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疯?!”
“他死和我死,你选一个。”
“我哪个都不选!”
“进来吧。”
“脸发白,真生病了。”
声音被关门阻隔了。
“我去看看。”
他径自往前走,小桃想挡,没挡住。他走路又特快,小桃和迎面来的小梨碰了一下,对视着:这可怎么办呀?
邹眠正坐在屋里面看书,听到有人走过的动静,而后是敲门声:“邹雪。”
开门之后是他的手下:“麻烦通知邹雪小姐一声,我们老大来接她了。”
小桃就上楼跟邹雪说了,邹雪只有三个字:“让他滚。”小桃连门都没进去。
斟酌了半天,小桃回复:“柯先生,咱们小姐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否则我就去找汪鹭。他一定恨不得杀死厉胜德那个混蛋!”
一分钟之后,男人走过她门前,蹬蹬下楼。邹眠停在门口
这几天大家都没有出门,一边把一些如果逃难要带的东西收拾起来,一边又悄悄瞧着街面上的动静。警察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昨天晚上街前头的林家差点被抢了,幸亏动静太大,邻居上前喝了一声,把贼吓跑了。
总之不安全。
到了第四天,情况似乎好多了,街上开始有人。
“你必须选一个。”
“……”
“你疯了!”柯应上前几步,两个人撕扯起来,而后像是瓷瓶碎片掉下来。
邹眠继续看书,直到“嘭”一声,像是一个花瓶掉了下来,争吵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门被暴力打开,小姨的声音传在走廊里:
“柯应!你帮我杀了他!我这一辈子都跟着你。”
“邹雪。”
没反应。
其实这时候邹雪已经有三天没出来,她以为这个男人很快会离开,没想到邹雪竟然开了。
柯应一听便眉头就皱起来:“哪不舒服?”
小桃是第一次这么正面打量他,一身崭新的黄褐色花纹长袍马褂,短发用发胶弄得整整齐齐,大晚上仔细看竟还有些好看。
“就是累了,睡了呢。”
小桃打听到据说是因为王老裁缝的儿子回来了,他变了一个模样,又高又壮,人晒得特别黑,但一口白牙令人记忆尤深,据说他那天跪在他爹铺面前:“爹,我回来了。”躲在屋里的王老裁缝在门窗缝里看了连忙开门,父子抱头痛哭,场面那叫一个感人,邻居们在窗口看到也跟着抹泪。
见他好似没什么敌意,邻居们就开始悄悄找他,他说“鑫城没事了”“已经被他们接管了”“很快会有新的市长上任”“不用害怕”……也许是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令人有种安全感,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也都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了。
这期间柯应来了一次,快入夜时分,大摇大摆地把一辆黑色敞篷车停在门口,咚咚咚敲门,那声音之大让小桃小梨差点以为有土匪进来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