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儿不说话,自然有跟着的小太监替他回道:“我们去了学堂,还在外面偷偷的听了贺大人讲课呢。”
江十八道:“喜欢的话不值什么,让公子和皇上说一说,宝少爷就能光明正大的坐在里面听课。”
话音未落,小宝儿走过他。
月影宫受宠,江十八这个掌事公公自然是和从前不同,头抬起来了,腰也挺直了,说话更是硬气的不得了,虽说对常福起初的态度很是气愤和反感,可人家到底是永福宫的人,江十八除了翻了个白眼,也不敢做出什么解气的举动来,道:“公子不见,咱们都是做奴才的,不都得听主子的吗。”
常福只干笑着不知说什么好,心里不知骂了月影宫几百遍,原以为是个简单的差事,没想到这么难,若不是太皇太后不准他说明缘由,林安歌估计现在对他感激涕零,哪能这般不理不睬,“…呵呵…是啊…”
江十八只想着永福宫不过是看不惯林安歌叫去问罪,反正苏珏说了,不管哪个宫里的都可以拒绝,所以他阻拦的有恃无恐,故意的拿着审问的语气问太皇太后找他们公子有什么事情。
林安歌一点都没说谎,屋内架着一个火炉子,放着两个火盆子,林安歌穿着东沂国进贡的熙和布料做的衣衫,披着银狐大氅,可仍然手脚冰凉。
这也是后来他才知道,并不是今年的冬天太冷,而是他的身子因寒气入体,伤了根本,所以才导致畏寒畏冷。
苏珏理亏,歉意的笑了笑,摸着林安歌的脸颊,晶莹剔透的肌肤让他流连忘返、爱不释手,苏珏有时候真觉得他是妖精,岁月像是忘记了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倒是越来越有韵味,“那就等天气暖和了。”
江十八苦瓜脸的摇摇头,心想:他的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哪里懂得这些,便道:“奴才…是怕…您太宠我们公子,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苏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是谁说了什么?”
给江十八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皇上,若想让公子在宫里长长久久的安然无事,就请皇上细水长流的淡淡的宠着公子就行。”
江十八转过身子一看,慌了神。
而常福大喜,
常福气闷不已,就是这个不能说,要不然他在月影宫高声喊出一个人的名字,不怕林安歌不见他。
江十八见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更是认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于是更加得保护林安歌,任凭常福怎么磨蹭,他就是不通报。
过了半个时辰,从外面跑来一个小娃娃,长的是粉雕玉琢,小脸不知是跑热的还是天冻的,总之是红通通,小模样真是招惹爱,可惜是个哑巴,常福正感慨万千时,江十八已经迎上前去,“宝少爷去哪里玩了?”
林安歌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苏珏决定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反对的可能。
到了正月十五这日下午,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话说太皇太后最厌恶的就是苏珏养男宠,如今她到了这般年岁,早就懒得去管,只要是没有影响社稷、扰乱朝政,随着晚辈们去荒唐,自己图个清净,可今日这般几次三番的派人去月影宫,实在是令人不解,满宫上下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没有一人去告知正在前朝处理政事的苏珏。
再说月影宫,没有众人想的惶恐慌乱或受宠若惊,倒是一派云淡清风,再回绝了三次之后,常福公公没有了之前的高傲、烦躁和威胁,先是赔上笑脸的道:“江公公,就让我见一见你们公子吧。”
苏珏气不打一处来,“朕想对一个人好,还不能明目张胆,倒要偷偷摸摸?”
展眼将近元宵节,苏珏又想着给林安歌准备盛大的烟火表演。
林安歌听了,只淡淡的道:“我怕冷,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