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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我就带你走,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几百年来,我都只是一个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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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逆流,事件在翻转。

从那个时候开始,除了彼此之外的一切都在发生改变,所有经历过的事件全部按部就班的重新发生,之前的庄园事件,校园事件,还有艺术团事件纷纷重新发生在二人身上。

所有新生的婴孩都会消失,所有死去的人类都会复生,老人恢复矫健,青年回到幼年,所有的相知都会回到相识,所有的山盟海誓都会回到相逢不识。

onod独自一个人来找hiroc。

是他给了他被家族重视的权利,把自己君王的能力感染给别人要付出很大的代价,onod想要还给他,但是他什么都不要,所以onod便一直跟着他,一起旅行,hiroc去哪他就去哪,每到一个地方他还去特意学来当地的特色料理做给他吃。

开始的时候hiroc并没有接受他,只是没赶他走而已,到后来两个人一起旅行,从onod单方面的跟着hiroc旅行变成了两个人一同商量下一步的旅行计划。hiroc这些年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被他救过的人都很感激他,但是还没有一个人跟在他身边整整六百年。

“不是!”onod微弱的挣扎。“今天……六百年前的今天,这一次……咳哈,这一次回到了六百年前的今天……”

hiroc在刹那间明白了onod的意思。

六百年前的今天是hiroc第一次造访onod家大宅的日子。onod虽然是君王的儿子,但是过了百岁依旧没有觉醒准君王的能力,onod家族这一代有两个儿子,早在一百年前onod的哥哥便觉醒了准君王的能力,成为了家族的继承人,而onod一直都没有觉醒,被家族视为弃子。

崎山与竹内住同一个房间,方便竹内照顾崎山的起居,而夕凪与夕凪的助理石渡由于性别原因分别住在不同房间。崎山进到夕凪的房间后才注意到这一点。

“崎山桑坐这里。”夕凪把崎山拉到柔软沙发上放好,又把窗帘拉上,除了几个暖黄色壁灯之外所有的灯光都被关掉。“咳咳,崎山桑放松……别那个眼神看着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放松,放松,闭上眼。”

以后大概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与演员做朋友很容易,只要互相在对方那里有利可图,那么两个人便可以做朋友。不,不只是演员,所有的人都是一样,只要在对方那里能收获到好处,两个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两个人就可以做朋友。崎山不想与夕凪变成那种利益上的关系,所以在此之后恢复到点头之交便是最好的选择。

就算出戏再难,崎山自认还是可以把戏里戏外完全分清,只是需要时间。

“不想上去了,我们回去吧?”

夕凪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不过崎山还是答道:“好啊,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没觉得惊艳……果然是这阵子这类型的东西看太多了。”夕凪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懊恼失望的说。“我们走着回酒店吧?”

“……教皇能住在那么华丽的地方,真好啊。”

“是啊,怪不得吸血鬼与教皇不共戴天。”崎山随意的附和道。“对了,吸血鬼能繁衍后代么?还是只靠感染?”

“靠感染的是丧尸不是吸血鬼啦……吸血鬼的孩子通常也是吸血鬼,不过在的设定里,吸血鬼并不是靠交配繁衍后代……我对这个不太了解,毕竟这个片子又没有什么这类型的镜头,世界观是大魔王,也就是横山桑设定的,他那个人恶趣味满点……”

在国外很好,国外认识本土艺人的人很少,两个人就算是不乔装被人认出来的几率也不大。不需要戴着口罩墨镜,能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很好,崎山默默瞟了眼并没有像别人一样看壁画看雕塑的夕凪,那家伙正在看来来往往的人流。

艺术家的着眼点与正常人都不一样,崎山非常非常想吐槽,却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吐比较好,最后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以免这家伙一会儿穿越到别的时间段去。

当他披上onod的外皮之后,他就是那个活泼的,有一点笨蛋的onod;当他手里拎着场记板的时候,他就是那个对摄影对演员都十分严厉的导演;当他站在镜头面前的时候,他就是那个虽然不会带戏但是会站在戏里等你的演员。

“不。”崎山摇头。“没什么。”

从很久以前便听说过,传说中的名为导演的行业里向来能人辈出,倒没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么夸张,不过身为艺术家肯定要有那被叫做艺术家的资本。

崎山并不清楚夕凪这家伙还会什么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东西,也完全,一点,特别,非常不想了解。

