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安慰他,又觉得自己怎么说好像都不合适。
“那他爱你么?”祈瞬轻声问他。
白姜沉默了,下意识的答案是——他怎么知道?
直到,他偶然看到一张海报上的裴沅,惊为天人,被他深深地吸引,忽然地开了窍,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起了欲念。
他默默加入了他的粉丝群,却也没奢望能在现实中认识他,直到后来……得知他被经纪公司坑惨了,当时他开发研发的专利被一个大公司相中,已经小有资产,于是出手相助。
真是典型的“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啊。
“……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说。”白姜松开他,起身退开,去给他泡解酒茶,“别喝酒了,也别乱打电话,好好休息。”
裴沅不以为意地拿起地上的酒瓶,对他露出一个冷哼的笑意。
“你笑什么?”
奇怪的是,他的心情比他想象中更平静,不知道为什么,罪恶感并没有太深重,意识到这一点,他又为自己添了一些罪恶感。
他忽地开口:“我给导演打过电话了,那部戏,我不接了。”
白姜心里一沉,抬头望他:“你喝醉了别乱说话。”
“我一个人出去,下那么大的雨,你都不关心。”清淡而苦涩的草药味从他嘴里弥漫而出。
“我给你打电话了,你不接。”
“你只打了一次。”裴沅立刻反驳,顿了顿,他又说,“以往,你要打好多次。”
他挺拔的身影歪斜地撑在门口,没说话。
“我可以进来么?”白姜终于说,看了看地面铺着的白色羊毛地毯,生怕弄脏了他的,“我刚洗了澡,干净的。”
“嗯。”裴沅懒洋洋转回坐回床上,继续看荧幕上的电影,一边抓起酒瓶上画着一只眼睛的绿色苦艾酒,直接对着瓶口又灌了一口。
然后翻了翻祈瞬拿来的剧本,看到里面男二号跟女主互动的戏,又是吻戏又是床戏的各种亲密接触,让他眉头越皱越深。
裴沅怎么能接这样的戏……但,他刚刚才跟别的男生做爱了,他还有资格要求裴沅么?
算了,他想接就让他接吧。
“瞬哥,搞定了,那部戏是您的了,要不要提个番?”电话对面传来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不用。”祈瞬轻轻捏着猫爪子把玩,“那部戏我不要了。”
“啊?怎么突然……为什么?”
祈瞬缓缓地蹙起眉,好像在沉思什么:“你爱他?”
“嗯,我很爱他。”
祈瞬移目去看墙上的艺术照,床头是裴沅躺在床上的巨幅写真,是他化古装的时候拍的,他很适合这样的古装,墨发诱惑地散落在雪白衣袍上,丰神俊秀的脸庞自信地上扬,一双狭长凤眸冷淡疏离,嘴里咬着松散的衣带,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放在他敞开的衣襟边缘,里面露出一片胸肌和一粒乳头,双腿张开一条腿屈起,整个人就像个禁欲高洁却又性感而不自知的谪仙。
祈瞬穿过后门,走在小区宽阔的车道上,雨后的积水倒映着一地灯光。
“唰”的一声,一只矫健的豹猫从墙头跳下来,冲着他竖起尾巴,邀功般扭动,豹猫的嘴里,叼着一只可怜的蝙蝠。
“唉呀,小甜甜,你不可以这样。”祈瞬连忙蹲下身,掰开豹猫的嘴,让它放出那只蝙蝠,“蝙蝠是不可以吃的。”
这时候他变得沉稳冷静,完全不像个傻孩子了。
白姜悄悄地送他下楼,全程担心这裴沅听到动静会出来,一路上静默无言,直到走到门廊下分别时,祈瞬忽然回身握住他的手,凑近他低喃:“这一次,别再忘记我了……我一个人想着你……我们的回忆里只有我一个人,很久了,白姜,我很寂寞。”
白姜隐约觉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真奇怪,他的声音很平静,但他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悲戚。
白姜想反驳,但话卡在胸口,说不出来,光是听他说出“诱奸”这样的词语,他的下面就已经有反应了,不行,不能再跟他交流这种事。
沉默中,祈瞬捧起他的脸,最后吻了吻他的眉心,然后转身走进浴室。
白姜听到他打开冷水淋浴的声音,冰冷的水珠冲刷在他那根火热的性器上,那里一点点冷却,乖顺地垂软下去。
祈瞬起身过来,伸手抱了抱他,他以为他还要开口挽留请求,或者为他自己胯下还肿立的鸡巴争取宣泄出来的权力,没想到,他温和地说:“你别怪自己,不是你的错,是我……”
白姜愕然抬头看他,他那双眼睛里,有种能愈合一切的温柔和通透,仿佛他能明白他,他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所以他虽然刚才黏黏腻腻撒娇央求,现在却不会说那些没有眼力劲儿的话。
“……是我勾引你的。”
“……”
裴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只听他终于说出三个字,然后脚步声渐渐离去。
他说:“对不起。”
“我……心情不太好……我……”
一段沉默之后,裴沅的声音再度响起来:“你在哭?”
