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具身体和宁域的关系让他有些烦躁,这两人很是亲密,相处久了宁域肯定会发现端倪,难道他还要与人扮成浓情蜜意的样子不成?
两人在集市四处闲逛,宁域在季清身旁不时地问几句这个可行,那个可好,季清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他刚刚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心魔竟然消失的干干净净,魂魄离体心魔怎么会毫无踪迹,即使他可能暂时不会受到心魔的干扰,他也不敢放松警惕。这一切都太过蹊跷,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现在是什么状况,师尊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异样。
宁域挑好食材,掂量着手中的东西,余光突然瞥到什么,脸色微变,他猛地抓住季清躲到店铺的药材架旁,正在沉思的季清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跳,面上出现些冷意,“你......”
红衣男子神情一顿,有些讶异地望着季清说道,“萧然,你怎么了?我们今日出来采集食材呀”
萧然?季清眯了眯眼,这才观察自己的打扮,一身简朴的布料,上面没有任何门派标志的素色衣衫,还有比自己明显瘦弱的身材,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莫名其妙来到了凡间,没想到这个居然不是他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占用了别人的躯体,那净息炉......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都说了多少次了,身体不适要与我说,你为何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宁域看他这个样子,第一反应就是他的旧病又犯了,他抓着季清的手臂,语气夹杂着责备的意味。
季清无法使用灵力,江阡逸施法将他送到了蒲垫之上,季清也就不得不做个样子开始打坐,炉周的蓝火感受到陌生的气息,一股脑地缠涌上季清的身体,书阁只剩季清一人,那阴森森的蓝火毫无秩序地窜动在季清的四周,将季清整个人都包围在明亮的蓝光中,像一团越烧越旺的火焰,四处乱窜的火苗扑到季清的脸上,带着一点寒意。
季清只觉神识一震,整个人陡地陷入了软绵绵的黑暗中,意识回笼时,耳边隐约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像是在街头叫卖的凡间摊贩。
“你没事吧”,一道担忧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季清感觉自己好像落到轻软的棉絮上,离体的魂暂时找到了安定处,浑身的寒意在刹那间消退。
柳令安摇摇头,“师兄他红尘未尽,本就不该修佛,不历七情六欲之苦就绝情断念,是修道之大忌。”
净息炉于云矽宗的出敛阁内,由两名内侍看守,重重结界包围的书阁内,一座数丈高的金身玉佛像立于供座上,佛面慈悲的凝望着来人,整个佛身覆了一层金色的微光,前面便是被蓝火环绕的净息炉,三足稳稳地立在接满的金光上,炉身镌刻着青面獠牙的恶相,在蓝焰衬托下显得越发狰狞,炉顶的平口比寻常丹炉要大上几倍,上面流动的蓝火自绕成一团蒲垫状,修士于其上打坐时日,方可净除内外杂质。
“我在此下了九五界,你只管安心修炼便是”柳令安朝季清师徒说道,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季清呼吸越发的急促,下腹是愈加火热,失去的力气似乎有要回来的趋势,心里的排斥在一瞬间要冲破而出,正待他想要起身推开身下的人时,糜妖突地动身,翻转着身子,分开双腿,毫不犹豫地骑在他脸上,动作熟练的好像这样做过很多次,那湿软的小穴落在季清的鼻尖,让季清不由闷哼了一声,糜妖摆动着屁股,口中舔着肉棒,在季清脸上不住摩擦着嫩穴。
季清被骚穴浓郁的香味闷的喘不过气,紧闭的软穴来回摩擦他的嘴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穴口周围的褶皱,一种陌生的感觉由心头荡漾开来。
刚准备控诉的少年一怔,撑起身体盯着季清看了半天,神色让季清有些琢磨不透,他继续道,“其实我......唔!”
少年利箭般凑到季清面前,倾身咬住那张合的唇,灵活的软舌强势地勾着季清在他口中肆虐搅动,季清呼吸微滞,一股媚香悄然传入鼻中,这少年速度快的他避应不及,狠狠地咬了一口季清的下唇,少年微红着眼,面带愤怒的看着季清,“你是不是嫌弃我了!”糜妖对亲密之人有特殊的感应方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人是谁。
季清脸色一阵青白,不知刚刚这少年吐的什么妖气,他现在全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这具身体虽然是妖,但他魂体也是灵力闭塞根本无法使力,妖术他更是不会,真是荒唐!
季清只觉头疼,他差点忘了他现在是萧然,这又是什么意思?宁域和萧然不是伴侣吗?这又是谁?
