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沅在他身边坐下，启了匣子。王衍低头看去，里面盛着碧色的软膏，幽香沁凉。
他抬眼看一眼韩沅，手里慢慢地绞着被边。
韩沅靠近了些，撩开他耳边发丝，露出莹润肩头上斑驳淤痕来。
“难不成世叔怕我？”
韩沅不搭理他，只答句，“我在别处洗了。”
王衍闻言，颇为失望地没回水里。
屋里却不冷。侍僮刚刚进来添了暖香，淡淡兰草芬芳驱散了寒意，被衾里也不生凉。
他身后浴桶里，少年浸在热水中，懒洋洋地舒展着一身情痕的疲累身体。
他透过水气氤氲看着韩沅背影，浮到浴桶边上，饶有兴味问他，
当韩沅抱了王衍下车时，赶车的家仆根本不敢抬头，执了鞭的手瑟瑟发抖，像被泼了身冷水，目光瞥见韩沅靴子走过，才长吁一口气。
老天爷，这算什么事……该死该死，他小老儿还想多享几年福寿……
仆人们都装聋作哑，居然放任二人就这样抱着进了韩沅宅内。
那臀间小穴，已被用得红肿起来。
韩沅气息一滞，起身便走，
“这药不能用在那儿。你歇息吧，明日再说。”
韩沅喉头一紧，声音沙哑，“穿上。”
王衍故意歪头不解看他，见他拧了眉，乖乖地又把里衣系好。
韩沅点了药膏在手心，手掌从他衣下伸进去，滑过最柔软处大片细腻肌肤，药膏在手里化开，便就着浅浅揉过，满手如温玉。
“还疼么。”他淡淡问道。
王衍眨了眨眼，摇头。
又涂了手腕处。就要到了腰上，韩沅停了手。
韩沅盯着他满脸阑干泪痕，一阵恍惚间，泄在了他羞耻绞紧的穴内。
看着韩沅满身淫靡水渍，少年肩膀抽动，耻辱泪水落下来，嘴唇咬出了血，心里却是情热难耐。
如愿以偿，世叔被他玷得污了。
离得这样近，两人都觉得面上有些热。
王衍垂着眼眸，浓密纤长的睫羽也落下，显出眼尾一点天然妩媚的飞红来。他微微侧过头，拉低了衣襟，更清楚地露出左肩，亦露出了纤细修长的颈项和两片清丽的琵琶骨。
韩沅伸手沾了药膏，涂上他肩头肌肤。凝膏很快被体热融化，一片清凉，韩沅就着润滑替他揉了揉，好散掉淤血。
王衍在马车上闹了一回，本应乏得不行才是，但被世叔带到了家里，穿着他的衫子，睡在他床榻上，竟没有一丝困意，只管拿衾被蒙着脸，细细嗅上面香味。
等了很久，韩沅才过来，手里有一枚小匣。
王衍忙从被里钻出来，乖巧地看着他。
“世叔只换衣裳，却不过来洗么？”
韩沅转过身，看见他明眸善睐，笑意盈盈，心中竟然一动。
少年垂了一只如玉的手在桶沿外，濡湿的黑发披在肩上，一幅水墨般，
夜便寂了，唯有车内一地碎玉静静躺在如水月色下。
三更时分，窗牖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冷雨。
韩沅站在窗前，听外面芭蕉颤叶，海棠残红，一片凄清深庭。
涂完腰上、臀上，韩沅刚准备盖上匣子，王衍扯一扯他衣袖，
“世叔，还有。”
韩沅看过去，就见他打开了腿，手指轻轻掰开臀缝，“这里。”
“……世叔？”王衍轻声唤他。
韩沅回神。
王衍侧身，解开里衣，薄薄丝绢之下未着寸缕。
他直起腰身，送上柔软唇舌，韩沅拈起他下巴，舐掉他唇上的血，粗暴地吮着探入口中的小舌，舔弄那滑软舌尖上每一点敏感娇嫩之处，搅出黏腻水声，少年着迷于男人的侵占，与他交颈缠绵，绸缪缱绻之际，来不及咽下的津液从弧度优柔的下颌滑落。
韩沅闭上双眼，品尝到口中甘甜血腥，焦躁的凌虐欲望在心上割出细小伤口，隐隐作着让他成瘾的疼痛。
清醪芳醴乱性，冶容媚姿伐命。而他竟然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