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全都是谎言,只要阜子墨一出现,他的目光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当他又一次从梦里醒来。
魔障。
杀了他以后后悔了怎么办?他会像母妃那样痛苦吗?
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找不到?!
一想到阜子墨会消失,他就心如刀绞。
“怜子如何不丈夫……无情未必真英雄。”
“怜子如何不丈夫,无情未必真英雄。”
“无情未必真英雄……您想告诉我什么,母亲?您为什么告诉我这句话?”
曾经属于他的亲密和微笑,还有那些少年意气,都给了另一个人。
他眼里再没有自己了。
太子痛苦又绝望。
皇后冷静道,“还要封妾身为郡主,来日他让我不高兴了,我休了他,让他滚去睡大街。”
“好好好,应你应你。”
然后几个月后,皇后暴毙而亡,留言不必守丧期,永昌候府一年后迎进一位泼辣的美娇娘,当朝永宁郡主。
种情蛊。
他下了种情蛊的时候就知道阜子墨不是不喜欢的,只是他为何总是拒绝。
换一种方式,他或许能将所爱之人留在身边。
“陛下若是荒废了江山,臣妾就大着胆子告诉您,燕王离开您,是对的!”
“失去了算什么,又不是走到了绝路,燕王殿下离开,终归到底是陛下的错,您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您是天子,是君王,今日心血来潮,您对他千好万好,来日若是嫌他是个污点,您又要用什么方法逼他悄无声息的死去!”
就该是这样……得到他。
用错了方法,只会换来两个人遍体鳞伤的结局。
他以为自己会死。
若是皮相,世间美人,那个不能得到!
可若是这个人,这个人……
“怜子如何不丈夫,无情未必真英雄。”
太子殿下一脸生如死灰的从梦里惊醒,褥裤湿了一片,梦里的春色都是他曾经真心疼爱过的人。
“不……”他捂住了脸,再怎么不知情事也知道这不是对弟弟应该有的臆想。
“哗啦!”他暴怒的,平生第一次将自己关起门来将所有东西砸了个稀烂。
他想,这魔障若是除不去,岂不是一辈子无法安宁!
于是就恨上了。
处处针对打压禹王,欺负阜子墨,逼他弹琴,他要好好想想,他究竟是对阜子墨有情,还是对那惊鸿一面的人有情。
他要是消失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只是那么一想,就觉得不能接受。
他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只是一时堪不破。
时间长了没有什么忘不掉的。
他畏惧了。
他母亲的痛不欲生,一辈子悔之不及,深深刺激到了年少太子的痛处。
他不想杀了阜子墨。
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办,母亲告诉他不可动情,太傅告诉他不可有私欲,可是他动了情,有了私欲该怎么办?
第一反应就是除掉他。
可是他想到了母亲死不瞑目的那一晚。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慌慌张张的爬起来,丢了风度和仪态,结结巴巴道,“朕,朕……”他太开心了,口不择言道,“朕给你给永昌候赐婚,给你们赐婚。”
一干宫人纷纷石化。
“朕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那您告诉他了吗!他给他退路了吗!”
皇后一番话犹如惊雷把他劈得外焦里嫩。
结果阜子墨连皇位都不要也要远离他。
他喝醉了酒,倒在明月台,平生任性一回,破天荒的推迟了上朝,任夏东海怎么求都不起。
还是皇后大着胆子质问他。
他有了私情私欲又如何!这江山之大,怎么就容不下他的私心!
他就要那么一个人!
他想他明白了他母亲的意思。
如此荒缪。
所有的暴怒和克制,都在那个人面前溃不成军。
他的目光落在阜子墨身上再也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