夕凪的意思大概是想拖着自己去哪里转转了。崎山为自己的休息时间点了个蜡。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夕凪笑逐颜开。“圣彼得大教堂,崎山桑愿意和我一起去真是太好啦。”

工作人员哈哈哈,监制哈哈哈,全场哈哈哈,形势大好普天同庆,片场一副其乐融融。

收工,回酒店,夕凪拉着崎山走在最边上。

回去的飞机是当地时间第二天早上八点,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该折腾的东西都折腾回酒店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姑娘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购物,男性同胞或自发的或被动的去给姑娘们拎包,崎山看着他们的样子很好笑,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想要买东西的欲望,只想回酒店好好睡一觉。

官方的东西就这么多,崎山知道这一段已经被侧面的人录下来。

出了一场戏又掉进另一场,演好hiroc之后又要演好崎山月织,崎山想,二者比较之下,前者的角色才更单纯也更好演,所以掉进hiroc的角色里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手还被对方抓着,夕凪并没有表现出绞尽脑汁想话题的样子,于是崎山便也没提出松手,内心里暗暗腹诽侧面的摄影居然还不叫停。

崎山的内心一片惨不忍睹,自家经纪人是很喜欢自己没错,只是普通的喜欢而不是那种喜欢也没错,但是这种行为也太痴汉了吧?!是变态啊?!

整整一圈握手完毕,最后一个是夕凪,那家伙正眉飞色舞的与监制讨论着什么,崎山伸出手,面上是完美的微笑,崎山自认为无论现在摄像机在什么位置都能拍出最好的镜头。

“导演辛苦了。”

吸血鬼是夜行的生物,日光所能带来的是剧烈的刺痛,所以理论上这一场战斗发生在大宅内对于吸血鬼来说胜算更大一点,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容hiroc多想,onod的身体越来越差,如果逃到外面也许还有一战的可能,在大宅里的话……

“hi……hiroc……”身后的呻吟声极轻,hiroc闭上眼,缓缓将能力释放,然后坐在草地上,把onod抱进怀里。

“嗯,我还在。”

终于杀青,崎山的身上还穿着定妆照上的那套斗篷,与组里所有的成员逐一握手。

艺人不容易,工作人员更不容易,艺人好歹还会出名,会被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追捧,工作人员却仅仅是工作人员而已,得不到鲜花与掌声,注定只是默默隐藏于艺人光鲜亮丽的华丽外表之后,默默无闻。

“辛苦了,辛苦了,辛苦了。”崎山给每一个人鞠躬,也收获对方的鞠躬,想要得到回报首先要付出才行。

全组有一个统一的群,里面经常会讨论一些不正经的事情。明明导演与男主演也都在群里,统筹姐依旧毫不客气每次都把拍下来的照片发到群里给大家看。虽然这在某一方面表明了这类型的照片不会给除了内部人员之外的其他人员看到,但是依旧让崎山感觉囧得无以复加。

夕凪抬头,统筹姐立刻低头玩手机,崎山与夕凪四目相对,夕凪比了个拇指,笑眼弯弯。

入戏容易出戏难,崎山堪堪按捺住凑过去揉对方的头的冲动,站在原地,任凭微弱的阳光照在身体上。

这是崎山第一次发现没有镜头对着脸居然比有镜头对着脸更加羞耻。

夕凪导演对谁都不手软,倒是夕凪演员很温柔,温柔的夕凪演员一遍又一遍在开拍之前轻声哄崎山说没关系没关系用力咬,摄像机开着,所有人都看着,崎山坐在草地上,抱着夕凪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咬下去,感觉就像全天底下最可笑的一对疯子。

ng,ng,再ng,崎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拼命的歇斯底里,而自己的外表却必须在每一次ng的时候调整好状态,调动全身上下所有的悲伤神经,再一次重新来过,一直到耗尽全身的力气。

这一段戏不好拍,因为每天日出的时间就那么一点,如果镜头不是顺着下来的话,很可能会没有办法赶在日出的一瞬间拍好最后一个镜头。

夕凪之前便对崎山说过,这一段戏作为整个电影的高潮部分十分重要,这也是夕凪没有让编剧改掉这一段不好拍的剧情的原因。夕凪说这一段必须在这个时间点来完成,只有这样才能拍出最好的效果,崎山并不太清楚夕凪所说的最好的效果是什么样子,只是尽可能的配合夕凪的要求,最终完成这一场戏。从夕凪的表情来看,这一段大概已经拍得很成功。连续六天天天早上爬起来往竞技场这边赶,每天睡眠只有四个小时,如果这样还不成功的话崎山想自己大概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还好一切都在导演夕凪的掌控之中。

