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帝讲求排场、喜好奢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隐约传来的汉话语调奇怪,更像异族人。眸色沉了沉,他不明白此番齐元帝召他入宫的用意何在。
登上正殿,果见几位异服之宾按次坐在下列,齐元帝端坐在上方龙椅上,而后是三拜九叩,礼数周全了。齐元帝微醺的声音传来。
“爱卿不必多礼,来人,给沈相赐座。”
老鼠笑了,“没想到福伯还会说粗话呢。”打趣地说。
印象里,福伯就是沉稳的长者形象,乍一听他这么说,颇有些违和感。
“粗话算什么,别看福伯现在这样,年轻时也是好汉一条,行侠仗义的。要放在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这些狗东西,一拳一个,全都得给我跪在地上磕头认错!”福伯说得兴起了,还双手握拳比划起来。
老鼠抿紧的唇几乎发白,强行压抑下去的颤抖还是让旁人肉眼可见。福伯知晓这人是看到主子去换官服了,才敢这么肆意妄言。刚想发作,衣角被少年扯住,带着让人心疼的颤动。老鼠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福伯接下来的动作。后又深深俯下身子,朝太监谢罪。
“小人出身贫寒,不识规矩,还望大人海涵。”
正巧瞥见沈苓过来的身影,原本气势凌人的太监一下换上堆满笑容的脸,“哎呀,小少爷这是做什么,怕不是要折煞了老身不可,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便作势要去扶他,被一只手挡住了动作。
没有召其他臣子进宫,沈苓余光扫了大厅一转,都是边
老鼠笑得开怀,便捏着块糕点小口咬着,听福伯海侃。月夜漫漫,有多久,相府里再次被笑声充盈。
夜间的宫殿,处处掌上明灯。不是想象中的寂静严肃,还未踏进回廊,便听到笑闹声传出。沈苓眉头紧锁,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太监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直接顿下脚步,催促他,
“沈相还请快些步子,太岁爷还在等着呢。今日有贵客上访,太岁爷设了酒宴。”
沈苓扶住他,皱紧眉头道:“这是干什么?”
老鼠错开了对视,看着地面摇了摇头,回答他,“没。”
沈苓随着太监出门后,福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道:“小少爷不要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杂碎,呸!”狠狠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