“……”
“……你怎么了?”裴沅似乎觉察到不对劲,“你还跟我来脾气了?”
“我没有……”白姜微蹙起眉,正思考着要怎么说能先支走裴沅,忽然祈瞬的手移动,好像想要抱住他。
他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一颤,就感觉到下面被插着的肉穴里传来极大的刺激感。
“有事么?”他低下头,看着两人性器的交合处,深吸一口气,调整成平静的语调回答。
“你开门。”
白姜完全能想象出门外的裴沅不悦的表情,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反锁过一扇门,从来没有把他拒之门外过,这要是平常,他早就打开门迎出去了。
祈瞬的动作停下来,阴茎还深深插在他的肉穴中,四目相对,他平复着呼吸,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拧动门把的声音。
白姜浑身炸了,弹地坐起身,被祈瞬扶住肩膀。
卧室门没有被拧开,看来祈瞬把门反锁了。
“我什么都听你的……”祈瞬在他耳边深吻着。
白姜移目去看他,忽然觉得,他要真的是一条狗就好了,他就把他养在家里,他做什么事他都能陪伴他,他想做爱的时候,就跟他痛快地偷情。
可惜,祈瞬是个人。
“快答应我啊,我刚才做得不够好么?”
他垂下视线,目光掠过他的一寸寸健壮躯体,笑了笑:“不,你……很好,但是我有老公了。”
脱离轨道的刺激,就到此为止吧,他知道他错了,一时头脑发热,没有抵抗住肉体的诱惑,现在,必须停下。
“你别说这些……”白姜羞耻地闭上眼睛,身体却更加情动,噗叽噗叽插穴的水声越来越响亮,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一条腿扣在他的腰胯上,挺送逼穴迎合他的肏干。
他埋头吃他的乳,吃得他欲仙欲死呻吟时,凑到他耳边,柔顺地低语:“哥哥,以后你想要的时候,就叫我,让我来把你操爽,好不好……”
“不,不行……”
他舒缓地摆腰,用侧入的体位在白姜的娇吟中抽插起来,一边伸手抓揉他的雪乳,把一切快感给予得恰到好处。
太舒服了,不行,不能这样,这样会让他越来越舍不得撒手……
“哥哥,这样操你舒服么?”
他怎么又硬了……这么快。
就在他呆住的时候,祈瞬倾身而来,胯下贴近他腿间,问:“要再做一次么?”
他想说不要,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我说过么?那是在做爱的时候说的,不能算数。”白姜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台词好像个拔屌无情的渣男。
“喔。”
祈瞬点点头,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却更加沉着了,就好像已经在短时间内消化了受挫的事实,完成了痛定思痛的成长,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失落和受伤的情绪,接着很从容道,“没事,以后我们多深入了解一下,你就喜欢我了……我可以帮助你,解决你跟你老公之间的矛盾。”
白姜感觉自己的心被祈瞬的眼神撞了一下。
祈瞬望着他,微微露出笑颜:“哥哥,你喜不喜欢我?”