……现在自己逃的话,至少自己能活下来,onod必死无疑,而如果自己不逃,立刻感染onod的话……两个人都会死。

hirood稍微抱起来点,onod的挣扎已经随着天光渐亮而更加微弱。

“笨蛋。”hiroc听到自己这样说。

hirood拼了命的逃出来。

吸血鬼在体力消失殆尽的时候也会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的喘息,hirood护在身后,带着雪白手套的手勉强擦去唇边的血。

“hiroc……”

命运的齿轮咯吱咯吱的旋转,一环套这一环,hiroc从一开始便已经做好了这最坏的打算。

hirood的意思,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倒流得这样迅速。又或者说越是接近大宅倒流的速度越快,地平线上已经开始露出极浅的细碎日光。

六百年前自己在这里将君王的能力感染给他,现在时间已经倒流回过去,也就是说,如果在太阳升起之前自己没有再一次感染他的话,他就会被倒流的时间所排斥,消失于时间的缝隙中,连粉身碎骨的权利都没有……但是感染一个吸血鬼需要耗费的能力太多,之前与主教的战斗也已经耗费了大量的力气……

这时间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久到hiroc差点都忘记了这家伙并不是生来便追随在自己身边,而是自己当年曾经救过的一个人……一个吸血鬼。

吸血鬼的复原能力很强,准君王的更强,准君王就算是被加持过的银器伤到也不过只是伤口好的慢一点而已,而不应该是像onod现在这样——

“来不及了,hiroc……来不及了。”onod一双眼望着极东的方向。“别管我了……你快走……”

hiroc旅行到这里的时候无意中在大宅里看到处处被冷落的onod,于是……顺便咬了他一口,把自己君王的能力感染给他。

onod醒来时候看到的便是全家人都围在他的身边的景象,根据逆十字架的测算,onod的能力是整个家族最强的一个,强到甚至可以隔着半个村庄感受到hiroc的位置所在。

身体复原后的onod并没有像家人想象的那样乖乖做一名家族继承人,而是丢下烂摊子独自跑出去自称要旅行,将他的哥哥推上继承人的位置。

崎山照做,依稀听到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做什么?”

夕凪没有回答,而是换上低沉而又带着蛊惑意味的声线。

时间是大部分毒药的最好解药最佳良方,再大的困难再大的麻烦只要遇上时间,那么一切都早晚会迎刃而解。

回到酒店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最后还是夕凪打电话叫出租车才成功活着回到酒店。

“崎山桑先来我房间。”夕凪这样说。

崎山:“……”

崎山:“……哦。”

完全不记得坐了多久的地铁才从酒店赶到圣彼得大教堂,也完全不清楚这样走回去要多久,不过既然夕凪这么想……那就陪他闹一次吧,反正——

崎山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道:“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教皇容不下onod与hiroc了。”

夕凪会心一笑,然后在电梯前停住脚步。

“嗯?”

然而现在,他穿着休闲装,左看看右看看,走在自己前边,这个人又简单又纯粹,崎山却感觉自己完全看不懂他。

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真心还是伪装。

想到这里崎山在心底里嘲笑自己,明明就算是自己也完全搞不懂自己真实的一面究竟在哪里,居然还去关心别人究竟是否真心。

onod的脸上都是血,hiroc垂眸,温柔的将血擦去。

“今天……就是今天……”onod无力的咳嗽,血沫蜿蜒而出。“来不及了……hiroc……”

hirood的身体微微侧过来一点,揉了揉他的头发。“来得及,什么都来得及,你歇一会儿,等天亮我就带你走。”

再晚一点便不再是合适的旅游季,这个时间点圣彼得大教堂的人还不算很少,崎山仰头瞅上面的拱形穹顶,不知道夕凪非要带自己来这里的意义何在。

大部分的艺人都喜欢出国游玩,因为如果是在国内的话,知名艺人无论在哪里几乎都会被围观,虽然大家的素质都很好,并不会发生太过不礼貌的情况,但是被从头视奸到尾绝对避免不掉。比起自己这个没什么用的本体,崎山觉得饭们爱的不过是那个他所饰演出来的角色,爱的是那一个个有着这样那样的能力身世设定的角色,而不是去努力饰演那个角色的,一无所长的自己。

从充满希望中跌到绝望里的感觉太坏太坏,崎山宁可从来都没有品尝过希望。

崎山木着脸瞅他,夕凪左看右看装作看不到。

下地铁站,夕凪操着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去问路,惊得崎山的下巴差点掉地上,夕凪回来的时候崎山一直用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啦?”

