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情期就要到了，然而这座宅子里并没有抑制剂。很难让人相信这是无心的缺漏。他做过尝试，让伊斯将这件事在柏莎问起来的时候转告她。
但一直没有回应。最后一天的时候他疲惫地向伊斯最后一次确认是否有抑制剂。回答是否定的。
“我没有得到阿诺德小姐的指令。” 伊斯礼貌地笑着回答，“一旦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您。”
柏莎·扬·阿诺德，看起来可爱甜蜜的小alpha也是军事委员会的成员。这听起来真不可思议，她才只有十六岁呢。
他看着她承诺“将那些人扫净！”，她光彩熠熠，让人信服，“最新的z－153型特级激光炮能够实现高精度打击，误差度小于万分之三”，能够“穿透星舰的外壳击毁推进器”。
他又看了一会她条理清晰同时富于激情地陈述将要对亚联邦施加的军事打击，比起稳重的发言人更像是充满煽动性的野心家。不过无论她像什么，总之不会像是柔软的小鸟。
商陆最终选择看电视。他的身份无法让他拥有一个个人终端，但这无伤大雅，他能够通过光脑投影看几乎所有频道。如今的“电视”已经脱离那个看起来像是方盒子的实体多年，不过频道里依旧充满当红明星、战争报道与一些政治新闻。
他随便换了几个台，然后忽然停了下来。
柏莎就在他面前，衣着得体，明亮美丽，只不过隔着遥远的屏幕。
确实。发情期的热潮越发明显，在身边有柏莎在时显得肆无忌惮，来势汹汹。商陆已经开始克制不住地急促喘息，他伸手半解开睡袍，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与白皙的胸口。
他的乳头是淡粉色，柏莎想。看上去真可口呀，像是没熟透的梅子。
她压住他，舔咬上去。商陆轻轻闷哼了一声，半闭上眼睛，任她把那里吮得红润鼓起，湿漉漉亮晶晶的。
她缺乏高超的调情技巧，但也并非一无所知，看起来只是经过了理论而非实践的检验。但得益于他身体的敏感，她不需要太多技巧就能让他产生适当的反应。
少女淡金色的发梢扫着他的乳尖，迅速让那里硬起来。柏莎注意到了，她恶作剧一样捏着发梢挠他，让商陆有些蹙眉。他轻轻喘息着抱紧她，吻了吻小alpha的脸颊。
没有拒绝。柏莎的脸颊温暖而柔软，透着蓬勃的生命力。她开始亲他，舌尖在他唇上逡巡。
小alpha贪恋地看着男人颜色浅淡的唇轻轻吐出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在发音上不是很容易，但是商陆念得很准确，只是能听出一点异域的音调。他的睫毛真长，看着她的时候浅黑的眼睛显得淡漠却柔和，带着一种奇特的倦怠。
他看起来和从前多么不同，又多么相似。
卧室的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酒香。几乎没有酒香味儿的omega，它曾经属于强大的alpha，但现在变得温淡了很多，类似由龙舌兰那一类凛冽的烈酒变成清酒。
商陆像是愣了一下。
其实从上次她不小心把那“性能力评估”弄出声，他就很难再回到那个“主人与宠物”的相处模式了。
他比她大九岁，在她慌乱地关那个语音时，他有些觉得好笑，又真切地觉出这还是个孩子。
“阿诺德小姐建议您多进行一些娱乐活动。” 伊斯在这天下午向他转达柏莎的愿望。这让商陆意识到即使她不在这里，只要她想知道他和就在她眼皮下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他应该更早注意到这一点。对于他来说，一天到晚坐在阳台并且时不时凝视天空中的伊利亚特主战场显然不是合适的行为。
“您可以看看电视。” 伊斯提出了建议。
“请您收下吧。” 柏莎几乎是恳求他，“我做了很久呢。”
谁能拒绝她呢。商陆想着，垂眸看着小alpha真诚期冀的脸。她的眼睛漆黑明亮，嘴唇花瓣一样颜色红润，金色的长发蓬松地垂在前胸背后。
把她就这么挪到圣母天使的古典油画中大概都能够毫无违和感地融入，他想。
