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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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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赎回儿子的傅太太,送甜点,蛋糕装饰身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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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璨默不作声地听着,他知道李韫并不需要回应。

沉默半晌,李韫用纸巾擦了擦眼泪,语声轻飘恍惚:“你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管双儿叫什么吗?”

陆璨也默然了一瞬:“工具人。”

陆璨脸色微变,傅长雪的母亲来找他是为了将儿子赎回去,这一点是他没有想到。

“不可能。”他摇了摇头,断然拒绝。

李韫似乎没想到陆璨的态度会这样不留余地,她手指发颤,摸索着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似乎想努力镇定下来,但是眼睛刚一触到热腾腾的水汽,眼泪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他这话也不错,以傅长雪的长相,只用伺候一个主子已经是有福气的了。

李韫嘴唇颤了颤,似乎要说什么却又缄默不言。

良久后,她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神色决然地看着陆璨:“我想把我儿子赎回来。”

“您好。”陆璨在她对面坐下。

李韫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中的咖啡:“你好。”

“很抱歉这样仓促地约你出来。”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只是眉宇间笼着挥之不去的郁气,“也许有些冒昧,但是我真的很想当面和你聊聊长雪的事情。”

“以后不会随便罚你了。”陆璨突然道。

什,什么?傅长雪微微睁大了眼睛。

“吃甜点吗?”陆璨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将手里拎着的点心放到傅长雪面前,“路上顺便买的。”

少年吓了一跳,几乎是立刻躲开了陆璨的手,不过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拒绝似乎表现得太过明显,有些不安地看着陆璨的神色。

似乎是准备一有什么不对就赶紧求饶。

陆璨有点不舒服,脸色更冷了两分:“你怕我?”

李韫离开后,陆璨又在咖啡店坐了很久。

店里除了卖咖啡还有些漂亮精巧的甜点,有个颇生动的兔子点心,机警地竖着耳朵,红彤彤的眼睛委屈又可爱。

有点像家里的小奴隶。

多可笑啊,数百前奴隶制的废除以及女性的平权运动被视为进步的标志,数百年后一项提案让奴隶制度重新合法,双性人也成为比当初的女性更加可悲不堪的存在,媒体却大肆鼓吹这才是真正的平等和进步,让这种令人作呕的痼疾光明正大地存在。

李韫眨眨眼,红肿的眼眶又流出泪来:“长雪从小就特别乖,别的小孩总是哭闹,只有他不,还会对着我笑,那么小,那么可爱的孩子,对我笑着叫妈妈,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不敢去看他,只能一直让保姆照顾他...我常常想,为什么,为什么长雪要是双儿呢,他如果是个普通的男孩儿或者女孩儿该多好。直到遇到这次的事情,我才终于想明白了,他是我的孩子,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好好爱他,我宁可他一辈子不嫁人,他一辈子都是我的宝贝儿子,有我这个母亲护着他,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你好,请问是陆璨吗?”

陆璨又看了看手机,确定是陌生号码:“你好,请问是?”

那边传来短暂的沉默:“我是长雪的母亲,可以见一面吗?”

双性天然的美貌和多情的身体,使他们成为联姻的最佳选择,又因为结婚之后往往被夫家关在家里不肯见人,所以很多双儿的父母都会对这个孩子采取冷处理的方式,好吃好喝供着,但是不关心,不宠爱,以免有了太深的感情,嫁人之后徒增悲伤。

傅长雪的父母也是这样。

这种情况在普通人家其实已经有了不少改善,但是所谓的上流圈子,还一直固守着这种做法。

“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这些钱还不够吗,那么还需要什么,”她哽咽着,“请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把我的儿子还回来。”

陆璨拧起眉,神色冷硬:“傅太太,您似乎说错了,不是我把您的儿子还回去,是您的儿子自愿签订协议卖身做奴隶。”

李韫多日的自我折磨下变得格外脆弱的神经在听到自愿和奴隶两个词的时候猛地绷断,憔悴的脸上流露出几乎绝望的神色:“他为什么要签那种协议,明明,明明我们对他一点也不好,从来没有好好关心过他,等到出事了,却要靠他的卖身钱来挽救这个家庭......呵呵,很可笑吧。”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财产评估报告放到陆璨面前:“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资金,和当初...的金额基本相等。”

“如果,如果还不够的话,”李韫深吸了一口气,语声发颤,“我可以和傅申远离婚,应该还能拿到一大笔钱。”挺过当初的资金断链危机之后,傅家的股价甚至还有所上升,李韫便一直苦苦哀求她的丈夫把儿子救回来。

但是傅申远不愿意,他担心会得罪陆家,所以哪怕牺牲一个儿子也没关系。

陆璨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回忆自己出发前临时看的一点资料,然后默默给母子关系冷淡那一条打了个叉。

“我儿子他,过的好吗?”李韫哑声问,她其实也知道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傅长雪是被当作奴隶卖过来的,连人权都没有,遑论其他。

陆璨摇了摇头:“我只能说,比大部分奴隶要好一些。”

傅长雪很爱吃甜。

他从前过的是没什么滋味的日子,就多吃几颗糖,假装自己也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

哪怕是最开始那阵子傅长雪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排斥反应,两顿鞭子就这么严重?

傅长雪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犹豫着又摇了摇头。

他怕陆璨,因为对方喜怒无常,总是逼他做些难堪的事情,还有着层出不穷的折腾他的方法,就像前几天挨的鞭子和蜡油,他现在还心有余悸。但同时他也不怕陆璨,因为对方的不可控总是有底线的,不会真的伤害他的身体,不让别人肆意欺侮他。

陆璨盯着小兔子看了一会儿,过去将它买了下来。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傅长雪一脸认真地坐在书桌旁奋笔疾书,秀气的眉毛一会儿拧起,一会儿又松开。

“作业还没好?”陆璨走过去,伸手按在傅长雪的肩膀上。

“他才,他才十七岁,他怎么受得了这些,”一直努力维持着体面的女人终于忍不住掩面哭泣,“陆璨,阿姨求求你,你让阿姨做什么都行,放过我的儿子吧......”

陆璨一时无言。

......

......

当日下午,陆璨就在咖啡店里见到了这位在上流社会相当低调的傅太太。

她穿着一身素色的旗袍,珍珠夹子简单地绾起头发,相貌清丽秀雅,只是难掩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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