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身边也有一个这么好的人陪着自己长大,自己也不会舍得别人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所以他才会那么患得患失吧?
可惜傅同尘在京城只呆了半月就又跟着师父回去了,没有更多机会像少年一样常伴那人左右。
但是后来傅同尘总在师父面前提起大哥哥。
傅同尘那时心里简直得意得要命。
然而事后,大哥哥却告诉他,以后若是受了欺负,直接告诉他,或是告诉各门掌门,绝对会有人为他主持公道,不必耍手段搏心机,盗门少门主的话,不说在这北京的巧门千门里,就算在偌大个江湖上,也是绝对有分量的。
傅同尘听到这话后愣了许久,心下有些羞愧又有些难过。
“水斜桥,干什么呢你?”
墨庭筤从树后绕出来按着水斜桥揪着傅同尘衣领的手:“把人放下。”
这还是傅同尘第一回看到温文尔雅的大哥哥发脾气,那双凤眼里平日里沁着的水色在那一刻都结成了寒冰,让人光是被他扫一眼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傅同尘不喜欢这少年,这少年也同样不喜欢他。
少年总是会时不时地给他使绊子下套,今日是害他摔个大跟头,明日是让他误食毒物身上奇痒难耐,后日是把他辛辛苦苦写完的功课全部撕毁,让他没法儿跟大哥哥交代……
——傅同尘觉得他有必要纠正一下他刚才的措辞,他不是不喜欢这少年,他讨厌他!
墨庭筤射完后便有些脱力地松了手,水斜桥顾不上喘,立刻直起一半身子挪到炕边干呕起来,却只是呕出掺了精水后透着混浊的涎水。
水斜桥倒不是恶心墨庭筤射进他嘴里,这完完全全是被顶了半天喉管后的纯生理反应,呕完后他又有些虚脱的挪回去趴在墨庭筤大腿上,脸正对着墨庭筤那总算是有些偃旗息鼓意味的地儿,喘了几下后趁着墨庭筤没反应过来又凑上去,仔仔细细咂弄着,又从里头榨出一波余精来。
墨庭筤这回总算醒过神儿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那一场性事到底有多么荒唐,见水斜桥又凑在自己身下,连忙把他一把拽起来,却看见这人眼睛鼻子都被呛得通红,眼眶里还含着泪,那两片红润润的唇却微张着,在墨庭筤看过来时甚至示威般地把嘴张得更大,让墨庭筤看到他嘴里含着的白浊液体,灵活的舌头更是拨弄出一部分在舌面上冲着墨庭筤展示般地吐出来,让他看清那混浊的白衬着舌面明艳艳的肉红是何等淫靡的一副场景,然后又在墨庭筤的注视下慢慢把舌头收回口腔,闭上嘴得意地把嘴里的东西尽数咽下去。
“你……”就算是水斜桥贼喊捉贼,墨庭筤此刻也舍不得怪他,把他那只手挪了个位置,接着又把他搂在怀里,“别闹了,折腾了这么久,先睡会儿。”
水斜桥在他怀里状若调整姿势有意无意蹭了他好几下,直把墨庭筤勾得又一阵火起,这厮却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么戳着我我怎么睡。”
“那我把你放到床上,我去给你做饭。”
他伸手过去,舌尖又在墨庭筤颈边若有似无地撩拨几下,感受着手下更明显的变化,笑得更高兴了:“这几日我再怎么搂你抱你你都不见反应,我还当你真是能存天理去人欲呢,原来只是我没动对地方。墨叔叔,没想到你也就是个假、道、学。”水斜桥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后三个字,吐出的气流轻轻巧巧地打在墨庭筤的脖颈上,让墨庭筤顷刻间方寸大乱。
“别动!”
