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他怕什么。
顾经鸿先上了车点着火,让车热起来,顺便抽了根烟。梁椿送走丛青哲也上了车,嘶嘶抖腿喊冷,“打火机。”
在征得医生的同意下,戒烟过程从一根不抽放宽到了一天四根。边点烟边偏头瞟瞟顾经鸿,顾经鸿掐掐他的脸蛋,“看什么,
我当然知道氯离子怎么写,还用得着你多嘴,该解释的不解释。他心里嘀咕。
“我的丛和他的梁合在一起,也是cl,你说巧不巧。”
梁椿打断他,“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还在啊,没洗掉。”
丛青哲低头看了一眼,“没。”
顾经鸿也看见他左胸口处的纹身,一小片应该是某种图案。便问纹的是什么,丛青哲看一眼梁椿,然后两个人双双避开彼此的视线,顾经鸿恨死了他们这种心照不宣的沉默,像守护着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顾经鸿一看纸条,也梗了一下,梁椿和丛青哲的字都那么像。他不想显得因为这点事就吃醋,但只要提到丛青哲,紧跟着就是十年,他没法不草木皆兵。
梁椿和画室的老师提了可能会辞职的事,郭老师点点头说挺好,一个老大的海归硕士毕业总不能一直在这做助教。
又是一次尴尬的三人局,上菜的服务生失手打翻了冰水,在水瓶翻倒前的一瞬间,丛青哲眼疾手快地托了一下瓶身使水洒向了他。白衬衫胸前湿了一大片,服务生不停地道歉,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梁椿偏袒谁护着谁,一览无余了,丛青哲慢慢低下头,嘴角讽刺地笑了笑。
晚饭剩下的时间两个人都乖乖收起了尖牙,虚假和平地吃完了一顿饭。
“梁椿,”丛青哲走过来拍了拍梁椿的肩膀,“希望以后我们能公司见。”
“是盐酸氟氯汀的结构式。”
盐酸氟氯汀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不知道他也不想问了,偏偏丛青哲不肯轻易放过他。
“这个地方标红的是他的名字,氯离子,cl。”
餐厅经理领走了失误的服务生,并且免了单,丛青哲大概擦了擦开玩笑说,“幸亏不是红酒。”
“要不然我又要多一件粉衬衫了。”
湿掉的白衬衫贴在身上,隐隐透出胸口刺青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