他静默一会,看到少年目含怒火的样子,只好缓慢沉声道,“我今日有些不适,不如改日再......?”
少年可不听他这话,他嗤笑一声,“哼,你不就是犯了心病,能有什么不适,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凡人了不成?”
宁域到家便去捣鼓他的食材了,他不怎么担心妖气泄露,毕竟在人间过了这么久,他们隐藏气息的本领那是炉火纯青,若不是怕见到那三人自乱阵脚被发现端倪,他也不会见到他们要躲起来。
“萧郎,你快回屋好好歇息。”这是宁域从人间学来的称呼,凡间不比修真界,对男男结侣之事没那么宽容,宁域也只有在家才会这样叫萧然。季清听的浑身不适,他魂不守舍的进了一间屋子,甚感困惑的想着现在的状况。
一千年前,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尊来这里是何意?他又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还附了别身?
宁域拉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脚步急却稳健,“可不是嘛,他们最近来凡间这么频繁,肯定是要抓我们,如今躲到凡间的妖越来越多了,等他们走了,我们就去别处藏身。”
千年前,妖界之主九尾赤狐为世间痴念抛弃妖界化妖升仙,本就羸弱的妖界一时无主,被虎视眈眈的魔界趁虚而入,魔主想占领妖界地盘将所有的妖纳于麾下,归魔族所用,妖界自然不愿意,但群龙无首,妖主的庇护也在他升仙后越变越弱,妖界大修们再厉害也挡不住魔族的万千魔兵,修为浅的小妖纷纷逃散各处,妖族长老只能向修真界寻求援助。
不想,前去妖界支援的恰是妖主痴情之人,妖族见了,如同看到仇人般愤恨怒斥,谴责他怂恿妖主弃妖从仙,以致妖界落得如此地步,紧接着猜测是不是修真界和魔族联手想要置妖族于死地,妖界开始动荡不安,消息传到不明真相的小妖耳中,已成了修真界与魔族勾结要铲除妖界。
季清再一次见到那和尚是在修武大会结束后,冰冷石板的小道上,和尚白袍被风吹得轻扬,不急不缓的迈着步履迎面而来,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师尊身旁的柳令安热忱地向那和尚打招呼,“卿叶师兄”
卿叶是释无入空门之前的尊号,在云矽宗,大多数弟子都这样叫他,释无并未纠正,他只微微颔首,视线略过季清,不曾有丝毫停留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季清想到释无的那一掌,那股强劲霸道的气息如奔涌的暖流向他的四通脉络扩散,不仅将云步遥虚入的灵识毁散,而且让一直躁动的心魔没了声,压抑,暴戾,恐慌的情绪也全都归于平静,和尚帮他暂时压制了体内的魔息。
“嘘”,宁域神色紧张的绷着身子,眼睛紧紧盯着远处那几个人,像是见了什么毒蛇猛兽一样,季清冷着脸望过去,待看清那三人的模样时,一下子愣住了,那中间面容隽雅与人谈笑的竟然是师尊,身边是云矽宗的柳令安和......那个和尚?不,不是和尚,这人一头青丝,那和尚是个秃驴。他们也在这里?师尊是来找他的吗?季清心头闪过许多疑惑,直棱棱地看他们从他面前走过。
等那三人走远,宁域才松了口气,有些后怕的抓紧手中的食材,“吓死了,要是被他们发现可就遭了。”
季清闻言,转过头盯着宁域,半晌 ,他开口道,“这就是那些外乡人?”
季清回过神,见宁域一脸的谴责,有些冷然地抽出手,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凡人解释这理不清的情况,但他此刻没有任何灵力傍身,也是个凡体肉身,贸然暴露怕又是一片混乱,现下需要弄清他这具身体的身份,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宁域,“我无事,只是刚刚有点头晕。”
宁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萧然本就喜怒无常,寻常人也不会想到光天化日下一具躯壳突然就换了个灵魂,他放下心,看到周围有人频频疑惑地看向这边,才反应他们在这里站太久了,赶紧拉着季清去了别处。
一路上季清多多少少听到一些消息,他所在之处称作云镇,看起来是个普通的镇子,不过最近镇里来了许多外乡人,大家都在议论这些人的来历,都是些什么“仙人下凡”“好看”“面具”之类的,他没怎么在意。
他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场景在他眼里渐渐清晰,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两旁搭着摆摊的各种小玩意和人流涌动的铺子,他站在街集的中央,有一瞬间的惘然,这里......是凡间?
