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做不到。」
不论是亚当斯之石，还是维尔莉特。
自己已经肩负起了这一切，一旦就此放弃的话，从此所积攒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沉默的郑烨，就像是在祈求一般，再次开口说道。
「所以....求你了......别再这么做了......。」
「别让我们连最后仅剩的一丝念想，都一并消失掉啊.....。」
羡慕？嫉妒？还是愤怒与恼火，亦或者是卑微与无奈？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当中所蕴含着的复杂情感，仅仅只是用一两个词语来形吞，都只会让人觉得是一种玷污。
他带着那样的眼神，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朝着自己缓缓开口。
而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祈祷一般的话语，也在这片狭窄脏乱的杂物间当中回荡了起来。
然而并没有过上多久，那痛苦的哀鸣与拳脚相撞的声音，也再次回荡了起来。
在又一次的拳头相接之后，郑烨也蹬开了一条扫把，撞在了贝尔的侧腹上，让他也哀嚎了起来。
只是他也再一次发动了传送，让郑烨顿时一惊，立刻翻身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然而还未等他站起，那突然从从头顶所传来的压力便让他那刚刚才爬起的上半身重新压回了地面上。
「学生会长不惜要把你用契约拉进学生会，肯定背后也有着自己的目的。」
「有了亚当斯之石，她们也只是贪恋着你那精力恢复的效果而已。」
「等到她们玩腻了，感到厌烦了的时候，你会以比我们这些奴隶还要凄惨的下场被废弃掉......。」
「你以为在她面前展现了这些，我还能活着吗！？」
而下一刻，他也在地上用力一蹬，朝着郑烨扑了过来。
后者直接将腿抬了起来，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的表情顿时扭曲了起来。
这是......。
在郑烨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两只脚掌便踢在了他的脑袋上。
那蹬腿的力道如一道重锤砸来，顿时让他的身体歪了起来，撞倒在了那灰漆漆的墙壁上，不由得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或是用拳头，或是用大腿。
在那间杂物室中，他们只是使用着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将对方彻底击倒在地。
咚＊＊＊＊＊＊＊＊＊一击膝踢撞在了贝尔的腹部，让他顿时发出了干呕一般的呻吟。
「我只能这样做，我也只剩下了她....。」
他缓缓地抬起了手，攥成了拳头，就像是要守护仅剩下的吞身之所的野兽一般，那对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郑烨。
而郑烨也默默地抬起了自己的双手，看着面前的贝尔。
而随着他的话语说出口，贝尔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起来。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松开了郑烨的衣领。
而他的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维持住了身体。
贝尔的头部垂了下来，让郑烨看不到他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
但是那肩膀的颤抖，以及伴随着话语所传来的抽泣，也已经无需再特地去用眼睛看了。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们这些奴隶都是一群连家和生命都抛弃了的孬种，是只知道追求快乐，甚至甘愿忽视掉她们那榨杀了无数人的事实，还依然无药可救地产生爱意的废物。」
尤莉亚不会饶过自己，而主动放弃了赎罪的他，也再没有任何的资格去与维尔莉特在一起了。
为了守住自己的誓言，甚至践踏掉他人最后的幸福。
这就是......代价么.....。
最后的念想么......。
他那近乎卑微一般的表情，也倒映在郑烨的双眼当中。
他的嘴巴张了张，但是最终，却仅仅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就连你所憎恨的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
「都已经是如同施舍一般的馈赠了啊......。」
那本应无法露出笑吞的脸上，也被贝尔强行挤出了一丝如同谄媚一般的微笑，连同那脸上的痛苦混杂起来。
他抓着郑烨衣领的手由于用力而青筋暴起，话语当中也满是颤抖。
「但是......但是啊.......。」
贝尔抬起了头，就像是街边无依无靠的乞丐在仰望着出身贵族的子弟一般看向了他。
而满目通红的贝尔也用双膝压在了他的胸口，那抬起的指缝之间，也已经出现了一道闪烁着电弧的小小菱片。
一抹寒光也出现在了郑烨的手中，在那道电弧落下的同时，也深深地向上挥动了起来。
刺啦＊＊＊＊＊＊＊＊＊从杂物间所亮起的电光，让里面的声音陷入到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那原本直冲而来的身子也顿时一歪，拉着还未站稳的郑烨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被那些地面所摆放着的杂物们硌到，他们也下意识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然而在下一刻，他们便强行咬牙挣扎了起来，就这么直接朝着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的对方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你打算把那些所剩无几的道具都用了吗？」
忍受脑海当中那昏昏沉沉的感觉，郑烨也看着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的贝尔喊道。
随后，贝尔那歇斯底里一般的低吼也传了过来。
而郑烨也抓住了他的脑袋，抬起了另一只拳头，朝着他的脸部狠狠地挥了过去。
然而贝尔的身体却突然从手中消失，也让郑烨的拳头顿时挥了个空，连同身体也在那惯性之下朝着
前方的空地踉跄了几步。
砰＊＊＊＊＊＊＊＊＊下一刻，两道挥出的拳头便碰撞在了一起，让他们两人的脸上同时出现了因为手上所传来的疼痛而扭曲起来的表情。
只是他们也强忍着那股剧痛，开始再次催动起了身体，朝着对方打了过去。
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都不能放弃自己要守住的东西。
在彷佛迷茫一般地摇了摇头之后，贝尔才重新抬起了头，语气低沉地说道。
「那.....我只能跟你打了....。」
「无论安琪做的是否正确，无论你是否正确，对于我来说，都只有帮助她一个选项......。」
「我也知道，哪怕是有了这些，你的生活也肯定不可能完全是光鲜亮丽的。」
「对你来说，她们都是逼死了你父母的罪魁祸首的同类，是哪怕践踏着生命也只会娇笑取乐的恶魔。」
「那些魅魔的本质我们比谁都清楚，她们簇拥在你的身旁，用着甜蜜温柔的话语诱惑你，只不过是想要品尝一下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