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淼，”董琰把小笼包推到他面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嗯？”初淼愣了。
“我虽然是个警察，但我不是个好心泛滥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哥，”初淼慢吞吞地挪出来，走到董琰身边，很认真地鞠了个躬，“谢谢你这么帮我。”
董琰看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点反应不过来。
“干嘛呢，吓我一跳，”他往后退了一步，“坐下吃早餐。”
“没事，她给我打过电话了，”董琰说，“别担心，我跟她解释过了，你就是住我楼下的一个朋友。我先去洗个澡，早餐在桌上，去吃吧。”
董琰转身回房间，初淼觉得心里有点堵，但是他又不知道堵什么，就是心里不舒服。
董琰洗完澡顶着条毛巾出来的时候，发现初淼还那么团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
“困了就回床上睡，你这样容易扭着腰。”董琰摸了摸他的头。
“哥，阿姨今天早上来了一趟，带了挺多东西过来，都放冰箱了。”初淼看着他，“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早知道我今天早上就不上来了。”
“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会过来，她平常两个月都不来一趟。”董琰在那边笑了笑，走到冰箱旁边打开，“怎么了？”
初淼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主动抱住董琰，把脸埋他胸口，点了点头，闷闷地说，“哥，你能不能等等我。”
“你说呢？”董琰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
“……我可能还没想清楚。”
眼睛不敢往董琰脸上瞄，瞥到窗外，心里清楚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但是又不想拒绝。等到感觉到董琰的呼吸时，他的唇已经吻了下来，初淼只感受到一片湿润的温暖。
他瞪圆了眼睛，一动不动任由董琰在他唇上吮咬，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董琰的舌尖已经轻轻撬开了他的牙齿，探了进去，初淼连气都忘记喘了，满脸憋得通红。
董琰松开他，“闭眼，喘气。”
“你刚刚自己说的。”
“我的意思是你给我的感觉很不同，你是个好人，你不会让人觉得犯恶心。”初淼想了想又说，“行吧，我就是看脸，你长得帅，所以怎样都让人觉得好，就是好。”
“敢情我这是被人发好人卡了呗。”
“嗯，”董琰说，“你觉得你对我没设防的原因是什么？”
“你帅，”初淼立马接了过来，一出口被自己的回答吓了一跳，马上又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因为你是警察！”
“我知道了，你不用觉得烦恼，你要是觉得不自在，以后可以……”
董琰快到家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了，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看到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初淼，愣了愣。
初淼一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条腿挂在沙发扶手，怀里抱着一个靠枕，头从沙发边沿垂下，嘴巴微微张开，这么高难度的倒挂睡姿难为他还能睡得有人进门都没醒。
董琰换了鞋，过去蹲在沙发边，双手拉起他脸上的肉往两边扯，“初淼，起床了。”
初淼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喝了半碗粥，“哥，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可怜……还是对我有点想法。”
“你觉得呢？”初淼快把脸埋进碗里了，从董琰平静的语气里也听不出他的情绪。
“我觉得？”初淼的碗里已经空了，“我……不知道，你老是说我想太多，你知道我对你也没什么防备。”
“就是觉得你真是好人，”初淼拉开椅子坐下，低头轻声说，“我这辈子碰到过的最好的人就是你了。”
“那是因为你见过的人太少了，”董琰也坐下，推了碗皮蛋瘦肉粥到他面前，又剥了个鸡蛋放他碗里，“再说我帮你有我自己的原因，别老想太多了，像个小姑娘似的，张嘴。”
“啊——”董琰董琰夹了一个虾饺到他嘴里，初淼一口咬住，嚼了几下之后舔舔嘴唇，品味了一会儿。
“早餐吃了吗，”董琰在他胳膊上戳了戳，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快一个月没剪头发，小刺头都不扎手了。
初淼摇了摇头。
董琰走到餐桌边，打开打包回来的早餐，“过来吃早餐。”
“还能怎么！多尴尬啊！”初淼跟过去，缩在冰箱边儿上压低声音，“她都误会我了。”
“她都是待一会儿就走了，”董琰笑了半天，“误会你什么？”
“就……”初淼叹了口气，“唉，算了，觉得挺丢脸的。”
“嗯。”董琰在他的后背顺着，试图让他放松点。
“谢谢，我……很快的，很快就能想清楚的，你等等我。”
初淼抬起头看他，心里有点忐忑，他没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对董琰更多的是喜欢还是感激。
初淼顺从地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喘气，下一瞬间整个人被人禁锢到怀里，董琰又覆了上去，初淼陷在了眩晕当中，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东西，所有的感觉只剩了董琰在他唇齿间轻轻裹缠的舌尖。
等到董琰再次松开初淼时，他看到初淼一脸茫然的表情，红润的嘴唇上泛着水光。
“这样对你，还觉得好吗？”
“我没有，我就觉得……”初淼偏了偏头，避开了董琰的目光，“就觉得你好。”
董琰没有说话，手指捏着他下巴把他脸转了过来。
初淼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感觉，他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猛跳的声音，估计董琰也听到了，但是他脑子里除了紧张混乱就是一片空白。
初淼打断他，“不……没有……没有不自在，我其实挺喜欢跟你待一起，你也不像电视上那些娘娘腔……就是……觉得好像挺平常的。”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你不能因为我帅就说别人的不是。”
“啊？”初淼愣了愣，接着就乐了，抬起头看他，“哥，没想到你还挺自恋。”
“嗯？”初淼眼睛都没睁开就弹了起来，额头差点撞到董琰下巴。“哥你回来了啊？”
“嗯，流口水了。”
初淼尴尬得抬手抹了抹自己嘴角，又回手在沙发上摸了摸，小声说，“没流，我只是躺着想事情，不是故意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