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光笑。”金道允的声音严肃了点。
——要怎么说？莫子谦内心纠结。
“就是无法集中精力在角色上......我是不是不应该复归？”
听到对方突然噤声，莫子谦把电话凑到嘴边，叫了一声：“哥？”
“说说看。”
绿灯亮起，金道允踩下油门。
“嗯......没事，不是今天的话就算了。”
莫子谦坐起身，垂头叹了口气。
“......？为什么一定要今天？”
卧室里的灯光投在颜继明的脸上，此时他清澈透亮的双眸，像是在闪闪发光。
莫子谦盯着眼前的这张令万千少女所疯狂的脸，发神了片刻。
“不算太坏的交易吧？”颜继明又说道。
因为脸被埋在枕头里，莫子谦的声音闷闷的。
“啊，子谦啊，我看到你刚才来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哑成熟的男声。
“......什么？！”
莫子谦歪头，满头问号。
“不要误会，继续听我说，”颜继明坐到他旁边，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弓腰看着他，“就各自取得利益就可以了，由我来唤醒在莫子谦内心深处沉睡的‘林深’。”
颜继明揣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指尖捏着张方块纸，郑重其事地朝他递过来。
“......”莫子谦把身体挪到床沿，双手接过，盯着上面写得遒劲有力的几排大字，瞪着眼睛愣了愣。
“这是......什么？”莫子谦呆呆地看着手里单薄的纸张，头也不抬的问道。
居然还妄想离家出走，颜继明不爽地又暗自腹诽一声。
颜继明一手插着裤兜，走到床沿边上。
“刚刚的事，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是双方的失误，但莫子谦，你.......”
“就因为那个逃避现实了？”身后突然响起颜继明的声音。
“！！”莫子谦受了惊吓似得猛地一下子转过头，就看到颜继明懒散地斜靠在门框上。
“我并没有偷听的兴趣，”颜继明勾起食指“咚咚”敲了两下旁边的门，“只是因为某人开着门打电话。”
“嗬。”电话那头传来闷闷的一声。
“哈哈......”莫子谦尴尬笑笑。
“这几天见一面吧，我陪你练习。”金道允淡淡说道。
莫子谦捏了捏鼻梁，心里不禁自责。
——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噗通”一下瘫软到床上，把脸死死埋进枕头里。
莫子谦低头，把脑袋埋进咯吱窝里。
“不要说这么懦弱的话，真不像你。”电话那头的金道允叹了口气，接着安慰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在你小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是天才。”
“......”莫子谦沉默着抬起头，眼皮子无力地搭拉着，他伸直了腿，一只手撑在后面柔软的被子上，强装乐观地调笑道：“所以现在就不是了的意思吗？”
“哈哈......”
莫子谦靠在床头，曲起了膝盖。
——绝对说不出口，他心里自嘲道。
此时的金道允正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握着方向盘，他听到右耳的蓝牙耳机里，悠悠地传来一句抱怨——
“我现在想逃避现实，躲到别的地方去。”
“......”他盯着前面的红灯沉默了一会儿。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莫子谦有些兴奋地翻过了身，脸离开了枕头，但眼睛里还是没有光泽，“道允哥，你好。”
莫子谦木讷地盯着前面的墙壁，接着问道：“就是......哥，你的公寓在江东对吧？”
“嗯，你要来吗？我可能得早上才能回去，”那头的金道允顿了顿，接着说：“要不，明天下午来？”
“那颜继明你呢......有什么利益？”
莫子谦一脸质疑地盯着他。
“这个，我不能多说，”他想了想，“就当做是观察研究......对象吧？我很好奇你。”
“契约恋爱书。”颜继明站在旁边回答。
“......跟谁？”莫子谦抬头看向他。
颜继明翘起大拇指，反手指了指自己。
颜继明低头，盯着莫子谦，正了正色。
“......？”莫子谦抬头看向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我觉得你是逼入绝境，才能露出本性的类型。”
“......什么叫就，颜继明你对这种事情很熟悉吗？”
看到颜继明走了进来，莫子谦连忙往床里面缩了缩。
“像莫子谦你这么明显的反应，还真是挺少见的。”
“嗯，知道了。”
莫子谦话音一落，对方挂断了电话。
“哈啊......”莫子谦把手机扔到一边，丧气地耸拉着脑袋，头顶黑线。
“嗡——嗡嗡——嗡嗡嗡——”
感觉到旁边的手机在震动，他埋着头，伸手凭着感觉摸到手机，在屏幕上随意地点了一下，放到耳边——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