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k已经听说这个消息了吗?他回到家了吗?他们会不会见上面?而frank又会跟他说些什么?
男孩的脑袋里昏昏沉沉,交杂着太多太多旁生枝节的思绪,而最该有的疼痛则被这些小的东西掩埋到深处。这样也好,肾上腺素是小kirk唯一的保护伞——一直都是这样。肾上腺素保护着他。不然还能有谁?
谁会在意他的疼痛呢?
sam。
妈妈。
下一个是谁呢?
gary拍着胸口让自己喘匀气,镇定了一下重新开口道:“——你妈妈,jim,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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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回到riverside的穿梭机要一个小时,这六十分钟、三千多秒里,jim低着头靠在座位上,麻木地数着自己的心跳。他现在感觉不到快乐或者痛苦,感觉不到惨剧降临——再一次降临——到自己身上的震惊和悲怆。
他正同spock讲到上个星期他们的数学老师犯的一个低级错误而大笑不止时,gary突然冲进来了。
头发有点儿卷的男孩扶着门把手,一边大口喘息一边结结巴巴地喊他名字。
“怎么了?”jim从床上坐起来,顺便微笑着把padd转过来,“来跟spock打声招呼。”
改成了两周。
好在jim在新学校里有了朋友,室友gary同他关系尤其好,他甚至在gary身上找到了哥哥的影子——顺便一提,sam已经有一年没同他联系过了。母亲也同样,frank更不会在意他。
家人的位置慢慢被朋友所替代,但终究他还是孑然的。好在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生长的境地,像棵野草,因为无人问津反倒可以肆意疯长——属于jim kirk的旺盛生命力,大约是从童年期开始奠基的。
jim,没有人爱你,没有人会为了你而留下来。你只会把一切都搞砸。一切。
他闭上眼睛,耳边响起frank的话来。
扫把星james kirk,多么动听的名字。
好像这一切就在他预计之中发生了那样。就好像他心里一直有个角落存放着这样的应对方式,等待有一天亲人再一次离开身边。
父亲离去的时候他甚至不具备记忆里力,十三年后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了。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只能感到一片温吞吞的茫然。
爸爸。
视讯另一段的瓦肯少年微微点头算是个致意。
gary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惶恐:“jim……jim!”
被点名者感到一丝恐慌。有什么事情不对了。
在小少年的想象之中,他会在学校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呆着直到18岁,然后去星舰学院或是vsa(他们约定过),能和spock重逢在宇宙深空或是灼热的沙漠里;他开始期待这样按部就班的人生了。
但人生的轨迹永远不可能按照期待的图纸来滑行,kirk家的命运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噩耗来临时jim正在宿舍里和spock视频,这是个平淡无奇的星期六,他从早上吃过早饭就窝在床上看看电影顺便等待着视讯的时间临近,而gary则去和一帮狐朋狗友参加社团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