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泉的神情从冷硬变成惊讶,牵动淡紫的薄唇,笑了起来:“第六层?宁少侠想以身饲敌,也要认清自己几斤几两。我教中还没有人修炼到第六层,你又怎么可能。”
宁雪落不为所动,他松开钳制,封泉立刻坐起身。宁雪落扬手,把一枚小指粗的印章抛给封泉:“我调查了这枚印章。你们姐弟原本不姓封,而姓殷,是十三年前入狱的殷家人,对不对?”
封泉看着掌中的家族印章。他和封泊各有一枚,代表了落草为寇之前的人生。他抬头看进宁雪落的眼睛:“既然已经入了焚檀教,旧事无法拿来威胁我们。”
他嘴角微弯,苦笑道:“我亲眼看见封泊坠下瀑布,回到门派以后听说她失踪,百思不得其解。焚檀教教主真的救我一命?如果在崖底时,她多说了一个字,或者多呆一刻,我就会认为她想把我当成炉鼎或人质。我从未见过封泊,除了挟持和利用,还能有什么纠葛?”
宁雪落自嘲地笑了:“后来我追捕焚檀教的教众,想亲眼见到魔教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告诉自己,那件事不值得成为心结。”
他露出肃容:“但是我却得知,封泊驱逐淫魔,约束教众,导致焚檀教几乎分裂。我又发现,有的平民是自愿成为炉鼎。他们或者为了疗伤,答应了双修的条件,或者想享受拥有内力的滋味,甚至有人因情献身。或许魔教最大的罪恶,是引诱人堕落。”
封泉咬牙切齿,大腿试着合拢,却被对方的下半身阻挡,他低头看见自己和宁雪落挺立的阴茎亲密挨靠,气得颈边的发丝微微颤抖。
宁雪落道:“和封泊坠崖的细节,我会全盘告诉你。”
封泉的目光瞥到门边,扫了一眼隔着外诊室的竹帘,没有说话。
太和糅经被正道门派列为禁书,宁雪落花了些心思,读到全篇。
如果突破了第六层,炉鼎的经脉被主人重塑,变得极为坚韧,即便残忍地破坏,也能被主人修复完整,还会产生大量的散星内力,供主人使用。
糅经的注解还写道,到了功法大成时,主人能操纵炉鼎的思想,不论让他冲锋陷阵还是搔首弄姿,炉鼎都会顺从。
宁雪落摇摇头:“别担心,好奇而已。封教主,今后就请你配合修炼了。”
宁雪落的苦笑变成如释重负的微笑,脸上一直以来的压抑散去,目光坦然:“我把你从囚室救走,是为了还封泊的救命之恩。焚檀教是否应该被铲除,我还需要时间才能下定论。不过,”他低头靠近封泉,“本以为你会和封泊一样,努力让焚檀教融入武林,结果因为这毒,焚檀教与正道的关系再无转圜。五大门派的弟子大多数从小习武,武学是我们的一切。付出了难以计量的艰辛,却一夜之间失去倚仗。”他恳切地对身下人说,“这种绝望无法忍受,请教主给出解药。”
封泉仰望宁雪落,动了动被他压着的手腕:“你就是这样请求的?”
“在下明白,教主不会为了脱困,把吕山上的教众置于险地。你心智坚定,银针刺骨尚且不能让你说实话。但是,如果我突破太和糅经的第六层,让教主对我百依百顺,加上银针的控制,你觉得,还能守住秘密吗?”
“那天我送了书信以后,被芍药庵的师姐们邀请,用金墨抄写静心诀。刚写了几笔,就听见门外有人喊魔教教主来袭。我们赶到芍药庵外,看见一位师姐正在与封泊过招,她受了一掌,吐血摔倒,我们立刻围攻上去。封泊出招迅捷,顺势把身形后撤,想要脱困。我追得最近,和她到了庵外的断崖。我制住她的左肩,脚下石块断裂,和封泊一起摔了下去。下落时看见崖底有水潭,但是一块凸出的礁石正对着我的头。我以为必死,结果肩上受力,竟然被封泊推离了巨石。我落到水里以后,马上抓住藤蔓固定位置。几丈远就是瀑布,封泊被浪花裹挟,冲向瀑布边缘,她远远抛给我一枚刻着殷字的印章,就坠下瀑布。”
宁雪落神情凝重,封泉静静听他说完,目光微动,表情晦涩:“本来想用解药逼你坦白,没想到这么主动。那好,你随我回吕山,我会单独为你解毒。”
宁雪落摇头:“我说出这件事,不是为了解药。”
封泉双眼逐渐闪烁神采,像入夜的星辰。宁雪落发觉他快要恢复神智,扣住对方的臀瓣,把阳物整根抽出,“嗯……”封泉咬住薄唇,一脸难捱。
他歪头看向上方的人,眼神对焦,慢慢被愤怒点燃,宁雪落离得很近,闪电般捉住封泉的手腕,压在头顶上。
“封教主,我们要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