒时差还要再难受一次。”
加百列点点头,拿过牛奶喝了一口。慕容昭坐在他旁边,侧着头看他,此时屋内已经暗下来,加百列偏过头去打开床头桌上的台灯,从一侧晕开的光让加百列的侧脸的弧线被金色的弧线勾勒出来,这种戏剧式的光让人充满宁静。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那天那么愤怒吗?”慕容昭想了想接着说:“如果是因为白天鹅,我想我可以解释,或者让他来解释。”
而他也没有察觉到放轻脚步走进来的男人。
慕容昭把牛奶放在床头桌的边缘,加百列似乎失去了机警,或者是累到了极点,睡得很沉。
慕容昭看了一眼钟,他已经睡太久了,这种嗜睡是心理学中逃避心理的一种表现,他靠近床边晃了晃加百列,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