“当然。” 小alpha骄傲地扬起眉毛，笑容甜美，“虽然过程不容易，但是效果很成功，不是吗？”
“您这是在犯法。” 商陆语气微温地看着她说，试图将那个手环解下来。
女孩伸出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习惯了以温顺漠视粗暴，却对这种让人意外的亲昵手足无措。
柏莎像只树袋熊一样抱了他一阵，然后从不知哪儿翻出一个手环。她选中商陆没有戴着监控手环的那一只手，将那个新手环固定在商陆手腕上。
“这个是您的个人终端。” 她不无炫耀地给他看那个手环，兴高采烈地向他展示它多种多样的功能。
男人看起来像是怔住了。柏莎跳下床扑进他怀里，把毫无防备的人撞得往后错了半步。金发的小alpha亲昵而急促地亲他的下巴，吮他柔软的唇。
“我好想您呀。” 她轻快地说。
柏莎拉着商陆的手腕，没费什么功夫就将并无反抗之心的omega领到床上坐着，没给他任何跪下的机会。她从身后环抱着他，亲他因为发情期将至而略微鼓起一点的腺体。
“阿诺德小姐说她希望您睡在主卧床上。” 电子管家用他一贯平静的声音礼貌道。
商陆静默了一下，然后温顺地下床换了个房间。选择权从不在他手中，双方差距过大时希望和命令之间可以画等号。
她选择“希望”，只不过因为那听起来礼貌些。
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柏莎都不见踪影。她所拥有的宅邸显然远远超出一个，情人或许也是一样，所以分身乏术也不是件让人意外的事。
她并没有留下她的联络方式，商陆知趣地并不询问伊斯——也就是虚拟管家。这座宅邸一切齐全，舒适，但商陆没有什么娱乐自己的欲望，大多数时间只是静静坐在阳台上看花园中初秋金黄的树叶从风中缓慢地飘落。
天空晴朗，颜色是清澈澄明的薄蓝。大概近三年前在这里的夜间还常常能看见遥远的天际有灿烂流星一般的光辉划过，不过那不是流星。
商陆安静地点了点头。不会有消息了，他想。
这很正常。无论是想欣赏他发情时失去控制的样子还是想让他经过一段时间发情期变得像熟透的果子一样易于采摘，都并不难理解。
商陆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选了一个柏莎看起来不会那么在乎的房间。但是他刚躺进被子也就几分钟，伊斯就礼貌地敲了敲门。
他在镜头切换到民众慰问时调了频道，然后安静地坐在那里看到晚上。
柏莎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没有回来。她像是非常忙碌。在例行的“娱乐时间”中商陆时不时能看到美丽的小alpha，大部分时候在政治新闻部分，但是有少数时候居然是在娱乐节目中。
但是最近商陆已经无力将精力放在这些事上。
那看起来是另外一颗行星，总之不在这里，看起来正在度过盛夏。阳光太明亮了。灿烂如金的阳光洒落在她的长发上，底部的滚动栏正在循环播放新闻。
“……亚联邦针对c区实施的空袭共造成475名民众身亡，1346人不同程度受伤。军事委员会代表柏莎·扬·阿诺德向民众承诺最新武器将在本年十月开始投入使用，届时亚联邦的星舰体系将……”
金发的阿诺德家族在帝国中的位置比皇帝更稳固，在政界军界根深蒂固。阿诺德公爵，这个称呼已经响亮了快两百年，看目前的势头显然将要继续响亮下去。
这个虚拟管家有时候表现出高级智能带来的人性化，让这座宅子至少表面上看增加了一些人气。除此之外还有那只叫做莱伊的猫。
商陆缺乏跟这类生物相处的经验，而且他有次听见柏莎向伊斯询问莱伊的状况，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她也许就是这么询问他的情况。他们在这座宅子里也许有类似的地位，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莱伊的位置要高于他。
于是商陆对它怀有一种兼有怜爱、紧张与敬而远之的复杂心情。它跳到他膝盖上时漂亮的omega会轻柔地摸摸它，然后把它抱到该去的地方。仅此而已。
