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生病。”
“无所谓，多大点事。”
“你不洗，我不洗。”
乔默把他扶着坐下去，刚要出门，衣摆被拉住：“一起。”
“你做什么梦？”
“浴室只有一个。”
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倒不像是骗人的，毕竟是老板。乔默走过去，蹲下来，撑着宋挽霜，走进房子里。
不知道从哪里慢悠悠走出来一只布偶猫，奶茶色间白的长毛，松软而有光泽，眼睛是湛蓝的，好像只是路过，直直无视了受伤的主人，一脸冷漠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
“不用这么害怕。”宋挽霜摸摸他湿漉漉的脑袋，又摸摸自己肿起来的脸颊，然后打了个喷嚏。眸子里是一片潋滟含情，倒映着五光十色的夜晚，一瞬不瞬，目光驻留在乔默身上。
大美人湿透了，那也是落汤美人。
乔默毕竟是好这口的，有点顶不住：“赶快进去吧，回头别感冒了。”说完，自己站起来往房子里走。
话里话外好像带了几丝委屈。
“你都不看我。”
要是从一般男的嘴里说出来，乔默肯定觉得这人超自恋，不过宋挽霜是不一样的，他确实好看得跟件艺术品似的。
抽巴掌到底是温柔了点，乔默起初想直接砸一拳头下去，不过他到底有点理智，张手成掌，扩大了受力面积，力道一下子就弱了。
趁着宋挽霜愣住的时候，乔默撒腿就跑。他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的，天水一境，“噗通”一声，一头栽进了游泳池里。
这会儿脑子也进水了，平日那点狗刨都使不上了。
“你是傻……”怎么感觉跟幼儿园小屁孩讲话似的，乔默开始哄他，“你先脱衣服再说。”脱了衣服他还能不洗吗？
宋挽霜当着他面，开始解衬衫，一粒粒扣子下去，胸肌、腹肌、人鱼线那是应有尽有，皮肤白得发光。乔默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赶快把头转过去，给心里默念“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宋挽霜麻利地脱了上衣，一看乔默都背过身了，拉拉他衣摆：“我不好看吗？”
“你别骗我，这房子那么大就一个？”
宋挽霜点头：“因为只我一人住。”房子里不必要的隔断全被打通，设计师按照他心意，重新做了规划。设计的时候，没有计划这房子还会住进别的人。
“那我等你。”
好吧。
“你家浴室呢？你先进去泡泡，别生病了。”
“往前，往右，最里房间。”
走出几步，回头一看，宋挽霜仍然坐在地上。
“你怎么不走。”
“扭到了。”
乔默生平少与艺术品打过交道，家里那件始终品评不了，外头这件更让他抓狂。
想着宋挽霜是为了救自己才落水的，他强忍住火气：“你自己脱就行了，非要我看做什么？”
渐渐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人抱住他，把他拖上了岸。
冷水一泡，小风一吹，人生没有更清醒的时刻了。
乔默坐在地上，和宋挽霜大眼对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