季清迟钝地看向他身边的人,是个穿着红色衣衫身材偏瘦的陌生男子,这人俊雅的脸上带着疑惑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好似与他很熟的样子,季清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他稳定心绪,皱眉看着这人,“这里是何处?”
一开口季清就怔住了,这不是自己的声音。
江阡逸与柳令安交情不浅,自然不会与他这般客气,他蹙眉看向季清,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打坐时莫要胡思乱想,凝神静心,不要再被外物扰了心智。”
季清知道师尊是怕他心神不稳走火入魔,心中一阵温热,他看着师尊轻声道:“师尊放心,我定会好好修养”。
他本不是因为魔气才如此,这净息炉想必对他也无用,不过这样也好,他正想找那个和尚问问心魔一事。
少年没见人反抗,只以为他在与自己说笑,一直相处融洽互相帮助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心,他趴在季清胸前,舔舐紧致结实的肌肤,亲吻着季清胸口留下一串串红印,轻柔的双手慢慢地脱去身上简陋的衣衫,在上面肆意抚摸舔弄,平日里萧然很快就会被挑起情欲。
季清浑身紧绷着,他对这个妖真的起不来什么心思,况且他不受心魔控制,少年的做法只让他觉得异常难堪,可是他不能说也不能动,只能任由糜妖在他身上作乱,这具身体不是圣人,糜妖赤裸裸的挑逗很快就让季清有了反应,季清僵硬的躺在床上,鼻尖都出了些汗。
糜妖跪趴在季清胯下,有些凉的手掌在饱胀的茎身上摩擦着,他娴熟地捧着立着的巨根,贪婪舔舐颤抖的茎柱,龟头前端都被刺激的流出淫液,看着这诚实的反应,糜妖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迫不及待的伸出舌头去舔,直将那马眼舔的忍不住急剧收缩起来。
他不知想到什么,顿了顿,随即移到季清旁边,身子靠在季清身上,软着声音撒娇道,“宁域那里我来的时候探过了,这次没两个时辰他不会到这边来,我们赶紧开始好不好?”
见季清不作声,少年又委屈地蹭蹭他的肩膀,“之前明明说帮我渡欲情劫的,我又不会告诉宁域,我今日可是一直等着你的。”
季清被一堆怪事缠得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情做这等事,他挪开身子,看着准备再次发火的少年,直接开口道,“我不是萧然。”既然都是妖,那肯定知道魂体附身之事,不如就此解释清楚,省的更多麻烦。
季清倚坐在床榻,闭眼回忆他进出敛阁之前的事,“滋啦”,屋里的木窗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迅速进到屋内,季清睁开眼,那人陡地将他扑倒在床,“今日为何回的这么晚,可躁死我了,快,快给我。”
说着就扒起了季清的衣服,季清没了心魔作乱,神智很清醒,断不会再与旁人做那种事,他重重地推开骑在他身上的人,神色冷淡地看着急色的稚嫩少年,“你做什么”
少年被他推的懵了一下,听到这话,俏脸一绷,灵眸死瞪着季清,“萧然!你是不是又被哪个狐狸精勾住了!竟然拒绝我!?”
萧然和宁域逃出来的早,并不知后来妖界发生了什么,他们在云镇藏了百年,换了各种身份,过的也算安稳,前几日江阡逸三人来云镇时宁域正巧看到他们施法布阵,这才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外乡人,是修真者特意来这里抓妖的!
季清被动的由宁域牵着,久久没缓过神,伏魔之战,是一千年前妖魔两界的纠葛,他那时虽还没进余峰派,却也听说过这场大战,他怎会来到那时的凡间,他看着前面快步走的宁域,这两人原来是妖。
妖族逃到凡间避难,只求保全自身,对生活要求不是很高,一般就是寻个地方安身,其他都无所谓,但宁域却在人间搭建了一座府邸,萧然和宁域便学着凡人有模有样的在人间过了多年。
只不过,那抹灵识打乱了他体内的魂脉,灵力阻塞,他现在与下界的凡士无二般。师尊以为是他体内的魔气作乱,便向柳令安借用宗派的净息炉,以锻除残留在他身上的魔气。
他曾无意问过云矽宗的修士荒殿的来历,没想到他们无一不说宗派从未有过这处地方,鸾客殿后面只有层峦耸立的渡山。
“卿叶还是如此”师尊似乎叹了口气,季清看了师尊一眼,黑眸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