她跪坐在他双腿间，把他修长白皙的双腿掰开，撩开他的睡袍。里面只有一件白色的内裤，上面已经透出了清晰的水痕。
男人的胸口起伏，任她用手指隔着内裤轻轻戳他的身体。柏莎这次有了充足的时间与精力，她好奇地抚摸他的大腿内侧与小腹，看到内裤上的水痕正在一点点扩大。商陆伸手攥紧床单，抵制欲望来给她些时间研究他的身体。
商陆垂下头迎合她，放松双唇让她轻易进入他口中。柏莎的舌尖缠着他不放，她身上透出一股白茶香气，甘甜中含着细微的涩意。
他最初以为那是沐浴带来的效果，但很快他发现越是靠近她的后颈味道越浓。
那是柏莎信息素的味道。他闭着眼睛稍微避开了点，免得立刻失态。但柏莎已经发现了，她把手往下探，一直摸到他的内裤，狡黠地笑了，“呀，您湿了。”
不过它们一样诱人。柏莎不知道她闻见他过去的味道会不会有感觉，但至少她现在感到浑身发热，因为兴奋而瞳孔放大。
商陆感到小alpha的身体某处变得坚硬了起来。与她高涨的情绪有关，也有被他信息素影响的原因。
柏莎反着坐在商陆的怀里，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吻他的脖颈。少女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手指探进宽松的睡袍抚摸他的后腰。
柏莎是个年少的alpha，在情爱上多少还带点天真，仅此而已。而孩童式的天真总会过去，她总有一天明白什么才是她该要的。在人二十六岁时，十六岁钟爱的玩具就变得不那么有趣了。
但作为那个玩具，商陆想，无论出于义务还是别的什么，他不应该拒绝她。即便他差不多看见了结局。
“好吧。” omega浅笑了一下，“……柏莎。”
那只手垂下了，任由终端戴在上面。
“您真好！” 小alpha欢欣雀跃地扑过来亲了亲男人的脸颊。商陆微微垂下眼睛，抱住她的肩——她那么在床上动来动去，总让他担心她会一不小心滚到床下，尽管他知道这担心纯属多余。
“可以请您叫我柏莎吗？” 她抱着omega线条优美的脖颈，“我并没有当您主人的意思。请您别在意那些合同，那只是些废纸而已。”
“当然是违法的。” 柏莎咯咯笑了，“可是法律并不适用于我和您呀。”
她说得相当理所当然。法律由站在顶端的人制定而出，目的当然不是约束自己。她从小就这么长大。
比起轻飘飘的“违法”，她更在乎他说那句话时的态度，褪去了淡漠与温顺，像是对天真妄为的孩子叹了口气。
“您瞧。” 她将手环投影的巨大光屏打在卧室墙壁上，兴奋地给他介绍她的得意之作，“您可以用它登陆所有地址，包括对民众禁止的那些。您还可以借助它改变您的相貌，瞳孔颜色……还有很多功能，您可以慢慢学习。它已经和您的基因绑定，即使别人拿到也不会弄明白怎么使用，强行破解会启动自毁程序，绝对安全。”
“这是您做的？”
这些功能显然不该出现在任何一个普通的终端上，它简直可以被当作谍报用具。
他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发情期只是初见端倪。
“我应该没有来迟吧？”
“是的，您来得很及时。” 商陆垂下头方便她抱着自己蹭来蹭去，觉得自己像是她的抱枕娃娃。
但是在男人推开主卧门的一瞬，他还是吃了一惊。宽大的床上正坐着漂亮的女孩。
她看起来已经洗过澡了，头发蓬松吹干，穿着宽松的睡裙，正百无聊赖地光着脚晃动脚丫。看见他进门的一瞬，她眼睛一亮。
“您来了！” 柏莎兴高采烈，“我给您准备了礼物，我保证您会喜欢的。”
那是量子炮的造成的灼目亮光。这里曾经被称作伊利亚特主战场，帝国和亚联邦在此激战，双方新研发的武器大批量地投入，炮火一度打到近空，造成把天空都映亮的灿烂光辉。
不过现在战场已经转移，亚联邦节节败退，已经丢失了伊利亚特。在失去了他以后。
商陆关于这些的记忆已经一片模糊，知道伊利亚特战场的位置是帝国与亚联邦的孩子们七八岁就能做到的，而关于他如何在其中作战，夺得令敌人畏惧的荣耀并且守卫亚联邦则已经从记忆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