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
“喂,”顾娴扯了扯他的袖子,“过分了吧。”
岑年不动,仍微仰着头,漫不经心地看傅燃。
傅燃握着筷子,手顿了顿。
“抱歉,”傅燃沉默片刻,站起来,“我去再炒一份。”
他伸手,去接岑年的盘子。
傅燃尝了一口,觉得还行。卖相不是很好看,但味道还行。
谁知,岑年尝了一口,脸色一变。
顾娴拎着个打包盒,推开门走进来
傅燃端着餐盘的手滞了滞,面色如常地把盘子放在岑年面前,问
“抱歉?”
岑年笑了笑,没说话。
岑年和顾娴走了。摄影师看着氛围不对,跟着岑年和顾娴走了。
傅燃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院落里,过了好半晌。
长久的沉默中,他的眼眶一点点红了。
从他搬家、把钥匙还给傅燃的那一刻,岑年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
不要的就是不要了。
不是说出于憎恨,或者怎么样。累了,放弃了,认清了,不再喜欢了。
早上五点睁开眼睛,洗菜,切菜,找油,洗锅。一直到八点钟,才好不容易完成的这么一份炒饭。
既然岑年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了。
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
铲子的手紧了紧,点头。
很快一锅炒好,傅燃拿着小盘子把似乎是炒饭的东西往外盛。
岑年坐在小木桌边上玩手机,心不在焉地说
傅燃沉默片刻,笑了笑。
“对。”
他点头,把那一盘炒饭端起来,倒进了垃圾桶。
岑年却按着盘子,定定地看向傅燃,一字一句道
“不用麻烦了。”
“再炒一份,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岑年笑着说,“有人天生不适合做这个,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亲爱的,我来救济难民了——哇,这饭是傅影帝炒的?”他看见了傅燃椅子边上挂的围裙。
“有这么难吃吗?”顾娴怀疑地看了看岑年的脸色。
“嗯,”岑年点了点头,懒散道,“很难吃。”
他心里也没个底。
傅燃是傻大个,这个想法,最初让他感觉很荒谬——现在也是。但傅燃这反应……
傅燃自己也端了一盘,在对面坐下。
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的。
无论他是傅燃,还是傻大个。
傅燃握着一次性筷子的手攥紧了,筷子在掌心折断,木刺扎进掌心里,有血流出来,而他一无所觉。
顾娴像是只在老虎和狮子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老母鸡,看了看岑年,又看了看傅燃,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傅燃坐在原地,岑年则着拆开一次性筷子,把打包盒给傅燃推过去
“傅先生吃吧,我不饿。”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以前学过一些。”
“是吗?那以前跟我一块儿住的时候,”岑年划拉着手机,不经意道,“怎么不见你当一当田螺姑娘呢?傻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