真奇怪,祈瞬此时的眼神里,却有种平和的自信,仿佛他知道答案,他相信他心里喜欢他,他只是想听听他怎么说而已。
“真的,或许你都记不清了,但有时一个小小的善意,可以拯救一个陌生人的人生。”
“小小年纪,还挺会喂鸡汤。”
“那你要不要接受我啊,我可以每天给你,做鸡汤。”他眼神灼灼发亮地眨动。
他不知道裴沅到底爱不爱自己,他的感情从来都让他捉摸不定,没有安全感。
他久久地没有回答,祈瞬也没有追问,而是轻叹一口气,面露疼惜地看着他:“哥哥你这么好的人,他怎么忍心跟你闹矛盾呢。”
“……”
但他不想告诉祈瞬这些,不想给他错误的期待,于是他只是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其实就是当时,我看上他长相了,然后追了他……没想到我这么肤浅吧。”
“不,我能理解,很多感情都是起于颜值,但是我知道哥哥你并不是一个肤浅的人。”祈瞬垂下眼眸,眨了眨眼,好像在思考什么遥远的事情,“好可惜,我长得不是哥哥最喜欢的那款。”
“……”
“你今晚上来看我,不就是想睡我吗?嗯?你哪天晚上不想睡我?矜持什么?”
“哥哥,你老公是什么样的人啊?你为什么爱他?”祈瞬这样问着,言辞间有着对裴沅羡慕,但是转过目光来看白姜时,眼神里全是对他温和的关心,掩藏了底下他的失落和不甘。
白姜不由得为他心疼,他不知道祈瞬是否看过裴沅的作品,认识裴沅。
他跟裴沅,一开始,不过是演员和一个普通粉丝的关系,他平时并不关注明星,连身边的帅哥也不会多看一眼,在大学里一心学习,同学和老师都说他像个机器人,他也怀疑自己没有恋爱脑,这辈子就这么清心寡欲地搞科研吧。
“我没乱说,我喝酒之前打的。”裴沅对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一字字说的用力,“你给我置换的资源,我不要。”
“……昨天晚上,是你求着我答应你接这部戏。”
“是啊,可是我是想凭自己的能力接,不是想让你帮我,我不想借助你的力量,我是个男人,明白了吗?”
白姜听着就笑了,他喝醉了,说出了幼稚的心里话,他像个小孩一样闹别扭时,他就觉得他真可爱。
他缓缓抱住他的肩背,唤他的名字:“裴沅……”
裴沅,我对不起你。
白姜脱了鞋,赤脚走在毛毯上进屋,看了看床边的空瓶子:“你胃不好,不要喝这种高酒精的酒了。”
“哦,你关心么?”他红着眼睛,看向他,眼底有种湿漉漉的怨气。
白姜在他旁边坐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
他藏起剧本,上楼敲门找裴沅。
楼上的一间客房是裴沅的私人空间,有时他会在里面录视频,上网课,和干一些他不想跟白姜分享的事情。
比如现在,他开了门,里面没开灯,只有投影仪在墙上浮动着光影,他在放电影。
*
白姜在廊下独自站立了一会儿,回到主卧洗澡,他总觉得浴室里有种挥之不去的祈瞬的气息,说不清是什么味道,他用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是肉体的味道,精液的味道。
他拿出各种香水喷了一通,又打开通风系统换气。
“喵。”豹猫不甘心地还想去捉那蝙蝠,被祈瞬一把抱住,“走,回去啦,我奖励你好吃的,你是想要小鱼干呢,还是猫薄荷……”
一人一猫的影子在灯光下拉长,走着走着,祈瞬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这一刻,他有种奇妙的感觉,祈瞬很早就已经认识他了,比他帮助他救猫咪那一天还要早。
他的手用力握了握他,然后松开,在昏暗中他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他就已经转身离去。
他望着他的背景消失在花园中,心里空空落落,他真的很擅长潜行,走路没有声音,还那么快。
刚刚被填满的肉穴,传来强烈的空虚感,白姜压抑下那种感觉,起身拿纸巾擦干净自己腿间,穿上内裤,扣好衣服。
祈瞬很快从浴室出来,白姜把他的湿衣服给他包起来:“剧本你也带走吧,什么也别落下,衣服不用还我……我不想要以后有再见你的理由。”
祈瞬望着他的眼神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但是没有提出异议,只是说:“剧本你留着看,不用给我了。”随即,不等白姜费心去安排,他自己走到窗边抬起窗帘,看了看外面,道,“我从后门走,不开灯,没人看得见我。”
他温热的气息,暧昧地留在他耳边,“是我诱奸了你,哥哥,是我的错。”
不,不是。
是他自己,从一开始就对他动了妄念,把持不住,否则怎么会让他吻,让他舔,跟他做爱。
说得又轻又硬,但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听到脚步声消失,他立刻抽身而出,肉穴拔离鸡巴,发出依依不舍的啵儿一声,屄口汁水淋漓。
他背过身去不想看祈瞬,轻轻道:“你快走吧。”
他没想到祈瞬很爽快地道:“没关系啊,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要你喜欢我就好了,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
他说,地下情人?
