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的日子,就是父亲的死日。
纵使如此,她还是好好地在侮辱、厌恶、打骂里长大了。在这样一个修仙门派里,作为毫无修为的怪物长大了。
其实她实际过得也不差。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再烈的马,总也要被您驯服。您骑着他,就是他此生最得意的事。”他在她身侧跪坐,手臂揽上她的细腰。他恐惧。这恐惧源自他的爱,与她的不爱。
她笑了笑。轻轻地握上他的脖子。
他的腰背倒向地面。
她在愈来愈远的距离里端详他,端详他,纤纤细指并拢为掌扇偏他的脸。
那掌柔若无骨。
挥动之时只留残影。
她抚弄他的眉眼。细细长长的娟眉,这是剃了眉毛用眉黛画的。一双不笑也含情的眼,这倒有三分像了,只不若那人多情。鼻,太过高挺。唇,过淡、过薄了。
她怎么看他怎么不满意。却又愿意为那三分相似俯下身,舔吻他的眼睑。
力道以舌头施予,滚压在眼球上。
因为她给自己找了一柄剑。
一柄乖乖听话、任她驱使的剑。她可以缠在他身上、挂在他身上,或者——进入他。他总不懂得反抗她。
永远不懂。
肛门被捅开。
她生来半人半蛇,上半身端是窈窕美人,下半身狰狞蛇尾。他们说是她父亲惹怒祖先,否则何以祭祀回来,偏就他一人大了肚子,爬出个不人不妖的怪物?
她是撕开肚皮自己出来的。
他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把脸摆正。
复位的眼睛只看到她的披着青纱的背影、她扭动的腰肢、蜿蜒的蛇尾。
“你以前好烈啊。”她倚上铺了虎皮的座椅,斜斜倚着,声似倦极。
他几度以为她就要咬出了他的眼珠。
他温顺地任她作为。对肢体残损的恐惧早已被另一种恐惧所替代。他的面容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亲近的笑。
银丝从眼皮与舌尖慢慢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