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风雪集的苏莞姑娘求见。”沈沉渊正出神,却听得使唤丫头来报。
“请她到我这来吧。”卿卿还病着,他不想离开她身侧太远。
这是苏莞第一次到阑苑来,丛丛的竹子挺立着,如同宰相大人一般,气宇轩昂,自信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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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院中,沈沉渊唤来使唤丫头,为荆卿卿换了身上已经烧得有些褴褛的黄色衣衫,又去卿卿的住所里取来了干净的衣服换上。
沈沉渊握着那件黄色衣衫低低地垂了眸,这件衣裳,是他买的呢。
“替我给那几个刺客脸上画点花。”冰冷的语气。
沈励看着沈沉渊离去的背影,满是不解,随即想到方才荆姑娘雪白手腕上的草药,心中有了几分把握。
“励哥,怎么给刺客脸上画花啊?”靳小柳扬起圆圆的小脸,声音还有些许颤抖。今日和沈励一同出现在宰相大人面前,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
秦伦略微抬了抬眼,似乎从未见过宰相大人脾性如此谦和的时候。
抱着怀中的人回到府中,便见着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沈励和靳小柳。
靳小柳躲在沈励身后,期期艾艾地给宰相大人行了礼。她是想来看看,荆卿卿的情况如何了。
京城数十载的医家圣手,自有风骨。
“你......你回来......”秦伦也许是京中最好的大夫了,沈沉渊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
“宰相大人又叫我回来作甚?莫不是要我自己动手拆医馆?”波澜不兴的语调。
她远远看见站在房间门口一袭玄色锦袍,面容却带着几分憔悴的沈沉渊朝她点了点头。
“荆妹妹还好么?”他们就站在小楼的回廊里低声说着。
想到早些时候掠入火中的一袭黄衫,以及浓烟滚滚中席地而坐的她,他忍不住有些后怕。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子,如雪的肌肤露出几分苍白。
今天,她为什么会冲进沧舟阁,是为了他?
“当然是用朱砂啊。”沈励轻轻抚了抚靳小柳的脑袋,这丫头胆子小,总不能说用剑吧。
靳小柳红着脸侧了侧头:“我可以去看你画吗?”
“不可以,牢里暗,我怕你摔了。”
“宰相大人,荆姑娘没事了吧?”沈励恭敬地行了礼。
“没有大碍了。”
“那些书生我都先行放了,几个刺客我押进了大牢,听凭宰相大人处置。”
“真的, 没有办法愈合伤疤么?”
“我可以开一点生肌化瘀的方子,但未必能恢复如初。”秦伦淡淡道。
“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