白姜蓦地抬头看他,想笑,心头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平静道:“我跟我老公现在是有点矛盾,但是我爱他,今天……不该这样的,是个错误,对不起,今天之后,我们都忘了这件事吧。”
“你哭什么?”
裴沅的语气里有种罕见的关切和柔软,或许在他平时的印象里,除了在床上被他操的时候,白姜是不会哭的,他就像一个母亲,温柔,包容,却又坚强,会为他解决一切事情,从不会在他面前脆弱。
“……”白姜现在是真的想哭了,他觉得自己太罪恶,竟然在裴沅面前跟别的男孩淫交着,他吸了一口气,“我没事,你先去休息吧,等我调整好了状态来找你。”
“啊……”他的敏感点被肉柱磨到了,呻吟声脱口而出,他赶紧捂住嘴,可是没来得及。
“你在干嘛?”裴沅警惕的质问声随即响起,白姜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完了,裴沅会不会听出来了,那种骚叫的声音……
祈瞬却安慰地抚摸他的头,对他露出微微的笑容,好像在对他无声地说:别怕,没关系,不用担心外面那个人男人,你有我。
“干什么?”他故意冷了语气,抬眸望着祈瞬的眼睛,他充满忠实爱意的眼神,忽然让他有种隐秘的快感。
门外的裴沅静默了几秒,似乎很意外被他这样拒绝,随即强硬地开口:“开门,我要跟你聊聊。”
“我现在很累,想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聊吧。”
紧接着,门口传来裴沅的声音:“姜姜?你锁门干什么?”
他心脏狂跳着,跟祈瞬面面相觑,祈瞬静静地望着他,清澈而温柔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惊慌。
他在干什么?小穴里插着一个大男孩的鸡巴,在自己跟老公的床上做爱。
白姜摇了摇头:“不,我做不到那样对你。”
“为什么?”
“这对你不公平。”他说,对裴沅也不公平,就算他在外面跟别人有诸多暧昧,他也没打算报复裴沅,他并不想用出轨来报复出轨。
“我会很乖,平时不打扰你生活,只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人形按摩棒、工具人好了。”
“我……”他被舔得发烫的耳边,忽地回荡起裴沅的话。
“白姜,你这么想要一个每天在家里围着你转、乖乖听你话的男人,你怎么不养一条狗呢?啊?养一条狗来操你好了!看看大公狗能不能肏爽你的骚逼!”
“嗯……不……停下……”
“那我们换个姿势,这样呢……”他用正入的体位把他压倒在床上,逼穴里阴茎转动时,蜜穴被磨到敏感点,刺激得抽搐着泌出了一大股汁液,屄口媚红的肉被激烈肏干得跟着翻进翻出,透出清亮的水光,“哦……哥哥,你又出了好多水……里面好热,紧紧地吸着我不放,好舒服……我好想……”
他一边耸胯肏入,一边说着露骨直白的荤话,“好想一辈子插在里面……一直这样操你……”
祈瞬似乎看出他想要什么,抓起他的一条腿,跪在他另一条腿的两侧,就把那根热胀的东西送进了已经被肏熟的蜜穴。
贪吃的淫肉立刻裹卷住回归的大鸡巴,兴奋地咬着肉柱亲吻舔舐,仿佛巴不得那根东西一直常驻在他穴里。
“啊……啊啊……”
他的这种“懂事”,让他更心酸了,他的内心似乎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幼稚,他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可越是为他好,他越是应该快刀斩乱麻,以免再耽误他。
“不,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白姜说着拉起衣服,正要起身,一下子瞥见祈瞬胯间的那东西,已经又昂首了起来,雄赳赳地翘着,湿漉漉地沾满了他穴里的淫水,造成十足的视觉冲击。
他不明白他这种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哪有什么喜不喜欢,我们才刚认识……”
“可你刚才说喜欢我的。”他声音很轻地提出来。
“哪种鸡汤?”
他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呢喃:“哪种都可以,上面的,下面的,你想要哪种我就做哪种……”
他的耳朵又烫了起来,一直烫到了下面,刚刚吃过大鸡巴的地方又发热地泌出一股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