“崎山桑……想去做什么?明天才回去呢。”

“唔?好累的啊……大叔我想去休息一下。”

“诶——不要吧?难得出公差来一趟罗马,最后的空闲时间了,崎山桑怎么能这样消极对待。”

结果最先忍不住的还是夕凪。

“还没完吗!”夕凪故作恼怒对摄影吼道。“手都酸了!”

正按着摄影叔的化妆姑娘忙不迭的转身逃。

夕凪也立刻伸出手握住崎山递过来的手,为了握手两个人都摘掉了白手套,夕凪湿漉漉的手汗黏糊糊。

“崎山桑也辛苦了嘛……”夕凪的眼里闪烁着不常见的,自信的笑意。“首映式的时候我会通知……一定要来。”

“一定一定。”

三个月的辛勤劳作换来的是看起来很美好的成果,竹内似乎与后期要来了少许花絮,崎山没去管他,也没打算看。单纯拍摄下来的东西与成果相比并不好看,里面会有大量各种各样东西乱入的镜头,但是似乎竹内很热衷于这个。

……等等,那个不苟言笑做事认真负责的助理竹内会热衷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蹦出夕凪坂的脸,竹内每次要来的花絮最后的出路大……概……就……是……给……

还有一天……最后一天,然后自己就要回到匆匆忙的现实生活中去,现在正在进行的一切似乎都不过是一场幻觉。

就像想要最后表达的主题一般,如果时间倒流,是不是一切都会更好一点?自己在这一刻是与他相识的,他的目光是温柔而熟悉的,然后随着这场戏越拍越少,这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逐渐变得陌生,最后变成彻头彻尾的,连目光相对都没有的点头之交,会不会更好一点?

我猜我弄懂了这部片子最深最沉的含义,我猜我弄懂了,我猜。

好在这一场只花了六天,只咬了夕凪三天。

夕凪低头在本子上不知道在翻看什么的时候,从崎山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夕凪那被扯开的领口,被自己咬过的地方潮红一片,上面还有一排整齐的牙印,那模样像极了吻痕。统筹姐明显正在和后勤讨论这个,两个人偷偷掏出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

崎山:“……”

开始的时候崎山不太能下得去口,毕竟之前演的戏就算是有这类型的肢体接触也是亲吻或者是别的什么,咬别人的脖子做吸血状这还是第一次,在国内的时候内景里这段戏也拍过一条,拍的是六百年前幼小的onod第一次被hiroc感染,那一段并不需要直接咬,只需要做出咬的动作就可以,倒是这一次是毫无疑问的直接啃。夕凪满不在乎的示意崎山直接用力咬,尖牙靠后期合成,崎山这边只要努力咬下去就可以……有点难度。

这一段崎山过得有些困难,由于拍的只是咬下去的特写,所以这一段并不特别要求时间。那边在给立秀拍脸部特写的时候这边崎山和夕凪就面对面的搂着,让崎山练习如何毫不客气的下口咬夕凪的脖子,看得上到摄影叔下到场记姑娘哗啦啦鼻血横流。

崎山:“……”

面对面坐着、单方面把对方抱进怀里的姿势带着浓郁的相依为命的意味,hiroc单手搂着onod的后脑,另一只戴着沾血手套的手指灵活的扯开onod脖颈上的丝巾,露出对方雪白的脖颈,然后在太阳跳上地平线的前一秒钟亮出尖利兽齿,用力的咬下去。

onod瘫在hiroc的怀里瞪大了眼。

崎山疲惫的揉了把头发,从草地上站起来,夕凪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去摄影那边看。

“别怕。”hiroc背对着onod。“天就快亮了,我还在这里,你别怕。”

onod颤抖着手,努力捉住hiroc的衣角,不听使唤的身体软绵绵的垂下去。

厚实的砖石柱后并没有人追来,hiroc稍稍定了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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