墨庭筤赶紧止住水斜桥那只作乱的手,闭眼深呼吸一下,调整好气息,另一手轻轻掐着水斜桥修长的脖颈让他离自己远些。
第五�
水斜桥看着墨庭筤有些恍惚愧疚的神情,眯了眯眼,偏头咬上墨庭筤的喉结,舌尖还不忘轻轻撩拨了一下他牙齿间叼住的那块皮肉。
墨庭筤一下惊醒过来,闷哼一声,喉结忍不住上下滚了滚。
第四章彩蛋
傅同尘第一次到北京的时候,是跟着师父一道来的,那时他才十岁。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墨庭筤和水斜桥,传说中外八门巧门的门主和千门的少门主,一个面上总是宛若带着和煦春风的大哥哥和一个虽然脸上也时常带着笑却一眼就能让人看穿眉宇间煞气的小哥哥,傅同尘毫不犹豫就选择跟着前者。
师父听他叫他哥哥就“呵呵”笑了,说是他们这些老头子的错,没有好好教这些小孩子认清辈分,要是说起来,外八门其他七门的年轻一辈,都得喊墨庭筤一声“叔”才是。
师父说,在大哥哥……啊不,墨叔叔的师父死前,他认真数了数巧门祠堂里供奉的灵位,发现巧门比其他七门都少传了一代,所以不光是这些小辈,就是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也是那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来,巧门比其他门都高了一辈儿。
这横生的插曲各处之间因果关系古怪得很,傅同尘也懒得去想这是个什么样的老头儿才会无聊到死前跑去自家门派祠堂数祖师的牌位,总之师父跟他说了,以后见了墨庭筤要叫墨叔叔,不能再叫墨哥哥了,傅同尘只要把这牢牢记住就成了。
自他家中遭难后,已经没有人再让他感受到他在这世间是有依附和牵连的。师父给了他一个少门主的位置,但他总觉得太不真切。
流浪的那几年让他学会不再相信他人、不再依靠他人,而眼前这个愿意蹲下身来温声和他交流的人,却让他冷却多年的心动摇了几分。
傅同尘突然就有些明白少年每日跟在大哥哥身后那眼巴巴的模样了,也明白他对自己日益增长的敌意。
墨庭筤不识拳脚,而水斜桥却是道上高手。若是水斜桥不愿,墨庭筤也没法儿强逼他什么,然而水斜桥被墨庭筤眼神一扫,就缩着脖子眼神闪烁地把傅同尘给放了。
墨庭筤果然气得不行,狠狠将水斜桥斥责了一番。明明在京城各大赌坊横行霸道的少年只是简单一招锁喉就能把他轻易拿下,然而却依旧在他面前被训得跟个鹌鹑一样,愣是连个手指头都没敢抬一下。
大哥哥最后晾了少年三天,硬是没再理会他。
后来有一日少年单独找到傅同尘,他抬着下巴看着个头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孩儿,眯起眼睛道:“我警告你,小子,墨哥哥是我的,我才是他最喜欢的弟弟,识相的话就趁早滚回你的乡下去别再来烦我们,否则接下来我对付你的,可就不只这些小打小闹的把戏了。”
傅同尘抬着脸对他做出一张鬼脸:“墨哥哥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坏小孩儿呢!”
少年抬手就要揍他,傅同尘跑了几圈儿到一棵槐树下却停住了脚步,当即就被少年一把拎起来抵到树上,眼看着就得挨揍,就在这时,墨庭筤的年少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然后这小混蛋还敢凑过来,用带着腥膻味的气息在他耳边哑声道:“墨叔叔,你觉得我这只小狗崽,舔得怎么样?”
“诶诶那不行,再抱会儿……”水斜桥赶紧就像捞着救命稻草似的缠紧墨庭筤,墨庭筤也只好顺着他。
只是这又哭又闹又瞎撩的一阵儿下来,水斜桥也是真的累了,下巴搭着墨庭筤的肩膀没一会儿功夫就歪过脑袋沉沉睡去,墨庭筤轻轻喊他两声,见他毫无反应,应该是真的睡了,这才轻手轻脚把他放回炕上,自己则活动活动手脚,下炕去给他做饭去了。
第七�
墨庭筤窘迫地对上水斜桥有些玩味的目光,原本还有些推拒的意味,只是眼神再一扫过水斜桥依旧发红的眼眶和颊上的泪痕,心中那点推拒便摇摇欲坠了。
“你、你那儿有伤……”这便是墨庭筤此刻唯一的顾虑了,其他什么伦理什么道德什么性别,都去他娘的。
“不就是轻轻咬你几下你想到哪儿去了?墨叔叔,你这道貌岸然的,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水斜桥这时倒是装着无辜起来,明明一只手还按着墨庭筤那处,却睁着双桃花眼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
“你……别、别乱动……你还受着伤呢。”
“我受伤是谁害的?”
只是这样轻微的一番挑拨,墨庭筤身上就隐隐起了反应,水斜桥明明眼眶里还含着泪水,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直笑得浑身都在震颤。
然而傅同尘发现,就算他选择跟着前者,也没法儿摆脱得了后者,因为那个被人背地里叫小凶神的少年见天儿地黏在大哥哥屁股后边儿,甩都甩不掉。
而傅同尘被师父丢给大哥哥跟着他读书时,那个小凶神也会寸步不离地站在大哥哥身后,或是更过分些,直接坐在地上抱着大哥哥的腿趴在他膝盖上,懒洋洋地瘫着脊背晒太阳。
“不务正业。”傅同尘心里想,不读书,不认字,也不去练本门手艺,整天跟个跟屁虫似的浪费光阴。